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不缺 第五十七回：扶持 6

越国百姓摸到官员的习惯。倘若是山上开荒，大的一二分，小的巴掌大，然后报官;人来了。随便看看，然后就写某村某人某地开贱地可能有一亩，收二分税赋。然而再高的，又是可能有一亩，收一分税赋，再高的，官员瞪了百姓一眼，然后就写可能有二亩，免赋。

听说原宋国百姓知道这个习惯，都争先往山顶开荒，种一斤玉米种，丢在那里，也能收百十斤，反正就收种二回，又不辛苦，收了一把火就等种了。

不过放火有点麻烦，听说原宋国有个家伙把山烧起来了。被判劳动七年，脚上栓的铁链修路修水沟，现在还没有到期。

原来宋国对待犯人很多刑法，只是正统皇帝登基后，叫做民间暂行刑法，也没有废原来的，至于有品位的官员还是不变，还是原来的刑法。

民间暂行刑法只有二种。

一种砍头。

一种劳动。

砍头有大砍小砍。

大砍自然是九族之内，满门尽诛了。

小砍就是把犯人砍头了事。

劳动也有二种劳动，有长劳动短劳动。

长劳动就是修水沟修路各种事，栓着铁链子，一直劳动到六十岁，假如他能活到六十岁。

短劳动就是三个月半年到二十年内，二十年后一律劳动到六十岁。

不过这种劳动好像近来都没有过五十五岁的，因为过了五十五，官府的师爷便要商量了。父母官就烦了:“商量个屁！拉出来砍了！商量起来头疼，五十五岁跟五十六岁还怎么商量？”

吴国的人赊了一年的粮食，终于收成了，收成后忽然就不担心了，听说朝庭赊羊牛，以后慢慢还，大家都伸长脖子在等。听说越国已经开始租地，心里也忽然有了希望，不过吴国还要到明年年底才能分，因为官员说了，活下去再说，再团结种一年，你们就饿不死了。

是的。这样的产量，再种一年就饿不死了。

李公公已经打道回朝了，他已经收了二万余两银子的暗礼了，齐国官员知道明年还得送。但没有办法，好像李公公也没有白收礼，虽然挑选的女人没有五百个，明年重新开始，但李公公向皇帝说了许多好话。皇帝好像对齐人没有那么生气了。

小道消息传出齐国，齐君终于松了一口气，当下之计，还是谋士说的对。送些银子拖时间，反正银子也是吴越刮来的，八十万两未破皮。

现在主要是抢时间与东胡打好交道，至少得抢回豫州黄州象州三大内关才是，否则谈什么？

全家三个大门都让敌人守着，时时处于威胁，十分难受。

抢回内关是最重要的。

但战争刚过，宋国防意未松，得让宋国尝点甜头，然后出其不意的把自己的内关夺回来。所谓的谈判人家就把关口夺回来，做梦都难。

礼部的官员已经递了好几回国书了，只是胡人卖羊卖得太爽了，居然还不想得罪宋人，说等等。等胡人想把齐国的羊也倒出去时，宋国又不收了。

齐国也而有羊，多不行。三几十万应该有，齐国的驴子出名，但宋人不收，猪又不好赶。而且西胡没有肥猪，真从齐国赶到西胡，人家宋人不一定收，那只能亏了。胡人自己有羊肉吃，不用买猪肉，也不习惯吃猪肉。

胡人也需要积聚国力。

胡人虽然几百年都吃饱肉食。然而真是穷，穷得只剩下羊马牛了。

真正的长期战争，需要的不止是羊，马，牛。

现在宋国如此收羊，胡人也想借助宋国的实力，先收西胡，收了北夏，全面威胁宋国了。

赚宋国的银子，然后用宋国的银子砸死宋国。

羊马牛只是保证活着，活着之后买什么，得有钱。

宋国今年的胃口太大了，他买那么多羊干什么？

虽然他知道往年羊油都进了工坊，但进工坊和从工坊出来的东西太多了，他绝对想不到羊油与肥皂有关系。

但羊肉白送给吴越之人白吃，宋帝小儿也不简单，会收买人心。

连崔正与里面的工匠都想不明白，不管什么油在手上，热冷水都很难洗得干干净净，但为什么就变成洗干净油的肥皂呢？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只要是皇帝想出来的就是对的，他是天神之子！

不管合不合理。不管能不能明白，一切都是对的。自己想不明白，只是自己是笨蠢的凡人。

不是没有人问过崔正肥皂是什么做的，但问的都已经死了。而且死前曾与石温柔亲切的交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