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7、11、15……数素数来平静下来。啊,5可以被整除。
坐在床上,双手合十,凝视虚空,默念素数。必须要找回被身体削弱的理性。
「……我回来了」
抬头说欢迎回来的时候,我的理性就死了。理性君!?
这次她没有裸露。她穿着运动裤,还披着一件有拉链的连帽衫。
然而,拉链只拉到了肚脐眼上方,身体露出的哪里仿佛随时会滑落。水滴顺着身体滑下,击碎了我的理性。呃啊!
「不行……不行不行!?
怎么回事!?
你不是还有衬衫吗?」
全新的。
「我试着穿了……但是穿不上」
她抱住自己的身体,身体轻轻摇晃。
不会吧……男装的衬衫穿不上穿得上这种概念存在吗?这不科学。
「那么,拉链没拉上的原因是……?」
「……拉不上」
她用手扶着身体,拉链一下子滑落,露出下围。
你养了什么怪物?太刺激了。
「什么?这是你的兴趣?」
「绝对不是!」
如果只是喜欢还是讨厌的二选一,那当然是非常喜欢。但绝对不是故意的!请相信我,法官大人!我是无罪的!
在心里为自己辩护的时候,她说「是吗」,一副不关心的样子,坐在了我身边。
……为什么要坐在我旁边?
除了床以外,还有椅子啊。
惊讶地看着锁钥小姐,衣服的缝隙中露出丰满的身体,差点看到了的,慌忙扭头看向正前方。脸上火辣辣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毫无防备?
平时她的防备看起来挺严密的,为什么今天这么松散呢?
这是要利用弱点的节奏吗?不不,我是无辜的,我是无辜的!我并没有故意……!等等?这样是不是承认犯罪了?
哦哦。我抱着头苦恼。
心里乱成一团,但房间里却是一片宁静。
锁钥小姐就这么呆呆地坐着,什么也不说,我只能闭上嘴。
实话说,有点尴尬。虽然这是我的房间,但我却感到不自在。
趁现在逃到客厅去?我们在一起还有什么意义?穿着也太暴露了,反而我在的话她可能不会轻松地脱衣服吧(?)
不行。我觉得我的脑子里的螺丝都快被弹飞了。本能是烦恼,逃跑也是无奈吧?什么意思啊。
结论:我决定逃跑,正要站起来,突然惊呆了。
「……呃」
因为锁钥小姐没有说话,没有改变表情,只是默默地流泪。
并没有传达出悲伤、痛苦之类的消极情绪。泪水溢出来。就像生理现象一样,她连眉头都不皱,只是不停地流泪。
为什么她会哭?该如何安慰她?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女孩子哭泣的样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发出「啊」、「哦」这样没有意义的声音。脑子一片空白。
然后,雪上加霜。
「……啊,锁钥小姐!?」
她突然抱住了我。
仿佛要把我的腰都折了似的,她用力地搂住我的背。
呜呼。肚子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与此同时,胸部压在我的膝盖上,让我差点流鼻血。原来,这就是身体啊……
我已经无法逃脱了,只能举起双手表示我没有碰她,向谁也不知道的某人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不一样。不一样……不一样,我和那个人……」
像是在闹脾气的孩子一样,她不停地否定自己。
为什么会不一样?为什么会哭?为什么会在门前蹲着?
那些疑问的答案,就在她手里紧握的钥匙上。那扇门的另一边,也许就有答案。
但是,我没有权利去追问。
因为,我只是她的邻居。
所以,当她哭泣并紧紧抱住我的时候,我只能默默地接受,像变成了石像一样僵硬地站在那里。
……绝对不是因为我在享受,真的。
不知何时,我竟然睡着了。然后,迎来了早晨。
忘了拉上的窗帘。透过窗子的朝阳闪烁着光芒。
原本是坐着的姿势,我倒在床上睡着了,全身都在疼痛。
全身的关节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疼得流泪,我努力让上半身坐起来。
「……(呼噜噜)」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睡意未消的时候,我努力回想起昨天的事情。这时,我发现书桌上放着一张便签纸。
意识还没完全恢复的我,伸手去拿便签纸。……够不到。
咕噜。呼噜!
