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 第一百二十五章 逝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逝去

杨君如精神一恢复，便开始在行宫内四处走动。只是，这次她受到了严密的监视，走到哪儿都有人盯着她，更找不到一个愿意帮助她们的人。几天下来，她心情沮丧了很多，云小小和袁圆两人也是如此。这期间，炀帝也曾来探望过一两回，不过见她们都没什么兴致，也没有多待，只是说了会儿话便走了。三人觉得这样倒更自在。

这天杨君如照样出去溜达，却偶然间瞥见了以前暗中代云小小和袁圆服侍炀帝的雨妃，想起之前她们要逃走的时候这个雨妃还竭力阻拦，想来现在也不会帮助她们，便假装没有看见，直接走了过去。反倒是雨妃出声叫住了她：“杨姑娘，请留步。”

杨君如停住脚步，回头淡淡道：“不知雨妃有何事？”

雨妃道：“我没什么恶意，我叫住杨姑娘，只是想问下这两天皇上可有宠幸云姑娘和袁姑娘的意思。”

杨君如微微一笑，道：“皇上确实有这个意思，不过，被我那两个妹妹给推了。她们身体不适，而且也没心情。”

雨妃知道她笑的含意，并不脸红，只道：“那如果两位姑娘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不必客气。”

杨君如冷冷道：“我们是需要你帮忙，那就是请你以后不要再妨碍我们。”

雨妃道：“我也是没办法。皇上一直不宠幸我，若不是你们找到我，恐怕我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侍候皇上。倘若你们真的离开，那我以后就不可能再侍奉皇上。这不是我想要的，还请杨姑娘谅解。”

杨君如不再多说，转身离开，心里既厌恶又同情。一入宫便终生不得自由，书上和电视上，这类故事太多，只是，发生在自己身边，总让她心里不是滋味。她回到住处，想将遇见雨妃一事讲给云、袁二人听，刚到门口，便听到炀帝的声音：“这些天你们一直推三阻四，不肯侍寝，你们以为朕真的不会对你们发火吗？”

云小小平静道：“皇上，我们之所以逃走，就是因为厌倦了这种生活，你也明白这一点，又何必苦苦相逼！”

炀帝怒道：“朕对你们哪里不好了？你们要什么给什么，朕事事顺着你们，你们还不满足吗？”

袁圆道：“皇上，我们知道你对我们好，只是，很多事情不能强求，所以，请皇上放过我们吧！”

炀帝道：“你们若再执迷不悟，就不要怪朕不讲情面！来人，把她们给朕带到朕的寝宫去！”

杨君如一听不妙，忙推开房门，向炀帝行礼道：“皇上，我这两位妹妹因为一些事情心情不好，若是因此冲撞了皇上，还请不要见怪。请皇上先回去，我会好好劝说她们的。”

炀帝冷冷道：“朕正找你，你倒自己回来了。好，正好，一起带过去！”说完一挥袖走出了房门，旁边早有人上前将杨君如三人结结实实的抓住，跟在炀帝身后。杨君如还不死心，道：“皇上，强求无益，请你相信我，我会说服她们的。请你让他们先放开我们。”

炀帝不答话，只是大踏步的向前走。杨君如三人使劲挣扎，却哪里扭得过炀帝身边的亲信。杨君如心下着急，四下张望着想看看是不是能找到什么人或者东西，无意间看到了一个身影，不禁怔住了：怎么她也在这里？

没容她多想，她又被推着往前走。她无心挣扎，只是想着刚刚看到的那个人，如果真是她，那么杨宁在哪里？也在这里吗？那他们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宇文智及不是说他们都被抓到宇文府去了吗？她心下有些后悔，当时怎么没喊住宇文路雪，不然，还可以让她去找杨宁帮忙。转念一想，她又放弃了这个念头，炀帝已经够不喜欢杨宁的了，只怕杨宁非但救不了她们，连自己都得搭进来。她老老实实的往前走，寻思着把自己刚刚看到的告诉云小小和袁圆，却一直没找到机会。

杨君如忽然觉得从自己的住处到炀帝的住处太近了，近到她们都来不及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炀帝吩咐手下将杨君如三人的手脚绑好，同时叫来几个侍女准备替云小小等人宽衣。他的眼睛在云小小和袁圆身上巡视了两圈，道：“你们两个，谁先来？”

