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陈留郡内街道上没什么人走动。
内城更是森严,在衙署一旁的府邸内,陈留太守张邈在宴请外来友人后,留下了陈宫到后院相见。
他们两人,都是本地官吏,陈宫也是结交了不少兖州士人。
而张邈则是将自己的身价都投入了陈留之中,得此二千石的官位,已经属于小股势力的诸侯了。
麾下数千兵马,现也是投身于曹操麾下。
不同的是,他与曹操还有另一层关系,两人是发小,也是同窗。
曾经在洛阳,就属张邈、袁绍、曹操关系最好,是一起玩到大的朋友。
后院房屋内。
张邈和陈宫分坐案牍两侧,低声交谈着。
“屯田之策,是白身所想,我今日已经差人去打听了,乃是一名叫做徐臻的小校,百夫而已,麾下不过几十兵勇。”陈宫目光微沉,表情凝重的说道。
“但,我心难安,”陈宫虚着眼畅想着某种可能,而右手不自然的捋着胡须,盯着张邈道:“屯田令初见成效,曹公没有立刻赏赐这徐臻,而是任由他继续为小校。”
“而且,戏志才与荀文若,也都未曾将此人收为门客,按道理,他们应该力荐推举此人而起,在商议之时也能多一份助力,令人费解。”
“嗯,”张邈身材微胖,大腹便便、穿着华丽,眼睛略细,乃是八字山羊胡,搭理得比较整洁。
此时冷哼一声,不以为然,“徐子宁,我已经在派人去查探了,他既然还是小校,自然还会上战场,一旦生战事,那生死就该置之度外了。”
“他懂得此政,不一定是才学深厚,也有可能只是懂这一策罢了,”张邈并不是很在意,懂得一策的人太多了,一辈子只想一个计策,而后用以换取功绩。
他也是一地雄主,在陈留经营这么多年,岂能没见过这种人。
是以,在他看来,曹操很可能是不想用,暗地里已经是给了他些许奖励,已经满足了此人的胃口。
“那件事,商议如何了?”
张邈对陈宫笑着问道。
“兖州之地,逐渐不在我掌控之中,孟德如今背弃我等,我也难以自保,我听闻,袁绍已写过书信给他,令其杀我,将人头送去魏郡。”
“我已经不得不防范了,现在在兖州,与孟德未曾一心者,还有多少人?”
陈宫苦笑道:“算上你我,有十数人,这些人各自分在一地,没有军权,为百姓也只能忍气吞声。”
“当初我们拥立曹操,乃是因其扶汉之志,谁知他轻待士人,我也无奈。”
边让乃是兖州名士,声名在外,地位颇高,经学深厚。
在兖州门生较多,结交的名士也不少,曹操本身属宦官之后,其父曹嵩过继给大长秋曹腾,他的出身就令士人不耻。
边让一直反对,本来以为曹操因士人推举而起,成了州牧之后重视士人以回馈。
没想到他来了个唯才是举。
这一下就更加让人难以接受了。
所以,边让一直辱骂曹操,此事穿到曹氏不少宗亲将军的耳中后,很快就将他下狱。
不久就传出了死讯。
现在,兖州士人人心惶惶,对曹操更是惊惧有加,他们这时候才发现,以前并不了解这位乱世奸雄。
以为他只是志向远大,文武颇有才能,方才肯推举而起,日后若是有好处,彼此更好商议。
谁知,曹操现在如此霸道。
俨然已经不是他们可以去掌控的,甚至提些要求都不敢。
要知道,济北相鲍信、卫兹等对曹操有恩之人,以前可都是张邈的下属。
张邈经营多年,能位列讨董诸侯之一,岂能是泛泛之辈?
“我与一人有所约定,不过时机暂且未到。”
陈宫听闻张邈的话,就明白他已经做好了决定,“若是寻得时机,迎此人进入兖州,必可将曹操驱逐出去。”
“更何况,孟卓如今依旧得曹公信任,他断然不会察觉。”
张邈眼睛一眯,低声问道:“是何人?”
陈宫深吸一口气,凝重而答道:“温侯,吕布。”
……
“吕布俺听说过,但认为不过如此,迟早图与之一战,那样名声就能大起。”
典韦喝了点酒,中气平和的说着。
此地是曹营东南角,校刀营。
隶属于曹仁的营地。
寻常人若是口气如此之大,哪怕是喝醉了也会眼神有闪躲之意。
毕竟人中吕布的名声,早已传遍了九州。
可徐臻与其余副手盯着典韦看,却发现他黑面如旧,表情丝毫不变。
根本不像是说大话,更别说眼神闪躲,就好像在商量夜宵吃什么一样。
徐臻轻笑一声,觉得再正常不过了,他典韦若是没有这种气概,又怎能有在宛城下一人阻张绣追兵的豪迈。
但其余副手,则是惊讶呆愣,连抬酒碗的手都僵住。
因为这些话,他们可是连说都不敢说出来,在心里想一想,都会立刻摒除念头。
“真要是这样,俺们以后真能走很远。”
“子宁有谋,典韦有勇,区区小营如何能拦得住。”
“那是,最近打听子宁的人又多了,俺这个做下属的也觉得脸上有光。”
典韦一听这话,心中暗惊。
很多人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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