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马兰饱含幽怨的目光注视下。
绕是陈骁脸皮再厚,也开始有些扛不住了。
连忙语气十分诚恳的解释道:
“师姐兰心蕙质,见我年幼,处处关照,陈骁心里不胜感激。”
“只是我看先生心意已决,难以更改。”
“即便今后你我师侄相称,可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师姐。”
不得不说,陈骁这一番说辞极为漂亮。
不仅驱散了司马兰的幽怨。
就连司马相如脸上,也浮现出赞许之色。
“知恩图报,果然孺子可教也。”
“子曰: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知其可为而为之,知其不可为而不为,是谓君子之为与不为之道。”
“我司马氏以武而兴,以儒学传家,奉行君子之道。”
“长青师弟还未开始读书,便已知晓其中三味,真是不枉我代父收徒。”
大抵是首次见到自家老父亲对一个人有如此高的评价。
司马兰惊讶之余很是兴奋。
毕竟自家老父亲的话,也算证实了小师弟才没有说谎。
我司马兰,当真慧眼如炬!
接着,她悄咪咪凑到陈骁耳边。
贴心的充当复读机:
“小师……叔,爹爹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是:君子知道那些事可以做那些事不可以做,当知道某件事可以做才去做,知道某件事不能做就不去做,这就是君子做与不做某件事的标准和准则。”
“爹爹这是在夸你还未读书便有君子之风。”
真当我文言文白学了吗?
清风袭来,暗香浮动。
陈骁心里既感动又好笑。
先是再次诚心向司马兰作揖。
随后整理衣衫,神情庄重的朝司马相如躬身道:
“陈骁拜见师兄,师兄万安。”
举止有度,处事方圆。
谁家小孩十岁能做到这种程度?
对于这个刚入门的小师弟,司马相如当真是满意极了。
他连连颔首,抚掌而笑。
眸中好似有利芒一闪而过。
“好好好~”
“既如此,为兄倒是有些话想问问小师弟。”
“敢问,为何读书?”
又来了……
司马相如的话音刚落。
陈骁再次体会到了昨日那股犹如泰山压顶搬的莫名气势。
不同的是。
他依然保持着清醒,不复之前那般神情恍惚。
这到底什么情况?
陈骁心有不解,但还是老实答道:“为了活得更好,活得更明白!”
“妙!妙极!”
“好一个活得更好,活得更明白!”
“想我司马相如读了半辈子书,却不及小师弟来得明白。”
“哈哈哈哈~”
随着司马相如爽朗的笑声响起。
环绕在陈骁周身的莫名气势忽然一扫而空。
仿佛它们从未出现过一般。
陈骁正想发问。
却愕然的发现,司马相如不知在发什么疯。
只见他神色癫狂,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
整个人看起来有种莫名的悲凉。
像是受了什么极大的打击。
司马兰见状,连忙上前搀扶住自家老父亲,生怕有意外发生。
“爹爹这是怎么了?”
“你可千万不要吓兰儿……”
看来司马家这些年来过得并不咋地啊……
我的回答看似高大上,其实就是句万金油,什么都能往上靠。
根本不足以让这位便宜师兄失态。
除非,这家伙心里有事。
还得是那种牵连甚广的大事!
陈骁心里暗暗猜测,跟着快步上前。
既然叫了人家一声师兄,该有的态度还是得有。
谁料刚刚靠近。
司马相如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目光灼灼。
“小师弟可知当年黄巾之乱时,逆贼张角以何为号?”
陈骁当然知道答案。
只因这口号听起来真的很有逼格。
哪怕是放到二十一世纪,也能让人不明觉厉。
可问题是,这里是三国啊!
此时距离黄巾起义已经过了两百多年。
再加上这年头书本贵比黄金。
要是自己随口就答出来,岂不是乱了人设?
所以陈骁果断摇头。
司马相如似乎也料定了会是这个结果。
他抬首望天,神情越发恍惚。
另一只手不忘拉住转身欲走的司马兰。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小师弟既入了我狼顾书院,便不再是外人。”
“兰儿无需回避,有些事你也应该知道,都跟我回书房去吧。”
来到书房后。
神色癫狂的司马相如又变成了以往那个温润如玉的中年帅哥。
他端坐在主位上,淡然的微笑像是在面上笼罩了一层浓浓的迷雾。
眼看陈骁与司马兰坐定。
他顿了顿,沉声道:
“我河内司马氏自周时便是大族,直至两百年前彻底到达顶峰。”
“时年曹魏篡汉,先祖司马懿携二子司马师、司马昭,三人共掌曹魏军政大权,只差一点就能灭了蜀汉。”
“其中最为出色之人,乃先祖司马懿,此人少有奇节,聪明多大略,博学洽闻,伏膺(信奉)儒教,世人称其为冢虎!”
“然不知为何,在灭蜀之战最为关键的时刻,曹魏暗中集结人马忽然暴起,以迅雷之势对司马家痛下杀手,只留司马炎一人延续血脉,并下旨令自此司马氏男丁皆取双字贱名,并以狼顾为名开设书院。”
好家伙。
感情这个世界与正史间开始有区别的节点在这?
还不知为何呢……
三马同槽,换了我是曹家人,也会把你司马氏九族都给灭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
自己知道司马家的狼子野心是因为知道这段历史,可曹家人又是怎么提前知道的?
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古怪了。
陈骁暗暗吐槽。
表面上却是正襟危坐,一副听得很认真的样子。
这时,面带不解的司马兰出声问道。
“既然皇……曹家要对咱们下手,又为什么单单留下先祖司马炎?”
“莫非是因为于心不忍?毕竟咱们司马氏帮了曹魏那么多……”
问得好呀!
陈晓默默给司马兰点了三十六个赞。
事实上,这也是他最想知道的。
只是不好开口罢了。
“于心不忍?”
司马相如顿时冷笑一声。
“两百年前的黄巾之乱可谓世人皆知,可世人大多只知其表不知其里,他们何曾知道,苍天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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