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系神豪 第六章:专业

女业务员说的事项，王宇默默记下。

当女业务员说到“经理会去住址看一眼”的时候，王宇摇头。

“恐怕不太方便。”

女业务员左右看一眼，低头，小声说道：“我们公司是一定要看一眼房子的，别的反倒不重要……您可以这样，找个家人不在家的时间，打电话给我，我们立即上门拍照，保证不耽误时间。”

王宇默默叹口气，不愧是风控最严格的公司，照这么搞，不好糊弄啊……

房子肯定是有的，但王宇是不可能用的，所有资料都作假，反而填真实住址？

扯淡呢么！

王宇已经决定放弃这家公司了，正准备起身，那女业务员突然又补一句。

“实在不行，您找个小区临时租一套！”

声音压得极低，王宇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王宇抬头和女业务员对视，那姑娘笑得特别腼腆，却深深点头。

王宇忍不住问：“租房子？你不怕我不还钱啊？

“您不会的。”女业务员笑得特别笃定。

王宇都懵逼了：我所有资料都是假的，还不还全看心情，你咋知道我不会的？

琢磨半天，终于想起毅哥随口说出的某句话——

业务员拿的是签单提成，只要上面批款，基本就能拿到全部提成的80%，剩下那点后续分成，根本不重要。

所以，一线销售谁在乎你还不还钱？

让催收头疼去！

果然，小同志还是年轻啊……这姐们儿只在乎能不能签单，某种意义上，跟咱是站在同一阵线的。

怪不得毅哥一直说：有情况，业务员会帮忙。

自嘲的笑笑，王宇稳稳当当坐好，继续听讲。

手机号要使用半年以上，得有通讯密码，签约的时候会登录网上营业厅查验，目前，允许手机号不是自己的名字。

王宇默默点头，知道这就是最后一个难关。

使用自己真实的手机号去贷款，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如果能够买到半年以上的号码，就可以继续做。

否则，哪凉快哪待着去。

把所有情况都搞明白，王宇开始填单子。

填完单位的时候，女业务员眼睛一亮，语气又热情一分：“先生您是事业单位的啊？您的贷款利率会比正常低很多。”

王宇现在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而兴奋了。

单位好，就意味着批款的可能性高，提成稳稳的。

填到联系人那栏的时候，王宇停下笔，站起身。

“我再考虑考虑吧，单子我拿走，你留个联系方式，想好了我联系你。”

女业务员有点失望，又劝了几句。

但是王宇现在还没有弄到手机号，怎么会和她继续浪费时间，很快就在她不舍的目光中脱身。

考察结束，可以搞！

现在就差一个手机号码！

想到毅哥说的有很多养号卖号的公司，出门以后，王宇在58同城上找到并拨打号码。

“您好，这里是便捷代接服务中心，请问您有什么业务需要咨询？”

哟，还挺正规的？

王宇差点被对面的客服逗笑，一个代接电话的草台班子，画风居然这么高大上……

“你好，请问一下，你们公司出售手机号吗？”

“有的，先生，但是可能需要您过来面谈。”

哇，厉害了，还真有？

王宇大喜过望：“可以。你们的地址在哪里？”

挂断电话，立即打车赶过去。

找到地方才发现，高大上的便捷公司，居然是在一个开放式小区的居民楼里。

王宇敲开门，并没有找到什么公司存在的迹象，房间里只有一个中年男人，一脸横肉，一笑就露出满嘴黄牙。

“你这里是代接公司？”王宇有点懵。

“是！”

中年人肯定点头，笑，显得有些峥嵘，露出黄牙，然后递来一根烟。

“小兄弟要买手机号？”

“不会，谢谢。”王宇摆摆手，心生退意，“您这可真不像正经做买卖的样子……”

中年人饱含深意的笑着，自顾自把烟点燃，悠然道：“本身就不是正经买卖，怎么正经做嘛？”

呃……居然好有道理，令人无言以对。

王宇愣神的功夫，中年人从抽屉里掏出四部手机，一一摆在桌面上。

“我们做养号的生意已经有三年了，从没出过岔子，代接电话就是下面人随手搞的小买卖，赚点烟钱。我们是专业的，小兄弟，说多了都没用，眼前四部手机，你随便挑一部，我给你查通讯详单，看完之后你再决定信不信，好吧？”

行，那就看看呗。

随手指定一部，中年人打开桌上的电脑，在移动网上营业厅查询详单。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每天平均二十多个电话，工作日多，周末少；主叫多，被叫少；通话时长也不平均，有一个号码经常性的通话二三十分钟，其余普遍两三分钟。

中年人解释道：“我们是专业的，这是一个有爱人的职场白领设定，人设比较宅，所以周末通话数量少，那个通话时间特别长的号码，就是TA的情侣号。”

人设……

情侣号……

王宇只感觉有满肚子的槽不知道往哪里吐，懵逼好半天。

你们太专业了吧？！

干一行爱一行，真特么专业！

中年人打量王宇一阵，抄起一款vivo：“你应该比较适合这个，没对象，通话比较散，号码使用满两年，放心，我们是专业的。”

王宇木愣愣的接过来，感觉好生奇妙。

专业啊……

要是给这群人足够数量的高仿假身份证，全华夏的小贷公司都会被他们撸黄吧？

王宇上，汪言真没猜错，过几年小网贷兴起，养号的灰产们大发特发。

“卡怎么卖？”

中年人竖起一个巴掌：“5000。”

王宇直接炸了：“你怎么不去抢？”

一个记都记不住的散号，到移动大厅95就能拿走，卖5000？！

中年人倒是淡定的很：“我们养号两年，不容易啊……小兄弟，你是想贷款吧？全省13个市，只有我们家能提供这种干净的号码，同时还有代接服务，我们是专业的！”

意思是吃定我了呗？！

王宇冷静下来，细想想，好像还真是没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