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不缺 第五十五回：变攻为守 4

宋国发给军士的肥皂是一视同仁的，单月发，每二个月一个，有人小心用着，以后休假可以带回家的。

宋人有，辽人有，陈随州有，越人有，吴人也有。但有许多人肥皂还在，人已经没有了。

战友帮没有人的收拾，打包一切，贴上条子。政事官员会连同朝庭抚恤一起带回给他的家人的。

没有悲伤，也没有流泪。相反，每个人都兴奋的说着。皇帝以天子之名准许你们早登天界，守护宋国，魂入英雄碑，名留青史堂，永受宋国百姓香火供俸，放心吧。关口已经是宋国的了，下毒药杀皇帝陛下的齐君狗贼，九族之内，兄弟们来杀，兄弟死了，后面还有兄弟，莫要担心。

终有一日，齐君狗贼必定是满门尽诛！

宋玉把人押出皇城西门，一排排的跪着，有近千人。没有什么男丁尽诛女子发配为奴的事，男的女的都跪着，旁边是一个面无表情的军士，手中是不太好看的刀。

黑色的刀，只有刃口磨得发光。

跪着的人，老的即使没有杀他，估计也就这几天的事！小的，才刚刚生出来。

宋玉的表情冷漠，他太喜欢杀人了，他身上充满杀气，眼神冷漠，渐渐的凝结成冰。

石温柔仍然温柔的问着。

杜政泽发着烧在哀求，他的手指脚趾全部被捏碎了，即使已经吃了当初皇帝请甜麦粥的时送给石温柔那一粒强力抗生素。石温柔视为神药，又是皇帝所赐，但头头尾尾的温柔的摸了几回，发炎又发烧了，倘若没有那一粒强力抗生素在这个没有耐药性的文明里，他早就挂了。

杜政泽在哀求，在忏悔，作为奸细，连家里的妻儿父母都不知道;那些被牵连的九族就太无辜了，在求宋玉石温柔，将自己凌迟处死，让四族以外活下去，那怕是为奴为娼，自己逢年过节都没有去看过他们了，实际上的九族都没有关系了。

京城的百姓被允许站到杜政泽的面前三尺近去听，杜政泽的声音哀嚎着，能传很远很远。

他承认是齐国派来的奸细，从宋国北境就被扶持着，一直做到现在三品了，已经二十二年了，是二皇子太傅的人。只是他的上级被宋玉带兵冲入北境皇宫时，见人便杀，自己当时职位小，品级低才没有在皇宫而活下来，本来打算就过去了，连自己都忘记自己是齐国的奸细了。

直到二年前，二皇子才联系自己;但杜政泽拒绝承认自己下毒之事，及至石温柔问起，他也承认，二皇子想让他下毒，最好下一点毒，让宋帝小儿残而不死，废而不死，只是没有机会。

但他承认到下一点毒时，宋帝小儿残而不死的时候;京城百姓被点燃了，一齐高叫诛九族，后面的话再也没有听到什么了。

天下都知道，皇帝是天神下凡，生来便与前朝天下君父不一样。能打二十五个龙云筋斗，吃羊肉七斤，地瓜三斤有余。倘若吃菜蔬，菜蔬煮熟了又软又变小，至少得二十斤，毒药量再小，吃那么多也严重了。

毒杀君父！

上天怜悯宋国子民太穷太苦了，才派下神仙临凡;是宋国积聚千万年的福气。逆贼竞然敢毒杀君父？

人群都往前冲，想过去打杀杜政泽。

一声停在椅子上的冰山上传了出来。人群静止了。

那种在身陷重围中独自一人活着走出来的杀气，让百姓却步，没有人没被这种杀气震慑。

宋玉冷漠的表情，凝结成冰的眼神。吐出一个字:“杀！”

手起刀落！

然后，拖到早已挖好的大坑里，脑袋在地上滚，军士用脚踢。

然后一座坟就堆起来，工坊新出皇帝设计的铲子非常好用。

宋玉不是给他们立坟，而是在种树，他知道，尸体烂了，土堆就矮下去，到时候，树长得一定比别的地方快。

地下有肥料。

宋玉冷漠的表情微微扬起，朝中有条大鱼，老许已经告诉他了，是一品大员。

宋玉知道，这样的场面一定有再一次。

奸细是一品大员，朝堂还有什么机密是别人不知道呢？

想到这里的宋玉身上的杀气更浓了。

金传大人的报纸将京城的盛况登了一下，也写明杜政泽这个三品大员说到宋帝小儿残而不死之后就听不到什么了。

谣言的速度比报纸快。

当常胜听了谣传又看了报纸的时候，到关墙上怒吼:“给老子射死他，不管是人是狗，只要是齐狗都给老子射死他！”

所有的关口的强弩都收近了，旧的都被工坊就地烧了。豫州，黄州，象州都配了各二十架强弩。

城墙太高时，强弩也许难为，失了准头，但居高临下就好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