嘘，来了 第十二章合作

与秦小小分开后，陆云华悄悄地回去找柳依一。

刚走到门口，敲门的手停在半空中，柳依一，她正和陈医生在说话，陈医生声音略微激动：“警方上有关于她的案子，有新的进展，希望柳依一能尽快回忆起当时缺失的记忆。”

陆云华尽管没有当初那么爱柳依一了，但他足够了解柳依一。

此刻，柳依一的内心一定是无波澜的，好像她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陆云华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轻敲三下门，走了进去。

陆云华地注意到，坐在柳依一对面的陈医生紧握柳依一的手，不松开，似乎是向他在炫耀。

两人眼中略带惊讶，不明白陆云华为何去而复返。

他说：“我想跟你说几句话。”担心柳依一拒绝，他补充道，“用不了几分钟。”

柳依一没同意，也没拒绝，她呼出一口浓烟。

陈医生主动提出，“你们聊，我先走了。”

柳依一将烟按在烟灰缸里掐灭，问他：“说吧，有什么事？”

陆云华一双深情的桃花眼流露出心疼，装什么装？烦人。柳依一突然觉得懒得应付他。

陆云华先问了一句柳依一无语的话，“你过得好吗？”

大哥我都进精神院了，你说我过得好不好呢。

柳依一用看傻子的眼神盯着他看。

陆云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出不来。

如果柳依一是恋爱脑，可能会被陆云华表面的深情迷惑双眼，可她不是。

她用一种客观的角度看待陆云华的喜欢，很容易发现比起他的表面爱意，他内心更爱的是他自己。

她打断陆云华的表演，提醒他，“陆云华，不要太贪了，你以为就凭你能斗得过秦家的老狐狸吗，做梦吧！”

陆云华笑了，他说：“还是依一你了解我。”

他的眼神陡然一变，野心勃勃地说，“成王败寇，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柳依一闭嘴了，“好了，言至如此，怎么选择，是你的事了。”

陆云华冷哼一声，“柳依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恨死秦小小了，都是她抢走了你的一切，父母，金钱，地位。”

陆云华诱惑着说道：“我可以帮你将这一切夺回来，我们一起合作吧，怎么样？”

柳依一睨一眼他。

陆云华一看柳依一的表情就知道，她不同意。

他说：“我给你时间好好考虑一下。”

柳依一长长的“哦”了一声，陆云华温柔地注视她，“我也可以帮你从这个鬼地方解救出去。”

柳依一笑了，她说：“你成为人上人的方式，就是入赘秦家。”

陆云华的恼怒一闪而过，他装作不在意的模样，可手上突起的青筋暴露了他心里的想法。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陆云华变了，柳依一感慨，当初正直阳光的少年，如今成了他当初最讨厌的人。

她依稀记得，上高中的时候，陆云华像一盏永不熄灭的明灯，不仅自己闪闪发光，连身边的人也能被他散发的光芒照耀到。

柳依一说：“如果你能成功娶到秦家的小女儿，我们再谈合作的问题。”

“可以。”

柳依一余光瞥到，一道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

她目光沉沉地望向门口发现，他早已远去。

柳依一猜测秦家着手调查，敢接近他们家的小公主的穷小子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陆云华的全部资料，出现在秦董事长的办公室。

“秦总，这是您要的陆云华的资料。”秦父应了一声，“放这儿吧，辛苦你了，小吴。”

他说：“秦总您客气了，这是我分内之事。”小吴扶了扶他的细框眼镜，“有一件事还需跟您汇报一下，他最近经常去见一个人，柳依一，他的前女友。”

“柳家的女儿，柳依一？”秦父压下心中的震惊。

他告诉小吴，“今天的事要保密，谁都不要说。”

秦父对柳依一的感情是复杂的，一方面，柳依一是他的亲生女儿，另一方面，他将全部的父爱给了他的养女，秦小小。

几经考虑，他还是决定瞒着家里人，去看望一下她。

所有的病患都是被没收掉手机的，唯一的娱乐消遣就是病房内的电视剧，柳依一坐在床上认真地追婆媳剧，她之前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狗血的剧情，一边默默吐槽，一边对它上瘾。

