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天黑后大概一两点钟走到了场部。
虽然当时没有表,但是巴彦郭尔的冬天十点太阳才刚下山。
“杨场长,睡了吗?是我李建军”,李建军的声音略小。
“我来敲,你这样敲他哪能听得见,都快冻死了,礼貌不礼貌,得罪不得罪的无所谓了”,王福说完直接推开了李建军。
王福那敲门声就跟要账似的:“杨场长,快开门,我们快冻死了,我知道你在里面……”。
当我们都以为杨场长可能不在家,正准备放弃,去找场部其他领导的时候。
“听到了,听到了!小点声影响别人休息”
杨场长在屋内边说边点亮了煤油灯。
他并没有招呼我们进屋,只是打开门,探出身子。
“杨哥,你不是一个人住么,还能影响到谁休息”,王福边说边给杨场长递了根烟。
现在我们身上唯一的财物就剩下王福这盒烟了,那时候李建军和我都不会抽烟。
“你们声音那么大,整个场部的人都能听到,看到你们人平安我就放心了”,杨场长拍了拍王福的肩膀。
他还是没有招呼我们进屋,给我们喝上一口水。
“这样吧,你们今晚就先到职工食堂凑合一宿,这么晚了人都睡了,食堂里有炉子你们可以煮面吃”,杨场长说。
“行行行,赶紧带我们去吧,都快冻死了”,王福双脚不断在原地跺脚。
杨场长从身上的钥匙串里,取出了食堂的钥匙。
“你们先去,我等会儿给你们拿两床杯盖过来”
当杨场长关上门的那一刻,我似乎闻到了雪花膏的味道。
路上王福埋怨了杨场长几句。
我们在食堂升起了炉火,煮了面吃,除了盐没有放任何佐料,但是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面。
不久杨场长给我们送来了被盖,确实只有两床。
我们仨搬了几张食堂的桌子,搬到炉火旁,简单做了个简易床。
由于只有两床被盖,我们只好挤着睡。
夜里好几次,我们在寒冷和咳嗽中醒来。
我们在食堂里睡了好几天,直到场部给我们分配了新的岗位和宿舍。
由于场部原来的会计就要调走了,所以我提前接了他的班,王福和李建军被暂时安排在场部的其他生产大队。
虽然李建军和王福心里有些不服气,但是他们还是服从了安排,毕竟在这里可以经常见到他们朝思暮想的赵干事。
我也没有告诉他们,似乎那天我在杨场长的身上闻到雪花膏的味道的事情。
很快一个多月过去了。
这天高副场长,来办公室找我。
“小马,过两天有一群科学家要过来,上级领导要求我们要极力配合他们的工作”,高副场长说话一般喜欢只说一半。
“他们来做演讲报告?是的话,横幅我们该怎么写呢”?我以为这些科学家是搞个演讲就走。
“这次不是,是来这边做工作的,具体做什么工作领导没说,我也不好问”,高副场长说。
“整个西海像咱们这样的农场,起码十几个,他们咋就选了我们这里呢,我们可啥都没有啊”,这里能和科学挂钩的,就只有场部的那台电话了。
“领导说他们过来的人有六七个,场部的意思是让你们几个单身青年把宿舍腾出来,让科学家们暂住一段时间”,高副场长说。
“坚决服从组织的安排,那我先到李建军和王福他们的宿舍去挤一挤吧”,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
高副场长拍了拍我的肩膀,点了点头就走了。
这天下班后,我找来了李建军和王福,我们仨把宿舍打扫的几近一尘不染,尽管物质条件比较差,我们也尽所能的让科学家们住的比较舒适。
文工团和优秀团体来我们这里演出和演讲是常有的,这科学家会来这里,我们谁也没有想到过。
整个农场的人都充满期待,在有生之年能见到一个科学家,比和地委的领导握个手都荣幸。
终于盼星星盼月亮,把他们给盼来了。
面对我们充满热情的接待,科学家们和我们农场二百来号人,都握了一遍手。
这群科学家中有一个女的,大概比我只大三四岁,因为年龄的原因,格外引人注目。
“豁,这小妮子那么年轻就当科学家了,真厉害”,后排人的议论着。
这姑娘和赵干事是两种不同的类型,赵干事比较富态妩媚,而这个年轻的科学家,给人一种精干的感觉,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亭亭玉立吧。
也许是注意到我们所有人都在看她,甚为不妥,高副场长大声的咳嗽了一声:
“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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