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菩提 第二十章 马场夜战

狼王进了夜杀的房间，夜杀没有点灯，黑暗里他的眼睛发着光辉，“那个秦夫人的确有问题。”听夜杀这么说，狼王想了想。“我去查一下。”

狼王拍了拍夜杀的肩膀，“那不是你的强项。”夜杀笑了一下，他的强项是杀人，已痊愈的他，精力十足，狼王走出房间，他抬头看着天空，天狼星依旧很明亮，他的脸上有一些骄傲和自豪，说道：“该是他出动的时候了。”后山里，传来一声狼的叫声，他往后山去。

一惊刚从塔城赶来，他站在山顶，一只狼潜伏在石头后面，月光将山上的石头照成银白色，一只野兔偷偷钻出窝，它蹦跳着到石头这边来，它刚跳起，那只狼扑上去，没有任何的死亡预兆，兔子成了狼的口中餐，但狼吐出了口中的肉，它从不吃这种弱小动物的肉，它吃得最多的是老虎的肉，它最喜欢吃的是人肉，这是一惊第一次带着他的狼出动。

狼王站到一惊的身后，“剡木温已经派人去塞里木，他们打算驻扎在那里。”

听一惊这么一说，狼王问道：“多少人？”

“一百。”

狼王的嘴角一弯，笑道：“太少了。”

“可是对付火明宫我们才出动了三人。”听到一惊这么一说狼王的像被泼了很多冷水，他冷静地想了一下，“而且这一百人当中有五十人不是火明宫的。”

狼王的眼中闪过一丝光，“攻火明宫的事要退一步，你去塞里木帮云家马场的人。”

一惊惊问道：“什么？帮云家马场？”他不明白铁征与狼王不共戴天，铁征受了伤，狼王不称此将塞里木一起歼灭，反而要帮他们，他有些想不明白。

“没错，绝不能让火明宫得到云家马场，那样的话他们的势力会扩张，对我们不利，再加之狼不是世界是最强大的，世界上最强大的是狮子。”说道狮子的时候，狼王和一惊的脸色都很凝重。

“铁征是狮子吗？”一惊问。

“他是。”

“狼跟狮子是不会和平共处的。”一惊对狼王的行为感到疑惑，他补充道：“不乘此除了他只怕我们永远没有机会。”

“这个世界没有那么简单。”狼王说道。

一惊没有再想这些，他习惯听从狼王的命令，他看了一下站在石头后的狼，“那我先去了。”狼王向他点了点头。

一大清早的，街道上已经很热闹了，很多人向一个当铺跑去，人一直从当铺门口排到街道上，阻塞了街道，燕昭雪和铁征刚好路过，他们看着人往前跑，正好奇发生了什么事，只听一人对另一人说道：“慢点走，反正能看到的嘛。”

“这可不一定，红玛瑙可不是一般的东西，很难见的，快点。”

铁征看着燕昭雪，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我们也去看看。”燕昭雪想公孙尺想用这个办法把自己有红玛瑙的事喧传出去，这样就可能找到红玛瑙的主人。

正当大家看得起劲，一个姑娘走到人群前面，柔声道：“老板，可否将这块玛瑙卖给小女子。”

大家看着她，只见她微笑着向大家，大方美丽，不由心生喜欢，老板对她说道：“我说姑娘，不是我吹的，这东西啊少见得很，你看这光，”他指着红玛瑙向大家展示着，“这么大一块，”他很是得意，“也不是我狠心，只怕姑娘你没那么多钱。”他说着一副怜香惜玉的样子。

“那你要多少？”姑娘毫无忧虑地问道。

“两万两。”老板伸出两个手指，大家听了安静了一会儿又喧哗起来，都想老板要两万两也狠了点。

“我出四万两。”姑娘一出声，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瞪大眼看着她。

老板愣了一会儿，不太相信地对姑娘说道：“姑娘你是在开玩笑吧，银子可不是石头，不是你说有多少就有多少的。”

姑娘笑着拿出一张契约，老板接过一看，塔城的白银钱庄，老板的脸上发出光，但是慢慢地光就消失了，他爱的是钱，但这玛瑙不是他的，是有人付了一百两银子放在他当铺里的，而且那个人的武功还很高，若是他把玛瑙卖了，只怕项上人头不保。他为难地笑了笑，是皮笑肉不笑，那样子就像是一个吝啬鬼丢了一万两白花花的银子似的，为难地说道：“不是我不成人之美，只是姑娘，这玛瑙是人家拿来当的，那人很快就会回来赎回。”他可不想为了钱而不要命。

“这样啊，”姑娘很失望地说着，她走进老板，紧挨着他，老板觉得腰间一凉，猛挺了一下腰，“我实在是很喜欢啊。”

“姑娘别急，可以商量……”老板怕她一用劲，只怕自己血溅当场，“可以商量。”铁征往前走了一步，燕昭雪拉住了他的手，老板向大家道：“大家都回去吧，回去干活去吧，这东西看了又不能当饭吃。”他说着将玛瑙包起来，大家听他说道很有道理，就拉个人谈论着回去了。