小猴子磨磨蹭蹭地凑过来，小心地靠柳依一近一点。

柳依一心神放在电视上面，丝毫没注意小猴子的举动。

曾经，柳依一也曾觉得奇怪，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住精神病院。

陈医生私下跟柳依一说：“小猴子的爸妈是精神病患者，他们生下的小孩，从一出生起，就无法照顾，丢在医院，任留她自生自灭。”

陈医生气愤于小猴子父母的不负责任的行为，却也无力为小猴子做些什么。

“唉，”陈医生叹了一口气。

柳依一问他，“小猴子的父母是不是也在这家医院。”

陈医生愣了一下，说：“是啊，不过，你怎么知道。”

柳依一望向远方，小猴子在和护士姐姐送给她的小兔子玩过家家，她神神秘秘地说：“秘密。”

小猴子玩了一会儿，很快便失去了兴趣，余光喵到柳依一的身影，像颗小炮弹一样冲过来。

陈医生怕小猴子撞到柳依一，挡在柳依一面前，抱住了她。

“小猴子，想不想陈叔叔啊。”她喜欢陈医生，悠闲地晃动小脚，笑嘻嘻地说：“当然想你了，陈叔叔有没有想我呢。”

陈医生亲昵地摸摸小猴子的头，“小机灵鬼。”

小猴子的目光依赖地放在柳依一身上，陈医生都有点吃醋了，他装成一副伤心的模样，“有了柳姐姐，就不要陈叔叔了。”

他们“其乐融融”的氛围，突然被打断，有人将柳依一叫走了。

来人大概四十多岁，头发用发胶梳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

精英派头倒是挺足，柳依一心里嗤笑。

“秦先生，如果您想问我，有关秦小小小姐和她男朋友的事，很遗憾，我并不了解。”柳依一开门见山地说。

秦父一噎，想讲的话都被堵在喉咙里。

他感到意外，柳依一一下子就猜到他的身份，对于他的亲生女儿，他不知应该如何面对。

柳依一形体消瘦，颧骨凹陷，眼白突出。

秦父被柳依一的样子吓了一跳。

他不知她究竟经历了什么，变成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他的愧疚感达到顶峰。

“依一，我说不出，别怪我们的话。”秦父对她深深鞠一躬，表达了一个无奈的父亲的歉意。

柳依一理解他，但是也不会原谅他们，一切的无能为力，都是不肯承认有她这么一个丢脸女儿的借口。

柳依一不会感到愤怒，谁会为了陌生人的不作为而去生气呢。

秦父没好意思继续待下去了，急匆匆地走了，颇有些狼狈。

秦母打电话来催促，“老秦，到这个点了怎么还没有回来，今天是小小的生日，你可要记得。”

“生日，生日！”所有人都忘了吗，今天也是那个孩子的生日。

秦父深感疲惫，他难以挤出笑容，去庆祝秦小小的生日。

秦父未参加秦小小的生日，秦母跟他大吵一架。

家里的孩子全站在母亲那一边，指责父亲不应跟母亲吵架。

秦父冷冷地说道：“我们难道只有一个女儿吗，另一个呢？抛弃掉她？”

秦母反应过来时，脸色霎时间变得煞白。

尴尬的气氛在房间蔓延，秦小小眼眶微红，本来她的心里就有很重的负罪感，认为她抢走了柳依一的家人，她本应享受的东西。

其实并不是。

她的哥哥们想上去安慰她，秦小小推开他们，跑了出去。

一场家庭聚会，不欢而散。

此日，助理小吴找到陆云华，传达秦家的意思，想娶秦家的女儿，做梦。

没过多久，陆云华出了国。

国外的冬天可真冷，陆云华拢紧身上的黑色大衣，婉拒了朋友去酒吧喝酒的邀请，回到了他租的公寓。

桌子上放着一封信，陆云华打开一看，笑了。

上面只有一句话，“合作愉快。”署名写着柳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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