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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见到丁思甜,老胡和胖子都愣住了。
乍眼看去,还以为她就是个寻常的蒙族姑娘。
或许是因为她着装变化太大,两人一时不敢相认。
白辰也打量了丁思甜一眼,并没有感觉到多惊艳。
在老胡和胖子眼里,丁思甜就是最完美的白月光。
可在他眼里,只能算是中等偏上,算不上极品。
比起“阿诗玛”来,还是有着不小差距的。
对面,丁思甜也看见了三人,旋即微微一愣,定在当场。
她显然也认出了老胡和胖子,只是没想到两人会来探望她。
双方互望了半晌,随即拥抱在一起,激动得哽咽难言。
曾经的亲密战友久别重逢,自然有着说不完的话。
可是,心中的往事千头万绪,一时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丁思甜目光落在白辰身上,要老胡和胖子做个介绍。
二人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个白辰,连忙滔滔介绍起来。
顺带着,老胡还把他和胖子的情况也一并讲了。
丁思甜听罢,鼓励道:“你们不用灰心,现在也挺好的。”
“蓝天做被地当床,黄沙拌饭可口香,这生活最锻炼人。”
“你们既然来了,就多玩儿几天,明天我带你们去骑马。”
白辰忽然道:“骑马?我们真可以骑马?”
丁思甜道:“为什么不能?”
白辰道:“我听说,牧民对马极其看重,而且还有忌讳。”
“一般情况下,绝不会让外人骑乘自己的坐骑。”
“如果马被外人骑了,便是天大的不吉利。”
丁思甜道:“草原上是有这个规矩,但老羊皮爷爷不一样。”
“他是解放前从西北逃难来的,在草原上过了半辈子。”
“解放后干脆就当起了牧民,并不看重草原的忌讳。”
“跟他混熟了,就算骑他的马,他也不会生气。”
说话间,丁思甜已将三人引进毡包,见到了老羊皮一家。
一番引见之后,老羊皮道:“娃娃们,你们来得正好。”
“今天晚上我们要宰牛杀羊,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
“大约黄昏时分,附近的牧民和知青都会赶来。”
一听到这话,三人顿时眼睛大亮,只觉这回来着了。
胖子立即赞道:“草原上的乡亲们真是太好客了。”
“以前是听说过没见过,这回见识了,算是真服了。”
“咱们刚一来,就宰牛杀羊,这怎么好意思呢?”
“太过意不去了,更何况我们还是空着手来的。”
“久闻手把羊肉的大名,今天咱们可就厚着脸皮不见外了。”
“对了,小丁同志,平时咱们这儿都是几点开饭?”
听到这话,白辰顿时觉得脸都没了,剜了胖子一眼。
老胡更是踹了他一脚,骂道:“你他妈就知道吃。”
胖子却是视而不见,更是间歇性失聪,脸皮比城墙还厚。
丁思甜嗤嗤笑道:“凯旋,你可别拿自己不当外人。”
“今天杀牛宰羊,可不是为了招待你们,而是另有其人。”
“对方是上边革委会派来的干部,来咱们这拍照取材的。”
“目的就是为了报道咱们这里抗击天灾的模范英雄事迹。”
“你们是恰好赶上了,要不然我可没办法请你们吃羊肉。”
胖子厚颜说道:“都一样,我们也是远道而来的客人。”
白辰和老胡没那么脸厚,但能跟着蹭一顿羊肉也挺好的。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日落时分。
附近的牧民和知青已陆续到来,总计有二十几人。
看时间已差不多,老羊皮便开始着手宰羊。
白辰和老胡对视一眼,立即心领神会,一块儿去帮忙。
“老羊皮大爷,我们想向您借几匹马。”
等羊宰好,白辰才开口道出目的。
老羊皮也没拒绝,问道:“你们借马干甚?”
白辰道:“我们难得来一趟草原,想去草原深处玩玩。”
“您放心,我们请了小丁同志做向导,不会弄丢您的马。”
老胡深怕他不答应,连忙拍着胸口保证,一脸信誓旦旦。
老羊皮一听,顿时脸色大变,摇头道:“不成。”
“不是我不借马给你们,而是那边很危险,去不得。”
“草原深处与漠北高原接壤,那边有个地方叫百眼窟。”
“现在破四旧,有些话本来不敢说。”
“不过,你们都是小丁的朋友,我才敢跟你们明说。”
“那百眼窟是个大凶之地,里面有一条浑身漆黑的妖龙。”
“接近那里的牧民和牲口,都会被那妖龙吞掉。”
“要不是今年闹冬荒,牧民们担心牲口没抓够秋膘。”
“绝对不会在这么接近百眼窟的草甸子上放牧。”
“你们可以去问问,谁敢再往草原深处走半步?”
听到这话,两人哪肯相信,只觉得这种说法太扯淡了。
先不提世上有没有龙,就算真有龙,又岂会在草原上?
要是在江河湖海里,哪怕是在一口井里,也能令人信服。
老羊皮见两人不信,又道:“看来你们都不相信啊。”
“其实,关于漠北妖龙的传说,并不是我一家之言。”
“几乎整个东部草原都知道,说得邪乎极了。”
“我就跟你们说一说,几十年前我的亲身经历吧。”
“那一年,从东北来了一伙人,抬着一口古旧箱子。”
“那箱子看着像口棺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甚。”
“这伙人抓了我的兄弟羊二蛋,逼他带路去百眼窟。”
“我悄悄跟在后边,想把兄弟救下来。”
“然而,跟到百眼窟附近,我就没敢再往前走。”
“他们带着我兄弟进入其中,从那以后再也没出来过。”
“那一次,我亲眼看见了那条黑色的妖龙。”
“从那以后,我天天晚上做噩梦,也恨自己胆小懦弱。”
“眼看着亲兄弟走上黄泉路,却没勇气把他救回来。”
两人见他言之凿凿,神色间非是做伪,不由得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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