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语愁 第廿八章 蜀道青云剑九九

“你你你...”老者气急意欲拔刀，却被身旁之人拦了下来。

“楚铭风，你还真当自己天下第一了，纯阳真人还在此坐着呢。”

一道不知从何处发出的质疑声，让所有人的侧目看向了纯阳剑仙。

那年，刀仙楚铭风为争天下第一问剑纯阳宫，纯阳剑仙王明胤欣然应战，二人对战三天三夜，结果以楚铭风一招之差而落败。

纯阳剑仙也就此坐稳了天人榜第一甲的宝座。

“其实也就多了一个人的时间而已，耽误不了多少的，诸位犯不着伤了和气。”

纯阳真人一笑了之，众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楚铭风却是轻哼一声，等着自家娘子进去过后，便离开了瑶台之地，却是径直的走向了九流之列。

“时隔十载，楚铭风再次问剑纯阳真人，望真人赐教。”

纯阳真人笑了笑，轻轻点头，应了下来。

“那就先等会，等此图关闭，这些后辈散去了，我们在瑶台一战，别让咱们这把老骨头影响了这些娃娃的机遇，得一个为老不尊的骂名。”

这话颇有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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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图内，陈凡只觉双眼一黑，待到再次看见光亮时，他已经身处异地。

此地同样是一座山，周围同样山峰环绕，却与昆仑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观。

比起昆仑的大气磅礴、浑然天成，这里的景致更像是刀凿斧刻般，悬崖峭壁，壁立千仞，令人望而生畏。

山门上雕刻着‘剑宗’二字，仅是这两个字就透露着深深的剑意，乃剑宗立派祖师剑祖所刻。

“不应该是剑门嘛，怎么这里刻着剑宗？”陈凡看着正在观摩剑宗二字的凌霄，好奇问道。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剑宗曾为天下第一宗，剑祖立派，以剑绝顶。却因对招收弟子天资极为严苛，导致剑宗门丁稀落，后又被大半江湖宗门联手覆灭，虽得祖师重建，却再难以光复往日荣光，天下第一宗也就成了不入九流的小宗门了。”

二人所处的地方便是三百年前的剑门，只不过如今此地山门写的是剑宗，而这片山峦有个更为大气的名字，名曰：‘蜀道青天’。

传闻剑祖在此立教传道，也在此地得道飞升。

天子衰微不共匡，诸侯举势起干戈。

血土割辟五百载，百家鹊起一剑休。

纵观整个诸侯动乱时期，礼乐崩坏、战火连天，虽有百家鹊起，但却是民不聊生。

路人拔剑怒斥不公，侠者应运而生，其中当属墨侠最为出众，斩魑魅、伏魍魉，辅佐庆国，开八荒、扫六合。

墨家与剑宗的渊源便是那把止戈之剑——紫阙。

剑祖在立派前称之为侠，是侠家的主流人物之一，提出“侠者当持三尺青锋敢教天下不公”引的无数侠客唏嘘，世人传唱至今。

巨子年幼时便被剑祖所救，深受其侠义思想而创立墨家。曾赴蜀道青云问道剑祖，二人以剑论道，剑祖赠止戈之剑托付天下归一的遗志于巨子后，了却凡尘，一朝得道，坠入青云。

这些是黎一行讲给陈凡的，诸侯动乱一剑休，这一剑虽经墨家之手而止戈，却是出自剑宗，墨家机缘定然与剑宗息息相关，这也是他支持陈凡来剑宗的缘故。

虽经历三百年沧海桑田，剑宗的大致样貌并没有多少变化，这对于剑宗出身的凌霄可谓是轻车熟路，即使是这般，却还是带着陈凡弯弯绕绕走了好久。

陈凡现在才晓得，蜀道难，真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九州山河图中的世界，乃墨儒毕生所创，其图内与现实没有任何区别，只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

不知爬了多久，凌霄才停下脚步歇息，陈凡只觉双腿发软，这对于他一介凡夫俗子已然是一次不小的历练了。

“咱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寻到剑祖留下的机缘呐。”陈凡喘着粗气，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蜀道青云，九九天阶。你这才哪到哪呀，还早着呢。”凌霄看着陈凡狼狈的模样，笑闹了一番。

“啊~”

凌霄站在崖壁边，俯瞰着山下的风景，久久不肯移开视线，良久才开口道，“其实剑祖机缘一直在我们眼前啊。”

陈凡跟着凌霄的视线看过去，除了一望无际的悬崖峭壁外再无其他，凌霄所言实在不解。

“蜀道九九天阶，对应的是我剑宗绝学‘剑九九’，入我剑宗的唯一要求便是蜀道悟剑，悟三十剑可入宗门，四九可授学，六四可入内宗，拜师掌门，七七授宗宝十二剑之一。”

“那九九呢？”

“九九入剑道青云，成就剑仙。”凌霄说出此言时极为自豪，这也代表着曾经天下第一宗的底蕴。“小师弟，你且试试可悟几剑。”

“我？我一介凡夫俗子又怎懂得这些，师兄说笑了不是。”陈凡轻声一叹，显露些许无奈。

“此言差矣，世间机缘皆有定数，你拜师剑仙，即有六四，获剑紫阙即为七七，剑宗规矩极为严苛，哪怕是师父那般洒脱也不敢逾越分毫。剑九九只是测试你的剑道天赋，对于初学剑之人有极大的帮助，师父特意嘱咐我让你一试。”

“既然如此，我便试试。”

陈凡拔出腰间紫阙，从山门处看去，每一道山阶都是用剑雕刻而出，一阶与一阶间的剑意分明，剑招大同小异，剑意却截然不同，一剑凌厉、一剑轻巧、一剑蛮横、一剑缠绵、一剑残影、一剑似风......

九九天阶，各有不同。

陈凡随即盘膝入定，用心感悟这一道道山阶，紫阙也在手中不停的比划着。

陈凡一剑接着一剑，每一阶都有一种新的领悟，仿佛置身其中，恍若剑祖在世，在此用剑雕刻出一道道石阶，微风拂动，只觉过了好几个春秋，他的感悟也愈加深刻...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陈凡睁开了眼，入眼的是凌霄那略显惊诧的神色。

凌霄虽不知陈凡的心境如何，但他手中的剑招却证实了他的剑道天赋。

“师父虽提过你的剑道天赋，现如今亲眼所见，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你是怪物吧。”凌霄心生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