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吧!”
风陵师太看着跪倒在地的峨眉派弟子道。
钟灵此时也收起了长鞭,看着眼前的老尼,从她的身上钟灵感觉到了一丝亲切之意,刚才的怒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果然如此。”秦风心中了然,但是并没有什么惊讶,这个世界本就是数个世界相融合,多了一个风陵师太也不足为奇。
“不愧是传说中的人物,这等修为倒是强过灭绝师太许多,而且从这风陵师太的身上感受到了佛家的慈悲气息,这股气息竟然可以直接影响旁人的心境,产生皈依之心。”秦风有些戒备的看着眼前的老尼。
若非他内功深厚,说不得也和普通人一样,陷入了这老尼的气机之中,看一旁的钟灵就知道了。
不过,这种气机说来神奇,但也没有那么可怕,顶多是让人心境平和,对于走火入魔的人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常人处在老尼身边时日久了,性子也会变得平和。
这种悲天悯人的气机对于普通人来说却是有莫大的吸引力,若是被心术不正之人利用,很有可能造就一批狂热的信徒,如同当年的张角一般,拥百万之众,引起混乱。
“谢师祖。”
听到风陵师太的话,这些弟子才起身。
“多年未回峨眉,不知你们的师父还好?”
“回师祖,师尊一向安好,只是闻听师祖归来,心中欣喜,奈何昆仑派掌门莅临,所以这才遣弟子下山迎接师祖。”
听到风陵师太的问话,丁敏君主动向前一句回道。
“青儿有心了。”
风陵师太说的‘青儿’正是灭绝师太的俗名,似是想起了陈年往事,风陵师太的眼角也露出回忆之色。
其她弟子不知其中细节,加之又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中的师祖,一时之间倒是无人回话,丁敏君也是有些茫然。
原来,当年风陵师太曾收下灭绝师太和她的师兄孤鸿子,两人本是青梅竹马,奈何孤鸿子与明教的光明左使杨逍约定比武,没想到杨逍武功极高,手握倚天剑的孤鸿子数招之间就败于杨逍之手,倚天剑也被杨逍夺了去。
哪知孤鸿子心高气傲,受此大辱之后,未过多久就抑郁而终,自此之后灭绝师太就斩断情丝,誓与明教不两立。
身为师父的风陵师太听到弟子生死的消息,孤身一人闯上光明顶,结果遇到了时任教主的阳顶天,两人大战一场,风陵师太最终落败,至此没有出现在江湖上。
阳顶天经此一役之后也隐居光明顶不出,有传闻说“风陵师太被阳顶天一掌打下光明顶,尸骨无存”,也有人说:“两人棋逢对手,明教四大法王暗中偷袭,风陵师太重伤而亡”。
总之,江湖中众说纷纭,大家认同的一点就是风陵师太身死,而且光明顶一战之后也再没有听过风陵师太的消息,侧面也证明了这些说法的准确性。
所以峨眉派和明教的争斗多年来从未停止过。
“师父,咱们先上山吧!”风陵师太背后的紫衣少女见自家师父又陷入了回忆中,轻轻的在她耳边道。
“哎,老毛病了,多亏紫衣你提醒我。”风陵师太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峨眉弟子,知道自己的行为弄得她们为难了。
“师父,过去的事情您就不要想了,多年未见师姐,这是喜事,您可不能让师姐看了笑话。”
紫衣少女调皮的一笑,如同盛开的百合一样,看的众女都是一滞,秦风也被少女的笑意给吸引了。
“你倒是会安慰人。”
风陵师太看着眼前的弟子,心中也有些怜惜,少女的命运多舛,可是她也一直乐观,时不时的开导自己,这些年也算弥补了自己的丧徒之痛。
“你们都叫什么?”
风陵师太对着丁敏君道。
“回师祖,弟子丁敏君”
“回师祖,弟子贝锦仪”
·····
听到风陵师太发问,这才一个个的报上自己的名号,希望在祖师面前留个好印象。
“敏君,不知这两位是?”