无论怎么伸手,便签纸都够不到。无奈之下,我只好站起来。
揉着瞌睡的眼睛,用另一只手捡起便签纸。
视线模糊。眯着眼睛,调整焦距——嘿嘿,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不会说谢谢。但是,我会还你的』
她是不是稍微恢复精神了呢?
要是那样就好了。
我晃晃悠悠地往后退,张开双臂,从后背向床上摔去。然后,皱着眉头,挪动着鼻子。
……有一种甜甜的香气。
像花儿,又像糖果。然而,我被本能所驱使,捂住脸,在床上翻滚。今天可能无法入睡了。
果然没能入睡的我,一到学校就趴在课桌上昏睡了。意识。
晚安。呼噜。
……――
――……?
一片漆黑的世界在摇晃。
虽然只有黑暗,但确实感觉到在摇晃。
是地震吗?虽然这么想,但看起来摇晃的是我的身体。意识到这一点。
然后,不是主动地摇晃,而是被人摇晃肩膀,我不知怎么就明白了。
是谁想叫醒我?
是同学?老师?不管是谁。
今天就让我继续睡吧,正想着被困在睡眠的世界里的时候――
「醒醒」
――砰!
头猛地一震,睁开了眼。不,是瞪大了眼睛。
「啊,哇~~!」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头像被锤子砸了一样疼痛,我抱住了头。疼得流泪。
虽然意识完全清醒了,但情况完全不明。
就算是我在睡觉,也没人会这么粗暴地叫醒我吧?
抽泣着,抬起头,看到眼前的人,瞪大了眼睛。
难道我还在梦里吗?
眨巴着眼睛,我向梦中的人物搭话。
「……穿着这样的服装闯进学校可不妙」
「还是迷糊着?还要再来一次吗?」
说着,这个梦中的人,锁钥小姐举起了国语辞典……呃,是吗?
「那个,你是不是用那个打的?」
「因为你不醒」
这也太过分了吧?
「还是角」
「这简直就是谋杀事件吧!?」
国语辞典也可以成为凶器啊!?
在这即将成为疯狂的谋杀未遂事件的氛围中,她毫不感兴趣地说了一声“是”,然后把国语辞典放在了我的课桌上。而且这还是我的。
「不过,真的为什么」
「这个」
锁锭小姐举起了一个简朴的口袋。
那是什么?
我歪着头,她把口袋放在我的手上。
「便当」
「便当……」
原来如此。现在是午休时间。
不用说,这是吃便当的时候。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正是现在时间最合适的东西。
但为什么给我呢?
抬起头,锁锭小姐微红着脸低下头。
「只是不想欠人情。别误会了」
啊。我不知怎么明白了。
她是在说前天淋湿的时候,我借给她毛巾和洗澡用的事吧。
虽然我不记得借过。嗯,不管了。
不管原因如何,女孩子的便当,尤其是美女的便当,总是让人高兴。
既然如此,就诚实地接受吧。不过,还是忍不住歪着头。
「你怎么在学校?」
「……你真的没发现吗?」
诶?发现什么?
锁锭小姐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指了指旁边的座位。
那里是空座。从入学开始就没有露面的,不来上学的——想到这里,我恍然大悟。闪电般地明白了。
难道说……。
看向锁锭小姐,她将手放在胸前,即使穿着校服,身体依然显眼。
「锁钥。请多关照,隔壁的同学」
就这样。
她只是说这些话,然后离开了。
本以为她已经离开了,却突然说了一声“啊”,回头看了看。
「衣服,回去的时候还给你」
……原来如此。
看着刚刚锁钥小姐站过的地方,我连连点头。
长相出众的隔壁邻居原来是同班同学,而且还是坐在学校里的隔壁座位。原来如此,真是长知识了。
刚刚的美女是谁?难道是锁钥小姐?跟日向阳向到底是什么关系?只是为了给我便当才过来的?好大!衣服还没还给我?等等……。那么……我们是在交往?住在一起?——
教室一片骚动。
大家都好奇,好奇。我的周围,黑影聚集过来。
在重重叠叠的黑影中,我说道。
「哎呀,真的吗?」
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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