云小小和袁圆的脸一下子煞白，说不出话来。炀帝冷笑道：“果然，以前陪朕就寝的人另有其人。居然敢跟朕耍花样！今天，朕就要你们真正成为朕的女人！”他指着云小小：“那就你先来！”他转头对侍女道：“你们去把她衣服脱了，放到朕床上去。”云小小不住的后退，哀求道：“皇上，我们不是有意欺骗你，只是我们都有自己的意中人，不能陪你，请皇上放过我们吧！”

两个侍女抓住了云小小，将她拖向炀帝的床。炀帝丝毫不为她的哀求所动，只是自顾自的开始脱衣。杨君如情急之下，跳了几步，然后猛得撞向抓着云小小的侍女，云小小和侍女一起被撞得倒在了下去。杨君如站在云小小身前，道：“皇上，小小还是个孩子，请你放过她吧。她有自己非常非常喜欢的人在宫外，如果今天你非要对她做什么，那她会活不下去的。难道你真的要看着她死吗？”

炀帝脱衣的手停住了，盯着她半晌，道：“既然如此，那你来代替她好了。”

杨君如呆了一下，连连摇头道：“不行，我也有我爱的人，不能”

炀帝冷冷道：“如果你不愿意代她，那就让开！”

杨君如站在原地没动。云小小轻轻道：“杨姐姐，我没关系的，表哥表哥在等你，而王纯永远不会等我。你让开吧。”

杨君如低头看了她一眼，柔声道：“小小，你不要放弃，我觉得，王纯对你还是很有好感的。只要再多一点时间，他一定会喜欢你的。”她直视着炀帝，道：“你的国家都快要灭亡了，作为一国之君，你却还在这里为难我们三个，你何以对天对地对祖宗！你又如何去面对后人！”

炀帝手一颤，随即从容道：“朕的国家不需你操心，自有人替朕打理。朕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让你们三个都乖乖听话。”

杨君如冷笑道：“我们并不关心你的国家会怎样，只是，你确定这样真的好吗？宇文家马上就要造反，到时候，你能不能留个全尸还是问题。”

炀帝目光阴郁起来，道：“三人里面就你最能说。好，朕就先拿你开刀。你们几个，快点把她衣服脱光！”

侍女们奉命动手，杨君如一直挣扎，让侍女们没法顺利的脱下她的衣服，炀帝不耐烦了，过来一用力，“撕拉”一声将她的衣服扯破。袁圆和云小小惊叫道：“杨姐姐！”杨君如往后跳跃躲避着炀帝的手，云小小的“小心”还没出口，她便撞到了柱子上，摔倒在地。炀帝走过去将她抱起，放到床上，将她身上的衣物全部扯碎，手也在她身上来回抚摸。杨君如一个翻身躲开了他的手和嘴，气急道：“杨广，你再这样，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炀帝大怒，除了他的父母和兄长，还有谁敢直呼他的名字？眼前这个女子实在是太不识抬举。他的怒气一上升，张嘴便在杨君如肩上咬了一口，杨君如痛呼一声，用力一撞，撞得炀帝唇齿都生疼。他更是恼火，让几个侍女一起将杨君如绑成大字型，不能动弹半分。他擦掉满嘴鲜血，冷笑道：“朕倒要看看，你现在要怎么办？”说着弯腰俯视着因赤裸而又羞又气的杨君如，同时将身上仅有的衣物除去。杨君如将头别开，不去看他。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些人在被强奸之后会选择死了，因为那种屈辱深深烙印在心里，永远都抹不去。这种感觉会把人给逼疯。

云小小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杨君如身上，悄悄挨近袁圆，想要替她解开绳子，可是，绳子被绑得太结实了，她手上使不出大力，而且心里越急越解不开，眼见得炀帝的嘴唇和手在杨君如身上肆虐，她一咬牙，用尽全力一扯，终于解开了袁圆手上的绳子，袁圆匆忙将脚上的绳子解开，在给云小小解绳子的同时叫道：“皇上，皇上！”炀帝正在兴头上，本想不理她，却听得那些侍女都在惊叫，便暂时停下来，抬头看向她，道：“你也急着要朕抚慰你吗？等下，马上就轮到你了。”话音刚落他便呆住了，云小小拿着一把匕首架在他脖子上，道：“马上起来，穿好衣服。”那边本来掐着一个侍女的脖子的袁圆见云小小制住了炀帝，便松开手，从侍女身上扒了一件衣服，又捡起炀帝的衣服顺手扔给了他，然后用衣服盖住杨君如，替她解开绳子。

