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不缺 第五十六回：旧事 7

到了南夏的何大人受到守边将军关云山的热情招待，请何大人吃烧烤，各自拿出自己的水晶杯，倒上烈酒慢慢喝，水晶杯是工坊崔尚书送的，朝中从三品以上，从三品只有二个，以后每上一品级多二个，杯子上还有正统二字。

外面卖的是没有字的，水晶块没有人买了，水晶镜也一降再降。但水晶杯现在还要二十两银子一个，而且刚开始就更贵了。

朝臣知道是皇上赐的，以为荣耀，喝酒喝茶都是带自己的，虽然是一样的，从三品以下，自己买去。

同是大宋国朝庭最年轻的大员，一个二品武将，一个一品文官，难免交情好，喝多点酒，边关是要招待来往本国外国大臣的，有存酒不奇怪。

喝酒的时候，烧烤的军卒就随口说了一句:“旧年大人还是二品的时候，南夏国君可是没有理何大人您啊。”

喝得半醉的何施张怒了。说道:“他虽是国君，本大人只是臣子。然而他又不是本大人的国君，为何要本大人用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本大人是大宋国正统皇帝陛下的臣子，不是别人的臣子。本官不管怎么说，也是一品大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完生气了。大概是去年在南夏国吃了闭门羹的何大人愈想愈气，居然左手拿着鸡翅，右手拿着自己的水晶杯半杯酒就上了轿子。道:“去工坊！”连招呼都忘记跟主人家打了，起程去工坊了。

买卖谈好了，作为礼部尚书，又是自己亲自去谈的。当然得跟工坊的崔尚书交接发货事宜，以后工坊发货工坊自己收银子，事情交给崔正，自己就回朝庭了。

宋国关云山那里，好像就不曾发生过什么事，都交情好了，何大人喝醉了走就走吧。

但南夏国有了流言。

流言是把杀人不见血的宝刀！

倘若你的左边邻居偷了你一只鸡，你要绘声绘色地跟你的右边邻居说了，不用多久，你就会听到流言，说你的左边邻居偷光你家的鸡鸭猪狗，还打了你二记老拳，掉了二棵门牙。流言真实到，倘若你的门牙不是还在，连你自己都信了。

这是以讹传讹！

但倘若是恶意的流言就更严重了！

流言开始是庆元帝大皇子那些行乞的老卒。

那里都有行乞的人。连百国之首富之国的夏国也不可能没有，流言由那些老卒，乞丐传给乞丐，然后南夏国的百姓都知道了，而且别人是查不出来谁先传的。

我听别人说，有个家伙全家的鸡狗都被邻居偷光了，被发现了，贼人还将他的门牙打掉了。

夏国的流言是，大宋国的一品尚书何大人因为与守将关云山烧烤喝酒喝醉了，派一个三品随从去与南夏国君商议买卖之事，南夏国君见不是一品大员亲自来，将人家的三品小官像赶狗一样赶了出去。

去年已经赶过一回了，差点引狼入室，今年又赶人家出去。

这是个相当严重的问题，外交无小事，宋帝派何大人来，何大人就代表宋帝，小何大人派个三品随从来，就代表小何大人。

自己的皇帝居然像赶狗一样把外国使臣赶了出去？

人家是来做买卖的，是笑脸之事，人家又不是来打战的，旧年倒是差点把打战的请进来了，自己倒把做买卖的赶出去了。

笑脸迎打架的，恶脸赶做买卖的。咱们的君父，脑袋进水了吗？

南夏国的牛羊虽不如东胡多，但杂粮多，而且是因为宋国收购才种的，已经二年了，杂粮要铺路吗？种田可是很辛苦的，而且羊生羊二年也不少了，当君父的不用种田，不用放羊，就将人家赶出去。

人家宋帝真如报纸说的仁慈，人家没有打进来已经很宽容了，不再买也不奇怪的。

外交无小事，觉得人家品位低，抬一下价格，一品的就知道了，用得着赶出去？还像赶狗一样？以为是你的臣子？

当南夏帝听到传言的时候，何尚书已经在工坊了。

工坊崔尚书热情接待。南夏国的使臣在贺州关等了好久，一向走这条路的何施张尚书居然从东边回到朝庭了。

没有办法了，只有递国书了，不过此时节，好像黄花菜都凉了。

宋帝当然也热情接待，不过宋帝的意思非常简单。

第一，只要东胡与北夏的货物能达到预计的买入与卖出，那就可以了。

第二，何大人到底是第一年尚书，倘若更改他的决定，容易失了他的威信。

道理很简单，一百斤米批发的价钱。只要钱没有用多，米也够，那何大人是从一家买来，还是一家买一斤，皇帝去计较干什么？

皇帝要的是一百斤米和没有多花钱罢了，皇帝那会去管小事？

道理简单到南夏国的使臣都明白。

宋帝又说，那明年再说吧。

明年？

再说？

这四个字难以用四万字表达，但自己又有什么办法？谁叫君父将人家像狗一样赶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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