说完之后,风陵师太把目光放到了秦风和钟灵的身上,秦风能感觉出来的她的修为,她自然也能感知道秦风的不同寻常,刚才自己的徒孙又和秦风的同伴发生了争执。
要不是知道秦风没有出手的意思,风陵师太也不会和这些晚辈在这里寒暄,早都刀兵相见了。
紫衣少女也看向了秦风,和自家师父相处多年,细微处也能观察出来师父对秦风的看重,她却是没有这个眼力看出秦风的修为,只是觉得秦风器宇不凡,仪表堂堂,是她随师父行走这么久,遇到最奇特的男子。
看到风陵师太朝自己看来,钟灵顿时有些拘束,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她能从眼前的老尼身上感觉到一股长辈的气息。
“回师祖,他是”丁敏君的话还没有开口,
秦风就抢先一步道;“晚辈慕容复,见过师太,这位是在下的妹妹,名为钟灵。”
听到秦风的话,在场的人都有些古怪之色,秦风瞬间明白了过来,连忙道:“口误,是义妹。”
钟灵神色本来一暗,听到秦风改口之后,嘴角又微微上扬。
“慕容公子这妹妹还真多,上次一个芷若,如今又有一个钟灵。”贝锦仪心中道。
丁敏君也和她想到了一起,心中道:“什么义妹,说不得又是哪个情妹妹,这个混蛋,一天到晚就知道拈花惹草。”
想到自己也被他调戏,忍不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秦风有些莫名其妙。
丁敏君有些恼他抢了自己的词,同时心中也暗暗记下了钟灵的名字,“今日师祖在场,改日再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臭丫头。”
紫衣少女也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丁敏君,钟灵和秦风三人,心思缜密的她怎么会发现不了三人的举动。
“又是一个花花公子。”紫衣少女心中腹诽道。
风陵师太却没有注意到她们的小动作,只是在口中喃喃道:“慕容复,难怪有此修为。”
“原来是姑苏慕容家的人,不知慕容博先生可好?”
风陵师太多年不出俗世,哪里知道慕容博已经诈死,如今江湖上慕容复的名头最是响亮,却无人提及慕容博之名,除了老一辈的人知道慕容博的存在,其他人只知道慕容世家的名号。
“家父已经辞世多年。”
秦风回道,同时心中又有些紧张,别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慕容博这老头子如今正在少林寺的藏经阁之中,现在自己的名头这般大,也不知这老头子什么时候会出现。
“虽说多年未见,但是毕竟父子连心,慕容博见到我之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发现我是个冒牌货,若真的发现了,恐怕真的要来个杀人灭口,反正他在别人眼中已经死了。”
秦风心中暗道。
“阿弥托佛,未曾想到慕容先生竟已仙去。”
风陵师太道。
秦风面露‘悲戚之色’,看的钟灵有些心疼,想要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
“公子,都说‘虎父无犬子’,慕容先生一代英才,公子青出于蓝,想必老先生在天之灵也会得到宽慰。”风陵师太道。
“多谢师太。”秦风道了一声谢。
“公子若是不弃,可随老尼一道上山,老尼愿做个和事佬,化解敏君和钟姑娘的误会。”
“师太言重了,不过一些小事儿,哪里劳烦您操心,在下也正好要上峨眉,叨扰之处,还请师太见谅。”
风陵师太无论名望辈分都远在他之上,他哪里敢责怪人家,何况芷若还在峨眉,所以言语之间多有谦恭。
风陵师太见秦风言语恭敬,颇有君子之风,心中也是对他赞赏有加。
不过,听到秦风也要上峨眉,风陵师太有些疑问,但是又不好当场说出来。
好在丁敏君还算机灵,连忙把秦风到峨眉的意图说明,并且说了周芷若已经拜了灭绝师太为师的事情,风陵师太听后,看着秦风的目光越发慈祥。
秦风有些受宠若惊,同时也弄清楚了周芷若拜师的缘由。