杨君如将衣服穿好，走到炀帝面前。云小小关切道：“杨姐姐，你没事吧？”问完她便后悔了，虽然炀帝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可是，被一个自己讨厌的人这样亲吻和抚摸，肯定会觉得很恶心。杨君如的表情传达的便是这样的想法。袁圆道：“我们抓住了皇帝就有了出去的筹码，不如趁现在赶紧走。”

杨君如点点头，一言不发，只是站在炀帝面前死死的盯着他。她的眼神里有种恨在燃烧，让云小小有些不敢看她眼睛，那些侍女更是被吓得一句话不敢说。慢慢的，杨君如抬起手来，狠狠的给了炀帝一个巴掌。这一巴掌，把所有人都打懵了。姑且不说那些侍女，就连袁圆都被震住了，眼前的可是一国至尊，是天子，杨君如居然连他都敢打，真是胆大包天。炀帝就更不用说了，被打得半晌都没回过神。杨君如冷冷道：“打你算轻的。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死在这里，我提醒过你，你却还只顾自己享乐，像你这样的人，活该被人杀！”她太气愤了，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反倒是回神的炀帝惊道：“你怎么知道朕就要死了？你打完朕，还要吓唬朕，你以为朕是被人吓大的吗？”杨君如不再说话，只是对云小小道：“小小，我们走吧。你把匕首给我，我来带着他。”云小小担心道：“杨姐姐，你不会不会杀了他吧？”杨君如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道：“你放心吧，我从来不杀人。”云小小和袁圆舒了口气，两人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一下眼神。杨君如知道她们被她吓到了。也是，刚刚的她一定很可怕，因为她的心里真的充满着杀了炀帝的冲动。她自嘲的笑笑，这样的她一定很丑。幸好叶榆林没有看到她这副样子，不然，一定会被他讨厌的。她忽然有些理解叶榆林想要复仇的心情了。

她们命令侍女待在原地不能动，然后带着炀帝走了出去。才刚出宫门，一个身影闪了出来，在她们面前跪下，道：“求你们不要伤害皇上。放了他，押我出去吧。”

杨君如定睛一看，却是刚刚一闪而过的宇文路雪，她刚要说话，却想起了什么，正色道：“刚刚他在里面的作为你都看到了是吗？”

宇文路雪点头表示她看到了。杨君如冷冷道：“你知道我们跟杨宁的关系，也知道我们不是自愿进这里的是吗？”

宇文路雪再次点头。杨君如强压怒火：“你明知道是这样，还是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受辱是吗？”

宇文路雪喃喃道：“他是皇上，他有这样做的权利，我不能阻止。”

杨君如冷笑了几声，不再多言，绕开她继续往前，宇文路雪拉住她的衣服，央求道：“我知道我这样求你们很过分，可是，我这一生只有他一个男人，他更是杨宁的父亲，我求你们不要伤害他，我愿意代他承受一切罪过。”

杨君如道：“你放心，我们只想走出这里，只要我们一平安离开就放他回来。说起来，他这个皇帝当得还真是窝囊，被几个女人抓住了不说，还要另一个女人来求情。”

炀帝怒道：“朕只是不小心才被你们抓住的，若是平时，二十个你们也别想抓住朕！”

杨君如手上的力道加了几分，一道血丝出现在炀帝的脖子上。杨君如向宇文路雪道：“杨宁现在在哪里？你们不是被宇文智及抓住了吗？怎么你又会出现在这里？”

宇文路雪幽幽道：“那天我被你弄晕了，醒来的时候我躺在杨宁的房间里，他们告诉我说有人前来报告宇文化及发现了你们的踪迹，杨宁要去协助宇文家把你们抓回来。我想他们可能是拿我威胁杨宁，就想逃出来告诉杨宁不要去，可是，我被看管得很严，没机会逃跑。”她犹豫了一下，接下去道：“其实我也不怕告诉你们，一直以来，宇文家都让我暗中监视皇上的一举一动，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要告诉他们。生下杨宁之后，时局日渐败坏，动乱愈演愈烈，而宇文家也在暗中谋划着造反。我担心一旦皇上出事，连杨宁都不能幸免，便请求皇上编了个罪名将我赶回宇文家，实则让我注意宇文家的行动。宇文家虽觉得丢人，可因为我知道很多皇上的事情而收留了我。我没有将我所知道的一股脑告诉宇文，只是一点一点的吐露秘密，让宇文化及觉得我是个有用的人而不杀掉我，更让他善待杨宁。直到这次，你们的出现让宇文智及有点紧张，筹划着要提前造反。他又找我说了下话，让我好好装扮一番，想尽办法引诱皇上，趁皇上没有防备的时候刺杀他。我说现在皇上最宠你们，应该找你们才是，他说你们不会听他的。皇上近来越来越迷恋美色，以我的容貌，要再次勾引皇上简直易如反掌。我本来就想进宫来告诉皇上宇文家的阴谋，宇文智及的话正合我意，我只是假意推辞了一下就接受了这个提议。很快，他就安排人将我偷偷的送进来。我听得侍女们说皇上将你们带到了这里，就跟了过来。然后就看到皇上在”她没有再说下去。炀帝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有爱有内疚。杨君如静静的听她讲完，心中的怒气瞬间消散。她慢慢道：“你不要担心，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他的。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杨宁的父亲”说到杨宁，她猛的想起来，对云小小和袁圆道：“杨宁是去协助宇文家抓我们，那他会不会也找到了榆林他们，并对他们不利？”

