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红姑娘,烦你给我们找个房间,我们在那里等!”说完傲蔚将一锭银子给了她。
“多谢公子厚赏!两位这儿边请……”翠红喜滋滋说道。
进门,见一溜皆是红丝纱缦帘挂在门窗上。室内说不尽珠翠耀眼、金玉炫光。焚着香檀木,有琴棋凑趣,字画雍风雅,杯酒席宴乐怀。床榻之上锦服绣被,鸳鸯戏水、双蝶翩飞。怪道是:“王孙公子争相来,一丝不吝掷千金。”
两人随桌坐定,肖骁对翠红道:“我们这里且不用你了,你只把那个叫什么云的带来就可以走了!”
“是。”翠红退出,关上房门。
“傲兄!”肖骁待她脚步声已远,向傲蔚训诫道:“以后你别这么大方!不过用她叫个人而已,何至于给那么多钱嘛?”
“在这里……她们其实也挺可怜的!卖笑,被人玩弄,看人脸色,伺候别人……
也不过是为了生计,我虽然不待见她们,可也不能亏了她们!
再说了,咱们来这里找人,也浪费别人的时间。给点银子,起码从良心上,说得过去。”
“你这样大手大脚,都不知道别人会怎么看你的?”
“在这里不要紧……只要来玩的,都是些纨绔子弟,腰缠万贯的。穷酸书生、鸡肠小人之类,才舍不得花那个钱呢!”
“还是注意些好!已经是树大招风了,财多赚人眼红,又被人闲话,总是会招来麻烦的!”
“是!”傲蔚遵从道:“我听肖兄的话。以后多加注意就是了!”
等了大半个时辰,那逸云才带着先时的小丫头,过这房里来。
“公子,不知有什么事要问?”一进门逸云便问道。
傲蔚一眼看出,她果然就是那天在楼上的那位姑娘。
“我要打听一下,你家公子的姓名和下落!”傲蔚开门见山。
“我家公子?……什么我家公子,哪里有……”逸云眼神飘移,面露难堪,低着头喃喃道。
“你不是被他包了吗?”肖骁不曾顾忌她的脸面,只快人快语说道。
傲蔚赶忙瞥了一眼肖骁。肖骁知其意,也就不再说下去了。
“姑娘请坐吧!”
“不了……你们想打听‘曲公子’?”
“他姓曲?”
“是……他叫‘曲步朝’!”
“‘曲步朝’吗?”肖骁忽然诧异道:“我在金陵时也曾听闻过他的名字。
他不是‘曲门落第的才子,贤王看中的武将’,人称‘青眼白衣’吗?”
“肖兄原来认识他吗?”傲蔚惊呀,不禁欣喜已极。
逸云点点头道:“不错,正是他!”
“没想到啊……他可是江湖上赫赫闻名的‘近不得身’!怎么在这里鬼混……”
“什么是‘近不得身’?”傲蔚第一次听了这么个词便问道。
“他武功确实高强!”肖骁如此说道:“打斗起来很多人近不得他的身边,此其一;他为人喜欢独来独往,踪迹不定难寻,此其二;他还是个性格怪诞的人,好像曾经定了一条规矩。就是只对自己喜欢的人青眼有加,而他喜欢的人,在这世上不知有没有,此其三。”
“其实……”逸云笑道:“这都是江湖传闻而已。曲公子并没有那么的不近人情。
只因为他曲家一门尽是高官进士及第,只有他是贤王门人,又是以‘武’博得别人的青睐。算来只能算是个武林中人,才会有些自卑的心思……”
“自卑?哼……”肖骁冷笑道:“武林中人有什么不好!武林中人多侠义之士,打抱不平、救济贫苦……”
肖骁就是见不得别人有一丁点儿看不起武林中人的意思。
“哦!”逸云忙陪笑道:“是了!公子别介意,是我不会说话才惹恼了……”
肖骁看她弯腰躬身赔礼,忙摆手插言道:“不过我倒好奇……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个色鬼?”
“肖兄!”傲蔚听着‘色鬼’两个字,着实的刺耳忙阻拦道。
逸云急辩道:“公子误会了……曲公子可不是个色鬼!他家有妻室又有子女。
来此处,不过为求个清净而已……他可从来不是那些轻浮孟浪子弟,更没有对别人有过什么心思!”
“什么?”肖骁听言冷冷一笑又道:“上这儿来求个清净!?他怎么想的……”
“是!”逸云见他这种反应,又急忙解释道:“他说尘世烦扰、庙宇空寂……唯有此处可以两者兼得,相合宜章!”
“哼!这样看来,世传不虚啊,他却是个怪人!”肖骁并不改口,只看着傲蔚笑说道。
“我不觉得他很奇怪……”逸云很无奈的自言自语道:“他是个至情至性的人!”
“哼!……他还不奇怪?”肖骁手指着屋子外面这繁奢靡乱的花花世界问道:“妓院是个什么地方,他上这儿来找清净?”
“是……”逸云说着低下了头,她面色红晕俏目含羞低语道:“曲公子到我这儿来又没做过什么‘事儿’,他也从来没有碰过我!”
“逸云姑娘,你不必跟肖兄一般见识……”话说到这个份上傲蔚赶忙解围道。
逸云则板起面孔摇手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曲少爷是个正人君子。我们在一起从来是弹琴、聊天,或者我陪他下棋。最多的时候他只是在这里休息,而我也不过帮他看个门而已!信不信的,由你们罢了……”
“原来如此!”傲蔚点头含笑说道:“我看他也是个正人君子,要不然急着来找他?!”
“昨日他跟我说要去办一件要紧的差事。至于去了哪里,或者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却不得而知了。”
“他经常到你这里来吗?”傲蔚问道。
“这……”逸云有些为难支吾半晌又道:“他是不经常来。但每个月总会派人来送月钱的。偶尔亲自来一次或者看一眼就走,能住个十几天也是有的……就像这一次,已经在此宿歇了五六个晚上……”
“呵!”肖骁冷笑道:“这还不够经常嘛?!”。
“他为王府办差?”傲蔚迟疑着问道。
“是啊……我只知道这一点而已!其余的,你们就不用问了。”
“你认得我是谁吗?”傲蔚问道。
逸云听言,只偷瞄了两眼,自心里是知道的。但嘴上却说道:“请公子恕我眼拙……再说,我轻易不出房门的。故而并不认得公子是哪一位。”
傲蔚不好意思的笑一笑说道:“姑娘还记得那一天有人在此处闹事,曲公子为我弹琴……你还记得吗?”
“哦……有些印象。”
“是了……我今天特意想要见见曲公子谁料他竟然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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