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鱼全身搐动,一声声压抑的唏嘘,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散布在屋里,织出一幅暗蓝的悲哀。
灯光也变得朦胧浅淡了。
“这么爱哭鼻子!”
径直转身,陆羽来到余小鱼身边:“叫我怎么放心离开你!”
“你要去哪啊!”
眼角泪痕被陆羽抹掉!
余小鱼哽咽道:“你都招惹到我了,还想抛弃我!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这个大坏蛋!”
“别总是胡思乱想!”
被发现了,陆羽找了个这样的借口:“我刚才,肚子饿了,半夜出去整点吃的!”
“你饿了,那我给你煮了面吃!”
余小鱼迈开小皮靴,“就放在客厅的桌上!我去给你拿!”
陆羽从侧面搂住她:“我去好了,你安心做你喜欢的事。”
“你不可以离开我!”
“我答应你,不会离开!”
“好的!”余小鱼手上都是颜料,不方便整理:“你先帮我把头发扎起来,颜料都弄到上面去了!”
“看你多埋汰,指甲缝都黑不溜秋,成了小乞丐!”
陆羽没好气刮了下她的鼻子:“请你注意,千万别把颜料弄到我身上,脏不拉几,这么多种颜色!”
“才不会!”
双手高举颜料盘,然后慢慢转过身。
余小鱼在陆羽身前很惬意,放松地弯下膝盖,方便他的大手穿过她头发。
“发带在我衣兜里!”
余小鱼出声提醒。
“怎么没找到?”陆羽弯腰寻找。
“在里面一件衣服里,你手伸进去!”
余小鱼身子扭捏,感到大手在使坏:“你别乱摸啊!”
“为何要穿这件衣服,外套这么脏了,还不扔掉!”陆羽手抽出来。
“习惯了啊!”余小鱼侧过脸蛋。
“站好了,别动!”
陆羽找到发带:“想要什么样的发型,告诉我听!”
“都可以!”
“最讨厌你们女人说都可以,经验告诉我,往往到最后,通通都不可以!”
“经验之谈?你有过很多女人吗?”余小鱼问道。
“那当然了!”
陆羽语气骄傲地说:“我最终极的梦想,就是做皇帝,开后宫,迎娶佳丽三千!”
“只有中级的梦想?难道没有高级一点的!”
抓住关键词,余小鱼不懂就问。
“我说的终极,是终结者的终!”
陆羽边将余小鱼长发束拢整齐,边穿过发带。
“终极梦想,佳丽三千!”
余小鱼皱着鼻子:“你有了我,还不满意啊!还想要佳丽三千!”
“老公你好贪心!”
“我当然不会满意!”
“为什么?”
“有时觉得你太烦了!”
“我一个小女人,你都降服不了,你还敢找佳丽三千!”
声音软糯,余小鱼背对着陆羽:“你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不敢虎山行,身子太虚,带不动我的终极梦想!”
陆羽苦笑摇头:“有你一个,够我吃半壶的了!”
“那你头发弄好了没有!”
余小鱼眉开眼笑:“等我把这幅画画完,和过去自己告完别,我就一心一意做你的小女人!”
“往后你去哪儿,我就跟去哪儿!”
“为什么要画自己被活尸咬!”
陆羽端倪绘制的油画:“把自己画得那么可怜!”
“因为...过去的我太浮躁了,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成天飘在天上,看不起这个,还有那个!”
余小鱼神态非常认真:“而现在,我的心有了归处!”
“我的爱再也不会漂泊不定了,有了你,我的灵魂彻底安定下来!”
“好像有点玄乎...早年我听闻,你们学画画的女孩子,情绪都有一些抑郁。”
陆羽将余小鱼头发扎好,不影响她画画的程度。
“根本不是抑郁!”
余小鱼对于这种对美术生的传闻,显然不知道听过多少次,都快成为她的标签了。
“你非要我形容的话!”
余小鱼说道:“就像你们男人,外表大大咧咧,可心里却住着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小男孩儿。”
“是有这样的说法!”
陆羽也承认,他心里的确有一个儿时的自己。
“对吧,我们女孩子就没有!”
余小鱼解释给陆羽听:“如果说,面对这个世界,你们外向的男孩子,内心的小男孩儿往往是全副武装,都会拥有一副盾牌和一枚锋利的矛,根本不惧怕这个变幻离奇的世界!”
“就算世界瞬息万变,你们男人内心强大,不会害怕迎接挑战,只会认为挑战是乐趣。”
“可我们女孩子不一样!”
余小鱼望着油画里哭泣的自己:“女孩子内心的世界很空,假大空的那种。”
“连基本的着力点都没有,就像风筝一样,必须被人牵着走!”
“而且,那根牵住我们的风筝线,还必须不能特别明显!不然,女孩子就会感到束缚,会感到委屈难受!”
“超没安全感这样子。”
陆羽若有所思。
“嗯,你也可以这样理解。”
余小鱼眨眨眼:“反正肯定不是抑郁!更不是心里有问题!你不可以这样误解你老婆!”
“虽然我也是学画画出身,但是....今晚我真的是特别害怕,不是最近压力大、从而导致自己异样情绪!”
“而是因为我做了一个噩梦,梦到那些青颅怪物,成群结队,小区里到处都是,到处都在捕食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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