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带着朱由检一路也不交谈,只是步履匆匆的向紫禁城的方向而去。
朱由检心中也是心中万分焦急,这大明朝虽然是烂摊子,但当个皇帝总比个人命如草芥的劳苦百姓好吧?更何况,如果魏忠贤横插一杠子,抢了皇位,朱家子孙能有谁还能好过?别说他一个被皇帝下旨继承皇位的人,到了那时,他唯有一死!
两人一路急急匆匆赶到紫禁城还算及时,在乾清宫内朱由检终于见到了奄奄一息的明熹宗朱由校。而在朱由校的病榻之前,还有奉圣夫人客氏、九千岁魏忠贤、张皇后三人。
众人见朱由检已经来了,除了张皇后眼睛一热流着泪水与他点头示意之外,其他二人均是露出一股不善的目光。
朱由检也点了点头,对着张皇后打了个招呼,就跪倒在病榻之前紧握住明熹宗朱由校的手。
史书记载的还真是一点毛病没有,此时的朱由检果真是浑身浮肿,看着甚是吓人。朱由检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便开始哭着说道:“皇兄!再坚持坚持!太医肯定会医好你的!”
朱由校听到朱由检的声音之后,强撑睁开了双眼,气力微弱的说道:“吾弟….来了….”
朱由检赶忙回道:“皇兄!我来了!”
朱由校那浮肿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但因为浮肿那笑的表情着实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恐怖,只见他缓慢的把头转向了跪在地上的奉圣夫人客氏和九千岁魏忠贤,缓慢说道:“吾弟可为尧舜…..你二人不要再有其他的念想…..”
朱由校此话一出,吓得两人连连磕头,大呼:“我等不敢…..”
朱由校再次把头转向了张皇后,目光中充满了不舍,眼睛里也流下了两行眼泪,他还想继续说着什么,但身体已经不允许他继续说的出话了。
他对着张皇后努力的张了张嘴,未能说出一言,见此情景,张皇后终于绷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
在张皇后的大声哭喊中,明熹宗朱由校终于走完了他这荒唐的一生。
无论是女真兴起,还是两党相争,再也与他无任何瓜葛了。或许在他心中,朝堂根本不算得了什么,只有木匠才是他的终生追求……
“皇上驾崩了……”
随着乾清宫的小宦官一声高喊过后,这声音一层一层的开始迅速传播,不多时便从乾清宫传到了紫禁城外。
而此时的乾清宫内,悲伤的情绪还未来得及消散,剑拔弩张的氛围已经接踵而至。
魏忠贤缓慢站起身来,对着朱由检似笑非笑的说道:“信王殿下?恕老奴多嘴一言,现如今皇上刚刚西去,正是举办大丧之时,信王登基一事,等先皇丧事处理完毕再行举办可好?”
朱由检心中恼怒,魏忠贤这狗东西,还是在觊觎皇位!但也不敢表现出来。还未等他发言,王承恩在旁边开口了。
“九千岁,这国不可一日无君的道理,你也是懂得吧?现如今先皇已去,信王就应该速速登基,如此便可名正言顺的主持丧仪,想必九千岁也不会让先皇的丧仪没个主事之人吧?还是九千岁想自己主事?!”
王承恩说罢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魏忠贤,魏忠贤被王承恩问的哑口无言,他求救般的把目光投向客氏,想要客氏为他帮腔。
结果客氏此时瘫坐在地上只是痛哭,并没有看到魏忠贤的示意。
朱由检见此情景,也立刻压下了心中怒火,放低了自己的身份也不以帝国继承者的语气和信王的口吻说话,而是相当卑微的对魏忠贤说道:“九千岁,王公公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您看,我此时登基,对皇兄而言,我可以名正言顺的主持丧仪,对九千岁来说,我也可以名正言顺的任命替我主持,您说对也不对?”
魏忠贤看着眼前表现的如此懦弱的朱由检还有朱由检如此服软的说话,心中就有了很多底气。他不想让朱由检登基,确实是觊觎皇位,而且害怕朱由检登基之后他没有了巨大无比的权利。但他如果拿了皇位名不正言不顺,怕没有什么好果子吃,更会死无葬身之地。
但如果能控制住登基的朱由检,那他还不是照样和天启朝一样,可以只手遮天?而且,以前的信王对他就是如此软弱,此刻还是这样,那也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既然我不能做皇帝,那我就学学曹操嘛!挟天子以令诸侯,此不快哉?!
想到此处,魏忠贤笑了,然后装作无比真诚的说道:“那么,明日早朝之时,就宣布信王登基可好?现在先皇已逝,老奴要赶紧叫内阁的大人们先来,正好今夜拟个章程,看丧仪与登基该如何进行,信王殿下,不知老奴如此安排,可有异议?”
朱由检再次抱一以懦弱的口吻说道:“但凭九千岁安排……”
听闻此言,魏忠贤笑的更加得意了。
王承恩见事已至此,只能说道:“那今晚信王就住在乾清宫吧。”
王承恩如此说,是害怕再生变故,守在乾清宫总比出了这皇城强。
魏忠贤早被朱由检的表现迷惑住了,不以为意的说道:“王公公此言极对,先皇没有子嗣,信王正好可以当个守灵之人。”
说罢,魏忠贤拉起来还瘫软在地上的嚎啕不止的客氏,又对着朱由检说道:“信王殿下,你今夜就在乾清宫守灵,老奴现在就去内阁召众位大人议事。”说罢就带着客氏离开了乾清宫。
乾清宫内只留下了张皇后,王承恩与朱由检三人。(新书求数据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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