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略 第十三章

陈牧：寡人欲革易时弊，为强国富民之法，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为政当循六策，一日寡欲念，二日敦教化，三日尽地利，四日擢贤良，五日恤狱讼，六日均赋役。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寡人闻，尧有欲谏之鼓，舜有诽谤之木，汤有司过之士，武王有戒慎之诏，何也？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欲知平直，则必准绳，欲知方圆，则必规矩，人主欲自知，则必直士，故天下立辅弼，设师保，所以举过也，夫人故不能自知，人主犹其，存亡安危，勿求于外，务在自知。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寡人愿闻，劝有功之策，先生教我。

萧凡：臣以为，辅王以义、导王以礼者，吾王当以为上赏，教王以善、强王以贤者，吾王当以为次赏，拂王所欲、数举王过者，吾王当以为末赏，三者所以劝有功也。

陈牧：先生之言甚善，寡人受教矣。

陈牧：敢问先生，何为孝之道？

萧凡：臣以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圣人之教以孝也，非家至而日见之也，教以孝，所以敬天下之为人父者，教以悌，所以敬天下之为人兄者也，教以臣，所以敬天下之为君者也，恺悌君子，民之父母，是也。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

陈牧：今侍臣有罪，寡人欲斩之于殿前，可乎？先生以为如何？

萧凡：臣以为，其诚当万死，然恨死不得其所耳，臣闻刑人于市，与众弃之，殿廷非行戮之所也，且法者，天下公器也，岂可仓促行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知过矣。

陈牧：今燕为俘虏，寡人欲籍没万余口为奴，可乎？先生以为如何？

萧凡：臣以为，克国礼贤，其君信有罪矣，然百姓何辜，大王常欲以仁德化天下，一旦行此，恐失天下之望，臣窃以为不妥。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知过矣。

陈牧：寡人愿闻理政之道，先生何以教我？

萧凡：臣以为，木受绳则正，后从谏则圣。明王虚心纳谏以知得失，天下乃安，愿大王从谏如流，去食去兵，信不可去，愿大王守信勿失，有功必赏，有罪必罚，则为善者日进，为恶者日止，愿大王明赏罚，言行者，立身之基，愿大王三思而言，九虑而行，君王之过，如日月之食，人莫不知，愿大王慎之。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

陈牧：寡人欲取广陵，以绝齐、楚，可乎，先生以为如何？

萧凡：臣以为，广陵城小，乃彼之要冲，我之非急，大王一旦取之，恐战争方始也，今燕地初定，大王不抚循百姓而极武穷兵，苟贪寻常之地，涂炭疲弊之民，臣窃以为不可！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知过矣。

陈牧：近来世子好昵近小人，寡人甚忧之，先生以为如何？

萧凡：臣以为，王世子四海所属，而德声未闻。臣忝位宰辅，实当其责。然其尚少，志业未成，将来可期，当妙选正人，为其师友，调护圣质，犹望日就月将。如或不然，悔无及矣！

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