“既然如此,峨眉与慕容家的关系倒是亲近了几分。”
知道了有周芷若这个关系纽带,风陵师太心中大慰,她总有一天要离开,峨眉派的弟子大多平庸,这些年要不是有张三丰照应,恐怕明教早都攻上金顶了。
想到张三丰,风陵师太心中万分感激:“当年师父若是······”
“不提也罢,是非对错,现在已经无力挽回了。”心中的叹息似乎诉说着百年前的故事·····
***
上山的途中。
“峨眉比以前繁华了许多。”
看着下山的百姓和上山的游客,风陵师太感叹的说了一句。
当年峨眉派初建之时,哪有如今的景象,数十年的时光,风陵师太恍若隔世,没想到师父随手创下的小门派,如今已经长成参天大树了。
“回师祖,峨眉在师父的带领下,这些年不断地扩建,山下的香客也贡献了许多,想要加入我峨眉派的女子多不胜数,师父每年都会挑选一些资质好的入门。”
丁敏君脸上露出了自豪的笑意,不断诉说着灭绝师太的‘丰功伟绩’。
其余的弟子听得也是热血澎湃,包括钟灵和紫衣少女,双目也放出光芒。
峨眉派无疑是女子的圣地。
秦风看到风陵师太并没有露出喜色,反倒是有些愁苦,可是他又不好发问。
“如今的峨眉已经不适合修身养性了,此次见过青儿之后,我就回南海去吧!”风陵师太心中道。
虽然现在的峨眉比以前好了许多,可是在风陵师太的心中还是以前的峨眉好。
因为,那里有师父····
路上的行人看到了这浩浩荡荡的队伍,眼中都露出了羡慕之色。
***
看着熟悉的大门。
钟灵和紫衣少女只是感觉气派不凡、
风陵师太和秦风却是各有心思。
“师父”
一道声音传了出来,包含着太多的感情,有欣喜,有思念····
“青儿”
风陵师太眼中也含着热泪,纵然多年未见,师徒之间的感情却是分毫不少。
两人相见的那一刻,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思念,灭绝师太看到师父已显老态,风陵师太却是看着昔日的花季少女已经成了如今的模样,心中都是一痛。
灭绝师太身后跟着的正是许久未见的周芷若,数月不见,周芷若又长高了许多,本就秀丽的面貌更加的出落。
“看来芷若在这里过得不错。”秦风心中道。
周芷若也看到了秦风,身子明显动了一下,然后硬生生的止住了,似乎有所顾忌。
秦风看的好笑,知道周芷若这段时间成长了不少,这里又这么多人,自然不好再像以前一样扑到自己的怀里。
给了周芷若一个安慰的眼神,秦风就看向了后面的两人,一男一女。
男女都在四十岁左右,男子面相威严,须发乌黑,眼神锐利,带着几分儒雅,手中握着长剑,正是丁敏君口中的昆仑掌门何太冲,旁边的女子就是他的原配班淑娴,班淑娴倒是生的身材高大,头发有些泛白,与何太冲站在一起不太般配。
秦风自然知道这两夫妻的品行,名为正道,却是一个比一个龌龊,自然也是懒得搭理。
风陵师太两师徒久别重逢,其他人自然识趣,留给了两师徒相处的空间。
离开后,周芷若就找上了秦风,看着秦风身边的钟灵,周芷若的眼神有些暗淡,脸上也多了一份不自然。
秦风自然发现了这些,主动过去拉起了周芷若的手,周芷若却是下意识的一缩,岂料秦风抓的更紧,弄了各面红耳赤。
钟灵看着眼前清丽灵秀的周芷若,心中有些吃味:“难怪慕容大哥迫不及待的要来见她,果然是我见犹怜。”
***
“师父,你可知徒儿想你想的有多苦吗?”
灭绝师太看着眼前的师父,像是一个哭泣的孩子一样。
“委屈你了”
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风陵师太如小时候一般抚摸着灭绝师太。
“若不是您在信中再三交代,徒儿早都下山寻您去了。”
灭绝师太这才道出她没有下山迎接的真正原因,
“唉,为师本该死去,又怎么能再出现在世人眼中,扰了清修”
久别重逢,自然有说不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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