绮云和李子贤跟在在人群里离开，走远了，李子贤对绮云道：“那个女子好面熟。”

绮云说道：“是秦碧的婢女，昨晚被你打昏的那个，看来秦碧对这些红玛瑙是势在必得。”

“看来公孙尺应该在这附近。”燕昭雪和铁征看着他们消失在人群里。

老板将门关上，“姑娘，你可以放手了，我的骨头都酥了。”

姑娘手放下，匕首一闪进到袖子里，“你倒挺识实务的。”

“那就不知道姑娘你识不识实务了。”燕昭雪推开门走了进去。

姑娘和老板看着她，她走向姑娘，姑娘全身是杀气，问道：“你想干什么？”

“和你一样。”燕昭雪伸手向老板，姑娘一把抢过老板手中的玛瑙，燕昭雪身一移，抢向姑娘的手，姑娘未料到她有那么快，快步侧移，将老板撞了跌到一边，往外去，老板站起，“真是的，再美的女人打起架来也很可怕，这下可惨了。”

铁征站在门口，见人一出来，他往边上站了一下，燕昭雪快步追上去，她拉住姑娘的肩，姑娘头一低，从她的手腕下转了身，脱开她的手，一掌向她打来，眼见她的掌快打在自己的门心上，燕昭雪起身后退，姑娘的手始终打不到她，她身一低，手快速向姑娘的手腕打去，姑娘手中的玛瑙飞起，包在上面的布飘起来，阳光照在玛瑙上，发出红色的光芒，燕昭雪顺手将姑娘一拉，姑娘往后退去，她脚使劲压在地上站稳，燕昭雪起身接住玛瑙，姑娘怒视着燕昭雪，走到燕昭雪身边，“你等着瞧。”然后离去。

铁征走到燕昭雪身边，“看样子她比你更喜欢这块红玛瑙，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钓鱼。”铁征看着燕昭雪，燕昭雪看着铁征有些不解地看着她，她说道：“这位姑娘肯定会让带人来的，我想看看她带来的这个人是谁。”他们说着进了一家客栈。

果然没有过多久，一个人给她送来了一封信，燕昭雪打开信，上面写道：“请姑娘前来一叙。”

铁征说道：“我陪你去。”

燕昭雪想了想，只怕是对方想来一个请君入瓮，再来一个瓮中捉鳖，对铁征摇了摇头，铁征笑了笑，“我没事的，如果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那个秦碧。”

一提到秦碧，燕昭雪心里就有些不安，“我们先去找两个人。”她说着和铁征一同离开客栈。

李子贤和绮云在另一家当铺前停了下来，因为那里同样有一块红玛瑙，“也不知公孙尺现在在哪里。”绮云说道。

“既然要红玛瑙的人和要寒玉庄的玉的人是同一个人，不如我们去会会他。”李子贤心里一直有满门被灭的事，想要快些找到那个人。

“我们不是秦碧的对手，如果冒然前去有害无益。”绮云说道。

“那让他们来找我们。”绮云一听，倒觉得是个好办法。

李子贤往上一挤，一个大个头的人突然倒了一去，人一个接着一个倒向放红玛瑙的桌子，“大家小心啊同。”老板说着扶起地上的人，一人突然大声道：“玛瑙不见了。”老板看向桌子，就如晴天霹雳，傻站在那里，李子贤笑了笑，和绮云一起离开。

黄昏的时候，回客栈的路上，三个人拦在李子贤和绮云的前面，李子贤看着前面三人，感到沉重，他站到绮云的前面，“你先站到后面。”绮云看着他，论武功，她是比李子贤差，但是也不至于要他保护自己，她往前一步，李子贤看了看她，脸微微一红，提醒道：“他们不是强盗，是杀手。”

三人向他们围过来，李子贤动了一下手中的剑，剑一出鞘，向其中一人飞去，李子贤起身接住剑，三人一起向李子贤，绮云跃身上去，踢向其中一人，那人迎向她，剑从背后刺出，她一惊，忙回身，剑很快，直追近她，她身子一降，落到地上，被剑气逼得直往后退，李子贤忙抽身持剑挡向那人，绮云方得抽身。

铁征和燕昭雪在客栈里等了很久还不见李子贤们回来，铁征说道：“我们出去找他们吧。”

李子贤重重挨了一掌，他的剑刺穿对手的心脏，对手一倒下，他也不支，跪倒在地，绮云忙站起，扶起他，一起往回赶。

燕昭雪和铁征走到半路，他们看到倒在地上的人和血迹，两人向前找去。

绮云扶着李子贤，他们已经到了客栈的外，刚进到客栈，李子贤就停了下来，绮云也感到了一股杀气，那股杀气从他们的房间里传出来。“走。”李子贤说道，绮云扶着他往外走，他们一走，楼上房间里的人跑出房间，看到他们刚刚出了客栈。

