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 第12章 开业

天色已白，经过了卯时，现在是辰时初，正是这个时代人们进食早饭的时间。

蔷薇将早餐店的窗户打开后，从窗户那里探出身子，将吊着细麻绳的木牌挂在了窗户旁边。木牌上写着精致的簪花小楷：“蔷薇早食”。这四个字招牌是工部备案审查通过的，在户部备了名分的招牌，曦国只此一家，没有分店。

在做饭前，蔷薇还是给自己戴了白色帷帽，遮住了自己的容颜。这样，可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面是昨天发好的，现在正好和面，然后做发面口袋烙饼。每天的烙饼是有定数的，一天只烙十八个口袋饼。口袋烙饼做出来，保温，备用。

然后，起锅烧油，将切好的姜丝、葱花、香菜和鲜鸡肉丝加上盐和绿椒粉大火炒干炒熟。盛出来，放在一旁保温。

将锅洗净，起锅烧油，加入茼蒿和蒜泥，爆炒半分钟，立刻盛出来。放在一旁，保温，备用。

将锅洗干净后，做了十八份白玉鸡蛋汤。白玉，就是白菜。取白菜叶子部分，不用撕；再取白菜帮部分，切成细丝。取十八个鸡蛋，加适量盐，打散打匀。锅里油熟后，倒入鸡蛋液爆炒，加入适量葱花，加入白菜丝，翻炒均匀。再加入开水，加入盐，加入白菜叶。出锅，保温，备用。

早食店每天只做十八份，每天只卖十六份。剩余两份，第一份给自己吃，第十八份给自己吃。只卖中间的十六份，一份五十两银。因为是早食，所以做的少。因为是买卖，所以有规则。

没人经过这里，路人也不多，她自己先将自己的那一份给享受了。碗里的汤喝完了，饼还剩最后一口，这时，窗户口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客人是结伴而行。一位绛紫色贵族服饰，一位墨绿色贵族服饰。二人面貌美贵，隐约凌厉威严。蔷薇无波无澜，礼貌而疏离，问二人：“贵人有礼！早食店，一人一份一份五十两银子。另，赠送一份汤。”

二人相对，挑眉转目，颔首。绛紫色服饰男子冷气逼人，口气冷淡，道：“两份。这是一百两银子，收好。店家，可否堂食？”

蔷薇道：“本店是窗口经营，未设堂食，况且赠送一份汤可带走。”

墨绿色服饰男子以扇制止绛紫色服饰男子，微微示意。绛紫色服饰男子颔首，对蔷薇道：“并我二人二份汤。”

蔷薇麻利地将两份汤汤盛放在早已经准备好的两个竹筒内，盖好盖子，又备了两份饼，一并地递给二人。“贵人拿好！这竹筒内盛的是热汤。这一处是竹筒的盖子，打开盖子，就能喝到热汤了。不过，放久了，就会变凉。这是烙饼，一口咬下去，有肉有菜。趁热吃，放久了，就凉了，凉了影响口感。”

二人接过各自的一份饼和汤，一边走一边吃。远远地，能听到二人的满足。

辰时已经过了一半，蔷薇将自己用过的碗筷清洗、放置，继续在店里等待客人。

一行人缓缓及近，几名贵族服饰的美慧男子停驻在了窗口。

“新鲜！从未见过如此经营！”一男子道。

“几国之内，从未听说过，吃食店只开窗户就经营的。”另一男子道。

这几名男子教养不俗的男子即便惊叹，也是没有夸张和过分的举动。

蔷薇双手扶着窗下的倚墙桌面，冷漠疏离的问道：“贵人有礼！来几份早食呢？”

“本公子，来一份！”一男子道。

“本公子，来一份！”一男子道。

“本公子，来一份！”一男子道。

……这几名男子，都是各要一份。

蔷薇手指轻点着桌面，冷漠而疏离，道：“人不少，本店先卖给谁呢？有请贵人自觉地排队，再购买。”

“这……”“你……”众人无语，不过，还是自觉地排起了队伍，依次购买。

蔷薇等到众人排好了队伍，才慢悠悠地开始售卖。一人一份，收五十两银子，赠一份汤。一边给早食，一边提醒竹筒的使用方法，一边提醒趁热吃。

众公子离去后，蔷薇这样子卖，只剩下了三张饼。

曦都南路，本是贵胄通行道路，豪华马车往来不息。在蔷薇宅这一面住着的居民也是非富即贵。往南一直走，经过三十六条街口，在南路的东面路上有一条街叫“尚街”。尚街南面近半条街的位置，就是曦国的皇家书院——“未必书院”。这未必书院的学子，来自曦国各地。求学之人，非富即贵。这个地方，读书是要审核背景的。可是在曦国读书，不论贫穷富有，只要你有才华，就有人支持你读完。

刚从南路某个街上出来的几位公子在各自书童的陪侍下，正要转角，往南走。也不知是谁，往右瞥了一眼，一下子被吸引了眼球。

“烟翠！你看那里……”一名绯色华美服饰的男子停下来，对身边自己的侍者道。

侍者烟翠背着书篓，转身往那处看去，肯定道：“回公子，未闻何故！”

“烟翠，随我看看去！”男子道，运功奔走。

烟翠揉了揉屁股，默默地跟在了男子的身后。

等到二人奔走过来，刚好排队购买的人买完走了。二人在一丈外站定，男子道：“烟翠，你在这里站着等我！我去去就来！”

烟翠嘴里喊着：“公子！公子！带上烟翠！”却不得不服从男子的吩咐。

男子走近窗口，四下观察，缓缓开口，问道：“店家？”

蔷薇正支愣着桌子，对着窗口，歪着头闭目养神，就听到有人在跟她说话，连忙回道：“公子可是来买早食的？”

“你这店里卖早食？”男子不确定的问道：“门呢？桌子凳子呢？”

蔷薇指了指窗口，道：“窗口经营，随买随走，不设堂食。”

绯色华美服饰的男子，疑惑地问：“随买随走？不设堂食？”

蔷薇耐心地解释，道：“店小，不能在里面吃，所以没拜访桌子椅子，这是不设堂食。当时买了当时就带走，不在这吃，这叫随买随走。公子来一份早食吗？”

男子了然，心动道：“给我来十份！”

蔷薇道：“只有三份了！”

男子看着她，道：“再做七份！”

蔷薇耐心地解释道：“本店规矩：一天只做十八份，第一份和最后一份留给自己吃，只卖中间十六份。公子，现在只有三份可卖。”

男子瞠目，道：“见过限购的，从来没见过早食限购的。三份，本公子都要了！多少银子一份？”

蔷薇道：“一份早食，五十两银子，赠送一份汤。”

“什么？！这么贵！你怎么不去抢！”男子夸张的跳脚，道。

蔷薇冷漠而疏离，耐心地问道：“所以，公子您来一份还是来三份？不来的话，公子请自便。”

“欸……你……”男子被堵的哑口无言，道：“三份！”将荷包解下，递给蔷薇，道：“本公子这荷包中有，刚好一百五十两银子。竟全部被你这吃食掏光！”

蔷薇点好银子后，将早食打包好了，递给了公子，又嘱咐男子注意烫伤，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她还特意交待给男子竹筒的使用方法。

这一天，在辰时之前，十八份卖了十六份。还留一份给自己在锅里熥着，饿了再拿出来吃。十六份，一分五十两银子，一共卖了八百两银子。除去今天的成本费八十两银子，扣除明天的成本费八十两银子，净赚六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