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秋收,第一批军屯的收成即将见成效。
甚至现在都不用去猜测,只需看一眼田土,就知道长势已经极好。
老天保佑,定然会是一次丰收,基于此,今年可以过一个颇为富足的肥年。
解决了安置问题,接下来便是准备军备,只需将收容的数万降卒再精编武装起来便是。
而军屯虽有怨言,却不是什么着急之事,可以随后再去见他。
现在,百事待兴,兖州之事务还需昼夜忙碌。
此时,陈留衙署的正堂之上。
一黑袍谋臣正在侃侃而谈,此人面容严肃,胡须修长,乍看之下眉宇之中有一股黑气在。
因为面庞瘦削,所以有一股凶狠的威严在身上萦绕。
“主公,再等待数日,便是入秋,屯田令下后,收效极好,各处流民都图进入兖州避难,应当收治这些百姓。”
“想必今年必然是声名大噪,至于那金尚,也不会再有人记得,我们可趁机以政绩上禀长安天子,可得诏令改任主公,便可名正言顺了。”
此人,名为陈宫,在曹操陈留起兵之后跟随,如今任治中,他与张邈是推举曹操为州牧的兖州本地官吏。
再加上当初鲍信,以及在河北的袁绍力荐,曹操才能顺利在危难之中,获得兖州这块地盘。
陈宫的地位,不算低。
而且曹操十分信任,此时他是自东郡来禀报屯田成效,并且恭贺曹操。
同时,也是进言接下来的策略,应当和长安天子交好。
陈宫当年在中牟为县令,早年在洛阳结识了曹操,暗地里也结交了许多名士。
现在,和长安那边一样也有很多联络,留下了不少友人。
此次兖州如此功绩,堪称是各地难出其右,若是上报天子,定然封赏。
“主公这一策,令全境振奋,不知是文若所想,还是志才所得?”
曹操在主位上端坐,却是笑而不语。
但戏志才却站出来拱手道:“此策,并非在下所想,也非是今日所在之人,而是在军营内的一名小吏。”
“小吏?”
陈宫眯了眯眼,感觉神情有些错愕,一时间哑口无言。
“原来如此。”
他喃喃低头,一瞬间想聊下去的兴致都没了。
原因无他,只因陈宫是主士族派,而曹操推行的“唯才是举”,从上任那日开始,就侵犯了他们的利益。
曹操的主张,乃是不论出身与风评,以才能为主,这也就意味着更加侧重于寒门和白身隐士。
因为这事,兖州名士边让已经明里暗里的痛斥与反对过很多次。
但边让,最终被曹操下诏狱而杀,引起了很多士人的不满,也包括了陈宫在内。
现在戏志才这一番话,便是扬眉吐气说出来的,当初这些兖州士人反对曹操唯才是举,就是以白身之人良莠不齐,不经儒师经学所染,品行不佳,也没有什么真才实学为主。
而这一计,刚巧就是来自一名白身小吏,这对主公的主张,岂不是最好的证明?
戏志才素来与兖州一派的谋士不和,这种时候自然也不会客气。
陈宫沉默片刻,转而将话题转至了金尚,“无论如何,现下我兖州功绩甚大,主公应当做长远打算,将声名远播长安,也好得名正言顺,免得日后为贼人有机可趁。”
毕竟,如今天子诏书里写下的兖州刺史,是那位逃亡到了袁术处的金尚。
人心向汉,不少人还会以此来做文章。
“好,公台自东郡来,心系兖州兴衰,我知道了,今日便会让文若撰文上表,将此次大捷送去长安,向天子请功。”
“主公英明。”
陈宫深鞠一躬,面向木质地板,此时眼神闪过一丝疑惑和怨愤,但却很快回归平静。
军中小吏?!
怪不得主公还暂且不曾去见他,应当是为了先行保护起来,暗中封赏。
还是应当问问是何方神圣,否则,兖州之主再无异议,我等士人儒生只能任由打压。
……
此时,陈留城内。
徐臻正和一人在酒肆饮酒,桌上摆满了酒坛子,喝得正是兴起。
“兄弟,我还能再点一份彘腿吗?”
他面前一个彪形大汉,在破旧的蒲团上随意坐着,瓮声瓮气的开口问道。
“你吃,尽管吃,吃你能吃多少……”
徐臻声音略微发颤的答道,但粗略一算,面前这莽汉只怕是已经吃了三人的饭量了。
居然还想要一根彘腿。
而且,桌上的酒坛大多也是他喝下的,仿佛几日未曾进食一样。
这人块头有徐臻一个半大,身高应当在一米九,膀大腰圆,气势极其雄壮。
面庞粗犷而虎目有神。
徐臻也是一见到他就知晓此人绝非普通人,所以提出请他吃饭。
毕竟今天本来就是到城中来消费的。
他带了足足十斤金子,准备来买些用度,顺带寻找马商,为自己物色一匹好马。
现在看来,要被这人吃喝去一半。
这酒肆商家的老板当然高兴,在一旁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
周围土墙木栏也围了不少人,毕竟这么阔气,倒也是寻常难得一见的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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