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不缺 第十四回： 青州难 3

“包大人。这是吾皇万岁的意思，与户部礼部工部一点关系都没有。”龙权笑了。说道:“包大人应该知道，龙某人是靖王身边四个副将之一，皇上万岁！”他一边说一边拱手。道:“仍靖王世子！若在朝堂论旧情，恐怕也只在柳国崔正陆离敢与龙某人争长短，末将为念在半年情仪，在陛下尊圣面前为贵国争到的利益;当然，回扣也不能少的，就是为了回扣龙某人才急急与贵国商议的，贵国的细作应该打听到了，宋国官盐已经向邻近国卖了，贵国当然也知道，陈国的盐井，天热不下雨连工人柴火都省了，太阳一晒，整块运到宋国就好了，半个月前，礼部已经派人谈价了，贵国如果觉得便宜了，那也没有关系。”

他说的很多是真的，回扣是真，但回扣一事他已经写信告诉宋兴了，回扣退回国库，不存在犯罪，向邻国卖盐当然也是真的，这么好的盐，谁不想？这原来刘公权的计谋，他身为靖王身边参谋，间谍之王，智计无双，从一开始卖得比粗盐低那么五个铜钱一斤就是计谋。

虽然还是很贵，但盐向来都贵;并且一家人一斤盐吃一二月没有问题。贵点，好吃，没有浪费，还比走私粗盐便宜了，但宋国大臣都知道，六成都是利钱。

圣尊神技。

宋国所谓的走私，都是官家走私，所谓的走私，当然也会经常被抓，只不过把这边的人换到那边。主将说砍了，便算了。

此时统一未久，正是人心最定也是最危险的时候，朝堂大员折了一大半。新上来的都是清明之人，而四品以下还在查。官府查得极严，那有人敢走私？

况且是在靖王第二副将龙权的地方。

活得不耐烦了？

包英雄道:“贵国的盐井已经够用了，又如何急来买盐？”

龙权道:“说实话。旧日宋之南境，盐一物，还真的有点欠缺，好在陈国块盐虽然难吃，但也有得买，现在我大宋国正统了，北境盐井多，计较起来，只有运送成本重点，吃肯定是够本国百姓吃再多一半人，就多打盐井罢了，不愁不愁。”

“既然够用了，又那里用到我大齐买海盐？”

龙权语气平淡而自信，心理上先压对方一头，气势便不输了。说道:“大人真建忘，刚刚说了，我皇上万岁制盐神技，连块盐都制得如此好吃，当然是为了赚钱了;再者，大人要做不了主，回去请旨便罢，顺便说一声，贵国的皇上回应慢了，上次说好的北境玉龙，末将已派人送给陆离了，陆将军与胡人换宝马七百二十匹。还剩下的，贵国如果不要，说不定胡人喜欢。”

龙权说完。道:“末将告辞了，烦请包大人回去请旨，下次该到龙某人的地方谈，龙某人刚学一技，仍吾皇万岁所创。叫做豆腐脑，非常好吃，末将请大人与陪同吃饱为止。”

陈国可没有那样的骨气了，，事实上，他没有办法，块盐真的不好吃，而且的井盐真的流出来的，礼部尚书柳承文随便一说，就签了合约，唯一的硬气地方就是银钱一手清，不欠。

也是少了三成;然后有一个问题，细盐从一开始比粗盐低，但绝不降价;然后合约才签了几天，几个走私的被抓了，满门抄斩！报纸也出来证实了，但被满门抄斩的姓甚名谁，鬼都不知道。

斩了个鬼。

齐国一听别人签了，又听说宋国的礼部派出许多人，除了辽国在干仗，都在谈，只有签了，反正走私的细盐便宜，而且，人家开口更是五千担。

量大是可以优惠的。

签了粗盐，又签了二万担杂粮，一千头肥猪，海带等等，那些东西倒没有压价。

宋兴之所以敢压这么低的价，已经推演过几次了，每次相信对方都卖的，主要的原因，在陈国！

宋兴已经了解清楚了;南宋国以前跟陈国买盐。说实话，一年都买不了几千斤盐块，是小买卖，现在宋国与四邻的买卖之事已成事实了;西夏杂粮牛马，东胡牛马已经进来了;已经四邻尽知了。

腰硬的原因一，就是买卖大了。

其二，陈国的位置，在地缘政治上，战略平衡上，陈国确实是缓冲区;确实是个要害之地，没有人敢先行动手，但在卖盐上，却是个死地。

先是南宋国，人家有盐井;不够才买，太少。北边北宋国，没有国土连接;卖不着，况且北境盐井够吃，与齐国虽相连，却是宋与齐的飞鸟难越天然屏障的山势而下，还是天然屏障。过不了;过去人家也产海盐！与东边吴国相连，人家吴国也是海边国家，盛产粗盐，而吴国是富有之国;根本没有人吃盐块，但吴国买得最多，经吴到齐，卖给胡人，胡人穷，多买盐块。

倒是南边随国没有盐井，经常买。只是随国只比自己的陈国国土大了不够一个蛋大，能买多少？

计论起来，陈国是四处求爷爷告奶奶，请别人买盐的，倘若不是吴越海边常有大风刮城州，盐田，胡人又没有盐井，陈国的盐井就是摆设罢了，凭你产量再多，卖得出去才是事。

盐是不能当饭吃。

现在人家宋国开口就几十万斤。卖还是不卖？而且承诺年年来买，明年至少还要五十万斤，卖不卖？不卖，人家也够吃;而且宋之北境正在多打盐井，说陈国卖就不打盐井，少三成价钱，听起来难受。但不卖，分文皆无;而且，宋与胡人做买卖，胡人卖羊马牛有钱了，都买齐国的粗盐，块盐就死了。

所以，柳承文照着皇帝的话一说，陈国就卖了。

然后，拿陈国的块盐去压齐国粗盐，大家同样降价。

但宋兴主要的齐国的粮食，海带，花生，肥猪。往四邻都是以肥皂原料和粮食为主，只是夏国的水稻，花生产量高，不肯卖罢了，粗盐是顺带的，事关陈国的盐块是要多少有多少的，但不同时多国买盐，不容易形成假势，难以压价。而且，买卖大了，容易节制权衡。

与四邻的买卖，要做到相互制衡，才能容易降价，以买为制衡。先买而后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