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越来越大了,豆大雨点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三两盏孤灯在风中飘摇,好似下一刻就要熄灭。
驿站的门关着,无人看护。
郭靖跳下马车,上前敲门。
等了足足一刻钟,大门才打开。
一个穿着蓑衣的人提着灯笼走出来,看到郭靖身上凛然的气势,他脸色一僵,“大侠,这么大的雨,赶紧进来。”
说着便把大门打开,将马车拉进院子。
“劳驾帮我准备两间厢房,送两桶热水,备三份饭菜。”郭靖扔给他一锭银子,转头拉着马车走向后院。
这处驿站是离襄阳最近的驿站,他不知住了多少次,自然是熟门熟路。
随即,黄蓉穿着披风走下马车,郭靖上车把苏鸿离背下来,驿站的仆役早已准备好了两间厢房。
房间不大,仅容得下一张桌子,四条板凳和一张床。
郭靖把苏鸿信放在床上,试探了一下脉搏,在他身上扫了一眼,疑惑的问道,“蓉儿,这孩子怎么还没醒?”
黄蓉轻眨眼睛,反问道,“可能是之前受伤太严重,需要好好休息,对了靖哥哥,你怎么知道他是锦衣卫的人?”
郭靖没有说话,而是从蓑衣下取出一柄刀递给她。
清亮的刀锋,上面的血槽带着红色,隐隐可以闻到血腥的气息。
黄蓉轻吐一口气,“绣春刀?果然是锦衣卫的人。”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敲门声,“大侠,您的饭菜好了。”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进来吧。”
仆役进门后一语未发,把饭菜放在桌上就转身离开,并关上房门。
只是,在他走后,郭靖和黄蓉都没有动桌上的饭菜,而是从包裹里取出干粮,和着热水吞咽。
“我这是死了吗?这是哪?”
苏鸿信躺在床上,脑海里闪动着种种念头,沉重的眼皮耷拉着,他费力的睁开一道缝隙,眼睛不断转动,但他只觉得眼睛干涩,想要转动都是前所未有的困难,就好像是有千斤重一样。
“靖哥哥,他要醒了。”
“嗯,正好我也有事要问他。”
耳边传来模糊的声音,断断续续。
正在苏鸿信迷乱之际,他脑海当中,一缕思维似闪电破开混沌,却又莫名的断断续续,朦胧不清,只觉脑仁儿阵痛昏沉,整个身体似有若无。
不知过去了多久,他终于睁开了双眼。
视线所及处,一片陌生,却又莫名的熟悉,干涩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这是哪?”
下一刻,一个敦厚的声音响起,“小兄弟,你受了很重的伤,昏迷在路边,幸好遇到了我们。在下郭靖,这是内子黄蓉。”
苏鸿信转头,一男一女映入眼帘。
男子穿着灰色劲装,身形高大,气势不凡,面容刚毅;女子美丽至极,朱唇粉面,千娇百媚,身姿窈窕,仿佛一颗熟透的水蜜桃。
忽的,苏鸿信心中一跳。
等等,郭靖,黄蓉?
我没有在做梦?
他张了张嘴,刚准备开口,下一瞬,无数以“他”为主角的画面自苏鸿信脑海深处蜂拥而出。
似乎是过往的记忆,令他还未理顺的思维重归混乱,随之脑仁儿又一跳一跳的闷痛起来……
他闷哼一声,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努力放空脑袋。
“小兄弟,你没事吧?”见他不对郭靖连忙上前探查,一旁的黄蓉也露出关切的表情。
恍惚间,一团神光闪烁的事物撞进了他的脑海深处,下一瞬却消失不见。
现在,他的思绪和记忆仍是一团浆糊,只觉得那些事情似乎无比遥远,就像那是另一个人,而不是自己。
锦衣卫,走私案,考核,追杀······
苏鸿信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看到眼前的郭靖夫妇和周围的环境,他哪里还不知道,自己穿越了。
苏鸿信挣扎着起身,但身上各处关节酸痛无比,尤其是背后火辣辣的疼痛,险些让他叫出声来。
“嘶!”
他倒吸一口冷气,强忍着疼痛道谢,“多谢郭大侠,郭夫人的救命之恩,在下日后定会报答。”
若非被郭靖所救,恐怕自己刚穿越过来就一命呜呼了。
郭靖淡淡一笑,浑然不放在心上,“不必如此,这于我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绣春刀,“小兄弟,在下冒昧问一句,你为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闻言,苏鸿信摇头苦笑,一脸的酸涩与无奈。
“不瞒郭大侠,其实我是锦衣卫的人,这次之所以受伤,是因为我在锦衣卫考核中受伤所致。”
郭靖与黄蓉相互对视,有些惊讶,没想到苏鸿信如此坦诚,心底的警惕顿时消散了许多。
“我叫苏鸿信,是金陵人士,母亲早亡,家父三个月前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幸殉职,锦衣卫素来有父死子继的传统。”
“但是襄阳千户所的陈百户以我年纪幼小,武功低微不能服众为由,不肯让我继承职位,仅仅让我做了一个候补小旗官。”
“压下风波之后,更是以考察为由,给我安排考核任务,只有完成任务才有资格继承职位。”
“而我的考核任务则是调查边关走私的线索,而襄阳作为大明南北门户,边关重镇之一,更是重中之重。”
“前些日子我深入草原腹地,费劲千辛万苦得到一些线索,刚有些眉目便被不明人士袭击,差点死在草原上。”
“若非遇到郭大侠,恐怕在下尸体都已经凉透了。”
说完,苏鸿信便朝着两人再次拱手感谢。
听完苏鸿信说的话,黄蓉看向他的的目光越发柔和慈爱,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年纪轻轻就没了父亲。
原本她对他还有所防备,但现在,她对他只有浓浓的怜惜,恨不得把他抱在怀里疼惜一番。
“抱歉,是我唐突了。”郭靖沉默片刻,面带歉意的说道。
苏鸿信摇摇头,“郭大侠言重了,边关走私案很久以前就在查,但此事涉及诸多隐秘,很难追查,这在锦衣卫中也不是什么秘密。”
“陈百户提出考核,不过是个说辞罢了。他真正的目的是让我知难而退,阻止我继承父亲的官职,为他的本家侄子让路。”
郭靖看着他的眼睛,继续追问,“既然小兄弟明知道此事艰难,为何还要前往草原探查?”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在下虽不是什么大丈夫,但也是一个热血男儿,岂会轻言退缩?”
“而且,我父亲正是死在草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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