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印记与万物归道 第二章 变化3

第五节.怪事发生

在纽约华尔街的写字楼里，当所有人都在欢度圣诞假期的时候，盖伦却一个人孤伶伶地在空荡的办公室里加班工作，度过了整个假期。

盖伦不喜欢在家里过圣诞，因为家里只有他一个人，看着邻居们都在节日中享受着天伦之乐，这会让他感到更加孤独，所以来办公室加班工作，他的心情反而会更加平静一些。

在这短短的几天假期里，他都不知疲倦地在写分析报告，一口气完成了五十多份，比公司里其他分析师过去一个月写的报告加起来都要多。而且每一份报告都是观点新颖、逻辑清晰、内容丰富的优秀作品，获得公司客户们的积极反馈和市场的好评，客户们都一致认为这些报告非常令人信服，对他们的投资决策很有帮助。

假期上班后，整个公司的同事们都对盖伦这种惊人的工作效率感到难以置信，办公室里开始谣言四起，有些人怀疑他的分析报告根本不是自己写的，而是从一些小型券商分析师那里购买的，有些人则怀疑他是通过某些特别的渠道获得了大量的内幕信息。就连跟他关系最要好的同事汤姆，也忍不住偷偷地溜到他的座位旁边向他询问情况。

汤姆一边把盖伦这几天写的研报清单递给盖伦，一边对盖伦说道：“嘿，伙计，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不管你用的是什么方法，都请你把这个方法教给我好吗。你知道的，公司最近计划购买一款新的人工智能分析软件来代替部分分析师的工作，我可能就在裁员名单上，所以说，行行好，帮帮我吧。”

盖伦接过清单看了一眼后，惊讶地说道：“噢，我的天啊，我居然写了这么多份研报，这太不可思议了。”这几天，他只顾着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工作中，根本没有意识到由于自己工作效率的提升，原来已经写出了如此数量庞大的研报。

他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转过身来，对汤姆说道：“不瞒你说，事实上，我也很困惑。这几天，我的脑袋，就像堵塞了的水管突然被打通了，有源源不断的灵感涌进来。过去那些艰涩难懂的经济学模型，现在看来，简直比小学数学还要简单。那些美联储发布的报告，只要我看一遍，就可以完全揣测出官员们的真正意图。那些虚假的财务报表，不管造假手段多么隐蔽，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如今，撰写一份研报对于我来说变得轻而易举，根本不用像以前那样绞尽脑汁。

虽然我目前还没有搞懂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猜想这大概跟我的头部有关系，因为从几天前开始，我的头部就一直在隐隐作痛。”

汤姆满脸疑惑，用手指了指盖伦的脑袋，说道：“所以说，你现在是在告诉我，你的“CPU”突然升级了，然后你的运算能力大幅提升，让你现在可以处理更多更复杂的问题了？”

盖伦连忙点头说道：“是的，是的，现在你开始理解我在说什么了。”

“可这根本讲不通！我只听说过有些人会在得了帕金森病后突然变笨了，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会因为头痛而突然变聪明的。”汤姆说道。

盖伦凑近汤姆耳边，低声说道：“如果是因为基因突变呢？”

汤姆听了，不耐烦地说道：“噢，拜托，别再逗我了行吗？你是像蜘蛛侠那样被变异蜘蛛咬了呢，还是像绿巨人那样被伽马射线辐射了呢？醒醒吧，你只是一个一天到晚都待在办公室对着电脑工作的中年男人，压根没有机会碰上什么特别的东西。”

“虽然你说得有道理，但我还是认为不能把这个可能性排除掉，毕竟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其他更好的解释。”盖伦耸了耸肩说道。

他想了想，又自言自语说道：“或许我真的应该向我的医生预约做一个头部检查，那样我就可以获得更多的信息，找出真相。”

“好了，“大脑侠”，我不再追问你写研报的方法就是了，但请你务必帮忙解决我的问题，可以吗，求你了。”汤姆说道。

汤姆已经认定盖伦是通过某种不可告人的方法写出这么多研报的，所以，盖伦所作的解释，在汤姆听来，更像是为了隐瞒事实而胡扯出来的故事。

盖伦也看得出来，无论他如何解释，汤姆都不会相信他的话，只好苦笑道：““大脑侠”？嘿，真是个有趣的名字，但不大适合我。放心吧，伙计，过去你总是在工作上支持我，所以我当然会帮助你的。我以后每天会都把部分写好的研报发送到你的电子邮箱，你只要署上自己名字提交上去就可以了。我想这大概足够保住你的饭碗了。”

汤姆激动地一把搂着盖伦的肩膀，开心地说道：“太感谢你了，兄弟，你真是个好人。”

盖伦笑了笑说道：“不用客气，这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你知道的，反正我工作也不是为了升职加薪，只是为了让自己有些事情可做，不至于胡思乱想而已。所以说，分享一些成果给你，又有何妨。”

汤姆抱了抱盖伦，说道：“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兄弟，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当天晚上，盖伦一如往常，加班到很晚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回到家中，他打电话给他的家庭医生预约做一个头部检查，可他的医生回复他由于最近病人较多，要排到下星期才有时间给他做检查。

考虑到最近几天头部也不是疼痛得很剧烈，盖伦便跟医生说愿意等到下个星期再去做检查。

打完电话，盖伦十分困倦了，打算洗个澡就到床上睡觉。他去到浴室，把身子泡到浴缸里，想好好放松一下。这时，他的头部突然袭来了一股强烈的眩晕感，令他睁不开眼睛，接着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入睡后，盖伦连续不断地做了许多奇怪的梦。每个梦境里的人物和场景都是他前所未见的，所发生的情节也都十分匪夷所思。而最为奇特的是，他感到自己并没有融入到梦境之中，而是以一种旁观者的身份在观看着这些梦境。