这很有可能。杨君如急道：“那我们赶紧走。路雪，你要么跟我们一起走，找到杨宁之后远走高飞，要么留下来，等会儿我们就会把皇帝放回来。”

宇文路雪沉思了一下，毅然道：“我陪你们到宫门口，然后再陪皇上一起回来。”

杨君如也无所谓了，她只想要赶快出宫去确认叶榆林和杨如岩是平安的。只是，总有人喜欢拦路。这回出现的是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以及他们的军队。杨君如瞪着宇文智及，道：“我弟弟他们在哪里？”宇文化及笑道：“杨宁跟他们在一起，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不过，与其担心别人，不如担心自己。因为你很快就要死了。”杨君如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们不在乎皇帝的性命，不过，你们篡位的时机还不成熟，如果现在就杀了皇帝，他手下的兵将们必会反抗，到时候，你们就会造成不必要的损伤，不如现在让我们走，过两个月再来要皇帝的命。”

宇文智及笑道：“你倒是能说。不错，我们确实还没准备好，不过，现在皇帝对我们已经有了戒心，无论如何，今天他都必须死。而你，太聪明，知道得太多了，也必须死，至于她们两个，我会好好疼她们的。”

炀帝在旁边叫了起来：“宇文智及，你敢动朕半分，朕必叫人将你家满门抄斩。”

没人理会他的话。宇文智及那猥琐的表情让杨君如想吐，她勉强抑制住恶心的感觉，道：“如果你们现在动手，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所有人都会以你们为目标。反过来，如果你们只是将皇帝抓起来，挟天子以令诸侯，还更有用些。”

宇文智及道：“你错了，现在外面没有人还向着他，我们杀了他，另立皇帝，只会大快人心。”

杨君如扬扬眉，道：“你确定吗？这里还有这么多的禁卫军，你认为，他们也不会向着他吗？”

宇文化及侧身悄声对宇文智及道：“她说得对。我们现在还没有十足的把握，不如就依她的主意，将皇帝软禁起来，让他按照我们的意思下命令。”

宇文智及犹豫了一下，杨君如察言观色，又道：“我知道有个方法，一定会让他众叛亲离，所有人都不愿意跟着他。就是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听。”

宇文化及忙道：“你说来听听。”

杨君如微微一笑：“只要你让我的姐妹平安的离开这里，我自然会说给你们听。现在，我可没笨到先泄了自己的底。”

宇文智及冷笑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们？”

杨君如道：“反正我还是会落到你们手里，你还怕对付不了我吗？”

宇文智及一想也是，点头道：“好吧，谅你也耍不了花招。来人，把皇上送回寝宫，同时把那里的人都赶出来，你们要寸步不离的守着皇上。知道吗？”

有几个人上前从杨君如手里扯过炀帝，将他绑好。宇文路雪道：“我想陪着皇上。”宇文智及冷冷道：“随便你，反正你已经没有用了。”宇文路雪不再说话，跟在炀帝后面走着。宇文智及冷笑了一下，对杨君如道：“现在，你们都跟着我们回将军府去”话没说完，一个人喝道：“宇文化及，宇文智及，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带着兵器进行宫，还软禁皇上！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还不赶快把皇上放了！否则，我定要你尸骨无存，有来无回！”

说话的是禁卫军统领之一俞文易，他是骁骑，最忠于炀帝的人，且一身功夫十分厉害。宇文智及看看他及他身后那一群禁卫军，笑道：“原来是俞骁骑。真是失礼了！平日里我待你也不薄，这样吧，我们成就大事之后，必定少不了俞骁骑的好处。”

