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不缺 第五十三回：吴越战起 3

杜政泽哀求宋玉杀了自己。

石温柔仍然十分温柔的说道：“那不行。京城守备虽然是宋玉说了算。但这间大房子不行，那是正统皇帝陛下明旨赐予我石温柔办公的地方。”他一边说一边往皇宫的地方拱手。接着说道：“没有正统皇帝的圣旨，别说宋玉，就是朝庭一品大员柳国，在这间大房子里，也没有他说话的地方。你不用求宋玉，宋玉没有这个胆子。”

石温柔笑容满面。说道：“正确的说法，除了圣旨；天王老子来了，也做不了主。这是世子皇帝赐予我的。”

宋玉没有接话，只是轻轻的点一下头。

杜政泽在一次次痛昏过去，又一次被淋醒，等他元气将尽了。石温柔又换一个人，又与他温柔而哆哆嗦嗦的谈谈。

宋玉侧一旁记着，但凡有一个姓名地址说出来，就往后望一下，后面的人一拱手。说道：“明白。”就派人出去，就一句话，任务失败，就不要活着回来。

京城守备有大把人手，正常情况下，只有招供的话是假的，失败是不可能。

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失败过。

老许听完石温柔与宋玉的转述，伏地大哭。道:“靖王不是心软，是慈悲！他是怕一旦约制不住旧人，战事一起，已经苦了多年的百姓又多苦难，旧部能活下来的少，靖王那是心软？靖王那是为了自己死的？是为了旧部死的，为了南宋国黎民百姓死的。”

石温柔默然，这一节，大家都早几年前就想到了。

老许道:“世子为皇，待旧人甚厚，我等受靖王大恩难报，年轻人都不惜一死，我虽六十有二了，按南宋国旧日，六十仍是常寿，能活到今日，全靠世子带来上天粮食。今日宋国粮食肉食皆有，这几年我食用极好，现在还能吃肉三斤，地瓜土豆无数。再活个十年应该不难，世子怜吾年老，想休谅旧人，欲让吾终老天年，实是圣心恩宠！但宋国此际多事，吾岂能不体谅圣意？”

石温柔道:“石某也是想到此处，才违圣旨，与兄长言之。”

老许道:“太皇太后说的没有错，南宋国土，仍是靖王殿下打下来的，今日我大宋国成肥肉了，是世子成就的；没有世子皇帝，大宋国何来今日景象？众邻虎视眈眈，总想过来咬一口，我大宋国千万年，那有今日景象？世子为皇，仍上天大神见怜之意，吾等岂惜一死？”

宋玉道:“死对我来说，从来不是难事。对我来说，每一天都是多活的。”

老许咬牙切齿。道:“皇太后说得没有错！大宋国的朝庭，决不能有别国奸细。能如姓杜的潜了几十年，都装作持身立正;他日告老还乡，吾皇还得多赏钱银给其养老，令报纸标榜青史，魂入英雄碑，与早死的旧人为伍。他配吗？若此等奸细，都魂入英雄碑，名留青史堂；他日吾等，敢去英雄碑去见靖王殿下？靖王殿下问起，吾等如何回答？”

这确定是个讽刺的问题，明知其人就是奸细，食君俸禄，为他人谋取机密;但又没有证据能证明，单凭一个心知肚明，又没有办法惩罚他，一个本该是诛连九族之人，却不得不帮他标榜青史，与战死沙场，为国为民的文臣武将为伍一样供于庙堂，实在讽刺。

石温柔与宋玉何曾不明白。活着最长不过百年，死后不知多少千年；却是活着与那些奸细为伍，死后仍要与奸细为伍，同入英雄碑，不能不说，是一种永世的耻辱！

奸细，出卖的是大宋国的利益，却来永受大宋国百姓香火供俸。是自己的耻辱，是大宋国的耻辱！想到此处，宋玉的杀气便凝结成冰！

宋玉爱杀人，也不怕死。却是不愿与奸细为伍，同入英雄碑，去见靖王殿下。

老许道:“倘若圣上问起，尔等就说圣旨已然代传，老臣不知去向。小田，你与我在京中为事，传旧人全部进京，得把朝中大员全摸一回，余下之事不再理了。至于小伍，等他回来，就告诉他圣上龙体建壮，此为计也，他聪明如是，一言能明。他查不下去了，自会请旨就是，石温柔，你须好好问问，莫走了一条线索。”

石温柔道:“知道了，我一向能好好与别人谈谈，就是有些哆嗦，料想也能得到所知。兄长放心，在我的手上，我绝对能问个明白。我必须明明白白的去见靖王殿下！”

宋玉只冷冷的哼了一声。

老许道:“你俩人心一向不软，吾便不说了，遵世子圣旨行事，圣上心软，其实挺好;若如庆元帝般心硬反而不好，但圣上心软，我们做臣子的心够硬就好了，倘若吾出事了，吾手下尚有几十旧人，俸禄在皇上私卫那里领发;小伍知道他们，小伍有事，自也会找到你们或世子，你们不用理我，自有消息，吾请旨见驾，走了。”说完与田心出去，自始便如二人死了一般，连国安部都找不到他们。

老许带人去摸文臣武将的老底不提。

石温柔微微的笑。温柔的说道：“我不是心软人。”

宋玉道：“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