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游龙 第16章 幕后的人

早上9点，在杜市集团大楼董事长办公室里，杜江用咖啡机冲好一杯咖啡，喝了几口，棕褐色的液体入口感觉到丝丝苦涩，正如他这一个月来的切身感受。吴天已经死亡一月有余，家中每天都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伤感，憋得杜江喘不出气来。

吴小娴每天哭哭啼啼，杜江也很烦躁，索性不回家，就住在公司。随着吴天的死亡，以前往来密切的大大小小的官员，现在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都躲着他，怕一个不小心牵涉其中。

“平时向我伸手要钱的时候都一副鞍前马后的阿谀奉承模样，现在出事情后都变成反眼不识的小人。”想到这些，杜江手上的青筋缓缓起伏着，手中的咖啡杯似乎下一秒就要破碎。

“哒哒哒。”有人轻轻地敲了敲办公室的玻璃门。

“进来。”杜江清了清嗓子，对着门外说到。

门打开后，杜江的司机陈海涛走进来，顺手小心翼翼地把门带上。

“海涛，有什么事情？”

“老板，我把这几天对周放的行踪情况向您汇报一下。也请示一下下一步。”

“唔。今天我正在想这件事情呢。来，过来坐。”杜江调整一下姿势，让自己更加舒服地躺在老板椅中，顺手指指办公桌前面的一张椅子，示意陈海涛坐下。

“说说吧，这几天他在忙些什么？调查的进展怎么样？”

“老板，我这几天一直在暗中跟踪周放。他应该是在会所有新的发现，这几天一直在电子街一带晃悠，寄宿在一个老破小平房里。”陈海涛边说边看着杜江的面部表情，然后停顿了一下。

“老板，我通过和海伦会所的安保经理许谦交流了解到，周放似乎不仅仅了解公子被杀相关的事情，还深入打探会所以及集团公司的线索。他是不是有点越界，我怕给他调查的自由太大，最后查到集团头上。”陈海涛继续说道，并且向杜江表达了自己的担忧。周放作为一名前警察，他内心里残留太多关于理性和正义的一面，陈海涛之前就觉得选择他作为私人侦探调查吴天死亡的案件，似乎并不怎么妥当。

杜江没有说话，他仰靠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陈海涛看不见杜江的表情，也不知道杜江是不是在听他说话。

过了大概七八分钟，杜江缓缓地从椅子上坐正身体，“这个案子还得靠他查，一般人办不了这件事情。今天起你就不要跟他了，免得让他起疑心。”

“老板，如果他舍本逐末，查到集团头上怎么办？”陈海涛向前倾了倾身体，又重复问到。

“蚂蚁撼不动大树，以前不行现在也不行。”杜江淡淡地说道，“你去吧，这件事先这样。”

打发走了陈海涛，杜江开始处理集团积压的事情，加上这段时间杜家发生的这件事情，让杜江逐渐感觉到力不从心，之前还有吴小娴帮忙处理部分业务，现在似乎也不太可能。杜氏集团，是杜江几十年积攒的家业，众多的子公司、政商关系错综复杂，现在不是杜江一个人能处理妥当的。杜江觉得是时候让大儿子杜预正，从C国返回开始接触家族产业。

“嗡嗡嗡……”手机开始在桌面上震动，杜江拿起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的名字，犹豫片刻，接起了电话。

“老弟，天天案件的调查务必要小心。利用周放我不反对，但是这个人是把双刃剑，你要小心处理，比较你我的身份以及不同往日。”

电话那边一个低沉但不失威严的声音从听筒里面传出来，直奔主题，似乎两人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

“大哥，你放心。这件事不会出差错，如果周放查出杀害天天的凶手，他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杜江捏着手机，轻轻地点了点头。此人能让加勒市数一数二的富豪言听计从，还以兄弟相称，看来身份并不简单。

“老弟，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这几天廉政公署像苍蝇一样咬着不放，警署参与其中对我们都不好，这件事我就先不插手了。”电话那头顿了顿，继续说，“但是，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杀人凶手找不出来，我睡不踏实啊。”

“大哥，你放心，这个人我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揪出来，碎尸万段！”杜江听到对方情绪激动起来，赶紧安抚道。

“好兄弟，谢谢你！”对面的男人平复一会心情之后，问：“小娴她还好吗？“

“大哥，您放心，小娴她很好，就是太想念儿子，每天以泪洗面，怎么劝都劝不好。您有空打个电话，安慰她几句。”

电话那头又陷入沉默，片刻后说道：“好。谢谢兄弟。”

“嘟……”电话的忙音传来，杜江放下手机，失神地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陷入到了过去的回忆中，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

睡梦中，杜江站在一片荒草丛生的坟地，周围的草太高，杜江想要离开这里，却怎么也走不出去。杜江走累了，就靠在一块石碑上休息，扭头一看，石碑上赫然刻着：父杜江之墓！而坟头上的野草早已化作无数条毒蛇，向杜江张着血盆大口咬了过来。

“啊！”杜江大叫喊一声，从梦中惊醒，头上早已大汗淋漓。

周放通过这几天的调查，除了发现目前手上的这条线索，也没有什么大的进展，这几天都在电子街一带晃悠。

郑彪通过解密获得发帖人的位置还需要一段时间，周放决定去会会吴天的未婚妻章子雯，看看从她这里能了解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许经理，吴天未婚妻章子雯的联系方式和地址有吗？”周放拿起手机联系了海伦会所的安保经理许谦。许谦，外地人，给周放的第一感觉是，虽然这个人五大三粗，但他粗中有细，这次调查他提供了不少便利。

“周先生，您调查的如何了啊？我现在提供给您她公司的地址和电话。”许谦爽快地将章子雯公司地址和电话提供给周放，顺便还打探了一下消息。

“谢谢。”周放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挂断电话。然后按照许谦提供的电话打过去，电话响了很久，也没有人接。

周放打算去章子雯所在的再生医药，看看能不能在那里找到她。

“哎，彪子我出去一趟。”周放向正在电脑前忙碌的郑彪打招呼到。

“嗯。“彪子嘴里答应了一声，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手指在电脑键盘上上下翻飞，看来现在网络技术的发展，让彪子这样曾经叱咤一时的黑客也有些拿捏不住。

周放随手拦了一辆出组车，向着再生医药科技公司的方向开去。

出租车里的电台放着，加勒市的社会新闻。

“热烈庆祝我市第1例本土药厂海鸥医药原研药【哮喘灵】今日上市售卖，这标志着加勒市医药扶持计划的成功，标志着我市经济转型成效显著，海鸥医药董事长王石在发布会上发表了讲话……”

周放听着电台里面的介绍，似乎有个名词特别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周放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熟悉的小册子，一页一页地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