俞骁骑怒道：“你以为老子是这么容易被收买的吗？老子早就看出了你的狼子野心，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会趁我出去办事的时候闯进宫来。幸好有人及时通报给我，不然，就让你的阴谋得逞了。宇文化及，你现在下跪求饶还来得及，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

宇文化及哆嗦了一下，想要说什么，宇文智及拦住了他，道：“你为何如此护着这个昏君暴君？你看看天下，因为他，老百姓过得异常悲惨，这样的皇帝要来何用！”

俞文易道：“就算他有千般不是，也比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强！”他一挥手，几个禁卫军悄没声息的出现在炀帝面前，将宇文的人打昏过去，替炀帝松了绑。炀帝顿时底气足了，叫道：“把他们都给朕抓起来！”

轰然一片应答声。禁卫军们一拥而上，将宇文带来的人团团围住。杨君如拉住云小小和袁圆的手一步一步往后退，尽量远离战圈，同时，又避免离炀帝太近。

云小小忽然觉得有人拉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回头一看，却是黄君。黄君低声道：“趁现在，你们赶快走。我已经安排了几个人一路上照顾你们。”

云小小看了看正全神关注战局的炀帝那边，悄声道：“皇帝那边，你看着点。”

黄君点头表示明白。杨君如三人赶紧不引人注目的挪动，向着行宫外的方向走去。黄君走到炀帝身边，让炀帝无法看到杨君如三人逃跑，高声道；“皇上，您不要害怕，我会保护您的！”

炀帝随意点点头，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黄君松了口气，看来，这回杨君如等人可以不受阻碍的逃走了。

只是，世事难料，他这边刚放下心来，那边却响起一个凄厉的声音：“皇上，她们三个又要逃跑了！皇上，她们三个往这边跑了！”

炀帝怔了一下，四顾周围，确实没有云小小等人的身影，不禁大怒，对身边的黄君道：“你随朕一起去把她们抓回来！”说着向那声音指示的方向走去。黄君无奈，只得跟在他身后。

在声音响起的时候，杨君如就知道要糟，她赶紧和云、袁二人一起飞奔，只是那声音的主人不肯放过她们，从旁边蹿了出来死死的抱住跑在后面的袁圆。杨君如和云小小用力掰扯着雨妃抱住袁圆的手，怒道：“雨妃，你赶快放手！”雨妃只是不放。她的力气太大了，杨、云二人一时竟掰不开。正撕扯间，炀帝已经赶到，见状冷笑道：“已经让你们逃过一回，难道还会有第二回吗？”他回头叫道：“给朕拿几条粗点的绳子，将她们绑起来。”袁圆急道：“你们两个趁现在赶紧跑，不要因为我，一个都没跑掉。”炀帝道：“你以为，现在你们还能跑得掉吗？”

早有人拿了绳子来，黄君接过绳子，道：“我也来吧，保证绑得她们都动弹不了。”他上前将杨君如五花大绑，故意做出很用力的样子，其实绑得很松。其他人倒是绑得结实，黄君走到云、袁二人跟前，大声道：“皇上愿意宠幸你们，那是你们的福气，居然还敢不知死活的要逃跑！”他边说边绕着二人转了一圈，趁别人不注意，以极快的速度将两人手中的绳子都松了一点，然后回到炀帝身边。炀帝满意的转身，回去继续观看战局。杨君如三人也被推搡着跟在他后面。杨君如有些沮丧，眼看着到手的自由，又被人毁了。正恼火着，却听得宇文路雪惊叫一声：“皇上小心！”然后扑到炀帝面前。炀帝眼睁睁看着那支箭插入她的胸口。

杨君如惊呼一声，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杨宁的母亲，是杨宁生活的动力，要是她出事了，杨宁怕也活不下去了。她猛的一挣，挣开身后的人的控制，然后手一阵乱扭，从松松的结里抽出来，冲到宇文路雪面前，想看看是不是还有救。只是，那箭太深入了，而且，肯定伤着了心脏，因为宇文路雪只说了一句：“皇上，保重！”便闭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炀帝抱着她的尸体，脸上是呆滞的表情，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杨君如伏在宇文路雪的身上，听她是否还有心跳，没有，没有半点生存的迹象。

宇文路雪就这么突然的死了，死在了自己为之奉献了一生的男人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