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开始的挣扎,惨叫,到后来的鸦雀无声,被包裹的少年逐渐没了动静。
巴灭斯静静欣赏着牠的杰作。
望着不断渗出红色的触须缝隙,流淌到牠脚下。
牠满意地靠在椅子上,但眼神却有些许空虚。
接下来牠只需要确认少年的死亡,然后挖掉他的眼睛,这一次的任务就算结束了。
剩下的就是回到黑暗蛰伏,静静等待他下一世的轮回。
“值得吗...”
“值得吗?”时言迷迷糊糊中听到了梦中女人的声音。
“是梦吗...”他呢喃说道。
着是他常梦到的场景。
置身于在一片黑暗中,感觉不到任何时间的流逝,有的只是一个面容模糊的女人问他同样的问题。
每当他想要回答或是作出什么反应时都会从梦中醒来。
但这次不同,睁开眼并不是熟悉的天花板,周围已然不是黑暗,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色的混沌空间。
“这是哪...”
刚才的痛苦涌入脑海,他举起手臂看了看,毫发无损,身上的疼痛束缚感也消失不见。
“我是...死了吗...”
远处是一道开着的门,门里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好似在呼唤他,只要穿过那道门。
就能活下来。
于是他往门的方向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但这里似乎没有尽头,无论如何移动都像原地踏步。
门就在那安静的散发着光辉。
他不信,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
可那道门就在那里,无论他如何奔跑始终都触摸不到。
直至脱力,他无力半跪在地上看着那道门。
“我...死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他崩溃了,死死捏着拳头捶打地面,嚎啕大哭。
“值得吗?”空灵的女声又在耳边响起。
“值得!!就算在再来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都他吗值得!!!”时言低着头,咬着牙齿从喉咙里发出呜咽。
女声仿佛知道他的回答,轻轻一声叹息,温柔说道:“那你答应我...”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少年的后脑勺。
“忍住你的痛苦,一言不发,穿过这片沼泽。”
他抬头,一道发光的模糊身影站在他身边。
是梦中那个人。
“你...”
他想要抓住那道身影,可终究还是像天上的星辰般遥不可及,然后就是无止境的下坠感,
“去吧,捂着眼睛往前走...”
待整片空间又重归平静,模糊身影转身走向门。
“那就..再陪你输一次。”
...
与此同时
在触须包裹下的时言睁开了双眼,像是还没恢复理智,空洞的眼眸愈来愈清澈,一点星光从瞳孔缓慢放大,最后璀璨,仿佛有星辰大海。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地板上的红色顺着出来的方向倒流,原本断裂的骨头开始修复,被勒到变形的身体逐渐恢复,残破不堪的皮肤也在愈合!
这好像并不是自我再生那种能力,反而像是...倒退!
巴灭斯瞪大双眼,惊讶:“这是...时间倒流!”
牠顿时慌了,在这千万年间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记得时言在无数轮回里最强的一次不过也才勉强触摸到“灵”级的门槛。
“他怎么可能拥有支住!!”但牠很快冷静下来,虽说面前这一幕令牠很恐惧,但看上去这小子对于“支住”的使用并不熟练。(当然也可能是太弱坤了)
从范围就能看出,这作用仅限他一人。
“怪不得...每次都要回收他的眼睛,之后又赐予我。”牠震惊的眼神瞬间变得渴望,身上的触须在蠢蠢欲动:“要是...它是我的...”随后那一缕缕触须开始往回收缩。
牠贪婪地看着瘫倒在地面的时言,最后一滴红色倒流进他的身躯,皮肤最后一块伤口合起,那双发出细微星光的眼睛是如此耀眼!直至闭上,少年身上的伤痕已无影无踪。
巴灭斯仰头狂笑,犄角上的眼睛一只只睁开!
“我终于能摆脱这该死的轮回了!!!”
“笑那么大声干嘛?你想摆脱啥?!”
巴灭斯听闻转过头,只见一只崭新的小皮鞋破窗而入!白绡绡慵懒的声音传到牠耳朵里!
下一秒
橡胶鞋底越放越大,径直踢在了牠的脸上!
啪!轰!
一声巨响!
巴灭斯靠在网裂的墙,地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沟壑,牠不可思议的望着半蹲的少女。
白绡绡起身,一手拿着柄锈迹斑驳的长刀,一手拿着本厚重的书,合体小西装一尘不染,勾着嘴角。
“怎么?想摆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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