他们走到街道上，三五个人从客栈跃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他们两都是一惊，李子贤扶下绮云扶着自己的手，他拔出剑，对方的一个人也拔出剑，他俩同时刺向彼此，看着剑就要刺进自己的心脏，他只听得一声响，再一看，剑尖挨着自己的衣服，眼前多了一个人，是拓拔默，他正和敌人打在一起，对方见拓拔默一脚提回自方的人，一齐向他攻去，绮云忙扶住要倒的李子贤。

拿军带着捷儿已经进了城，捷儿听到打斗声，对拿军道：“前面有人打斗。”

“我们去看看。”拿军说着跑到前面。

拓拔默扣住一人手腕，拿过他的剑，放飞刺向前方击来的人，手肘一拐，将身后的人顶了飞出去，撞在墙上，倒在地上气绝身亡。“走。”他说着自己走向客栈，绮云费力地扶着李子贤走进客栈，也不帮绮云扶李子贤。

他们进入客栈没一会儿，拿军和捷儿跑到客栈外，捷儿看到地上被杀的人躲到拿军身后，她虽然跟着父亲见多了这种场面，但这些死者的面部扭曲，还是很怕，拿军“咦。”了声，看捷儿很害怕，坏笑了一下，然后很认真地说道：“捷儿，你怕吗？”捷儿听他一问，心跳加快，“啊——”拿军看着尸体大叫了一声，捷儿也跟着叫了一声，紧紧抓住他的衣服，“我们还是快走吧。”拿军害怕地说道，脸上却是笑的。

秦碧站在角楼里等抢了红玛瑙的人，他的婢女站在他的身边，已经到了半夜，“公子，我看他们不会来了。”

“玉儿，你说说我们的那些杀手的能力怎么样？”秦碧问道。

“那要看跟谁比了，如果跟公子你比，那是无法比了，不过……”她低下头，没有再说。

秦碧道：“说下去。”

玉儿抬起头看着他，“叶城里还有很多高手。”秦碧笑了笑，看到秦碧笑了，玉儿也放松了。

“看来非得我出手不可，”秦碧看着街道的尽头，他派出去的杀手一个都没有回来，“的确晚了，我们回去吧。”他们说着回了房间。

唐青儿往城里去，她总感觉有人跟在她的身后，她回头仔细瞧见，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快进城了，她还是感到有人跟着自己，她踟蹰了一会儿，决定反回琴庄。

秦夫人刚刚吹熄了灯，准备入睡，听到敲门的声音，她起来打开门，见是唐青儿，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唐青儿进了屋把门关上，“我觉得有人在跟踪我。”秦夫人想了想，她知道青儿武功不错，人又机警，信以为真。

“你先去休息吧，这件事以后再说。”唐青儿点了点头出了房，黑暗里，的确有一个人在盯着她。

天亮了后，燕昭雪和铁征没有找到李子贤们，他们到了一处茶管，茶管里，有一个人正在雕刻着一块玉，小二来给他们倒茶，他见燕昭雪盯着那人手上的玉看，客气地说道：“这人啊，是个雕刻痴，他从昨天早上就坐在那里雕了。”燕昭雪向小二笑了笑，又看向那雕玉的人，此人只有十八九岁，却有不凡的雕刻工夫。

那人看吹了一下玉上的粉尘，算上完工了，他一抬头就看到燕昭雪，笑着走向燕昭雪，将玉递给她，“送给你。”

“哦，”燕昭雪接这玉。

“这不是一块普通的玉石，很配姑娘你的气质，我会因为雕玉而名扬天下，这是我第一次雕成功的玉。”他笑着说道，然后离去，燕昭雪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笑了笑。

“你真是好命，有人无缘无故就送你这么大的礼。”铁征说笑道。

“也不能这么说，我看姑娘你真的很适合这块玉。”燕昭雪向小二笑了笑，见他目光敏锐，想他也不是泛泛之辈。

“这个我就不懂了，看样子你倒是很懂玉。”

听到燕昭雪赞扬自己，他笑道：“哪里，只是好的东西总是会发出吸引人的光芒。”他说完看了看铁征的不灭，又去招呼其他的客人，燕昭雪看着铁征，不解地摇了摇头。

云飞远在帐篷里，他总觉得心里不安，一个人从外面跑进来，他看到属下大难临头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火明宫的人正向马场逼近，左兹带人去了……”云飞远站起，他出了帐篷，向高台上看去，夕阳已经落下，天地间一片红暗。

他跃下高台，骑上自己的马向前线跑去。

阿杰骑马在左兹的左边，他向左兹道：“他们未必是来闹事的，我们等场主来了再说吧。”

“只怕场主来就晚了，我们要先发制人，况且火明宫那么嚣张，他们一口咬定是我们马场的人杀了他们的人，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们给他们些教训。”左兹一来是护马场心切，二来是在飞沙镇，火明宫的人伤了他的兄弟，他很想出这口怨气。

“我准备好了。”旁边的兄弟道，他已经将箭放在弦上，只等一声令下，一触即发。

“好，射箭。”左兹一声令下，箭如雨般，向来人射去，一阵箭后，他们骑着马头冲上去。

独孤盈月看着远处的火焰，她忙看各防点发出信号，那些场点本是训马时用的，此时正好赶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