就这么持续了很久，直到最后，盖伦才做了一个与自己有关的梦。他梦到了卡特琳娜和萝拉。他梦到了他们一家三口正坐在一个山丘上愉快地野餐，享受着天伦之乐。可忽然间，萝拉泪流满面地对他说道：“对不起，爸爸，我要走了。”，然后站起来转身跑下了山丘。接着，卡特琳娜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之后，也默默地站起身子，跑下山丘，追向萝拉。眼看着她们母女两人逐渐远去，他非常着急，想立刻起身去追她们。可当他试图站起来时，却骇然发现自己竟然陷入到了一个沼泽里面，不论他怎么挣扎，也无法脱离这个沼泽。身陷沼泽里，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绝望地向她们母女呼喊着，但她们母女两人却头也不回地越跑越远，直至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他伤心得很想大哭一场。就在此时，一个长得跟他一模一样的人悠然走到了他的身旁，亲切地说道：“你的样子看起来很狼狈，需要我的帮忙吗？”

他忧伤地说道：“是的，我真的很痛苦，你能把我拉起来吗？”

那人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我乐于为你效劳”，接着就伸出一只手，将他一把拉出了沼泽。

他从沼泽中解脱出来，顿时感到全身变轻松了。他想向那人道谢，可那人却消失不见，不知所踪了。他想找到那人，但不管怎么找，都见不到那人的身影。

随后，盖伦便从梦中醒过来了。

醒来后，盖伦的整个脑袋都迷迷糊糊的。他从浴缸中爬出来，拿起放在洗手盆旁边的手机看了一眼，结果吓了一跳。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下午四点钟，这意味着他这一觉居然睡了十多个小时，连闹钟响铃和几十通同事和上司的来电铃声都没有把他吵醒。

盖伦对自己一觉睡了这么久，睡得这么沉，感到有些惊讶。不过，他猜想大概是因为自己这几天连续加班太厉害了，身体过度疲劳，才导致这样的情况，所以也没有把这件事情当作一回事，在家休息了一天后，又继续照常上班。

然而，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怪事陆续发生。

首先第一件事情，是盖伦的头部在那天睡醒后就完全康复了，不再像之前那样会隐隐作痛，但他的头脑敏锐程度也随之下降了，失去了前几天那种如有神助般的睿智。

接着第二件事情，是他每天早上醒来，都察觉到家里的东西似乎被人动过。其中最明显的，是象棋盘上面的棋子。他晚上在家无聊的时候，经常会自己跟自己下棋，以打发时间，因此，对每一盘棋的棋局都有较深的印象，棋局的任何变化他都会知道。而现在每天早上的棋局，都跟前一天晚上的不一样了。

第三件事情是，有天晚上，他加班到深夜，在回家途中遇到了几个流氓拦路打劫。那不是他第一次被人打劫，以往凡是遇到这种情况，他都会乖乖地把钱交给匪徒，然后等到匪徒走远了，他才报警，让警方来处理后续的事情。

可那晚的情况却与以往有些不同。他在被匪徒包围时，就莫名其妙地昏倒了。等他转醒过来从地上爬起时，赫然看到匪徒们全都身负重伤，倒卧在地呻吟着。由于他当时情绪紧张，担心匪徒们会再度起来攻击自己，所以也不敢在原地逗留，去了解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是迅速离开现场，飞奔回家中。

再后来，第四件事情发生，且这件事情更加离奇。那天上午，本来风平浪静的股市，在没有任何利空消息的影响下，毫无征兆地骤然发生断崖式暴跌。股指瞬间跌至熔断点位，并触发熔断机制，导致股市暂停交易。盖伦所在的办公室也跟着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惊慌失措的金融精英们在办公室里奔走着、争吵着、尖叫着，彷如遭遇末日灾难。

盖伦也不断地接到客户们打来的咨询电话，催促他提供应对这个情况的策略。可他跟其他人一样，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恐怖的闪崩，既不晓得暴跌的原因，也难以预测市场的下一步走势。因此，他只能向客户们坦言，在这种特殊的状况下，无法给他们提供操作建议，并向他们道歉。而这样的回复，自然不能使唯利是图的客户们感到满意，反而惹起了他们的怒火。他们不停地对盖伦咒骂、嘲讽、威胁，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盖伦身上。客户们的责难使盖伦逐渐失去了耐心，心情变得焦躁起来。接着，他又莫名其妙地昏倒了。

之后，他被汤姆吵醒了。醒来时，办公室里为他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董事长更是亲自走到他的身旁，当众表扬他，称他为公司的英雄。不明所以的他只好轻声向汤姆询问情况，汤姆没好气地向他解释到，原来刚才他给客户们和全公司人员发了一封电子邮件，指出这次暴跌极有可能是由某些大机构的程序化交易造成的，而且由于机构们难以在短时间内调整他们的算法交易模型，此前的极端暴跌必将引来更大规模的抛售，故此建议立即抛售或做空股票。随后，股市恢复交易，果然如他所说的再度出现暴跌，让那些听从他建议的人获利颇丰。

盖伦听了，大吃一惊。他刚刚明明睡着了，怎么可能给众人发送邮件呢？他对汤姆说的话十分怀疑，于是便连忙打开电子邮箱查看邮件。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的邮箱中确实发送过这样的一封邮件。不但如此，他还发现自己的证券帐号也被人操作过，他账户上的资金被全部用来买入了股指的看跌期权，随着股指的大幅崩跌，他的资产迅速成倍增长。

盖伦看了，倒抽一口气，大惑不解，心想：“难道是黑客入侵了吗？这些事情究竟是谁做的，而那个人又为什么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