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不缺 第四十五回：胡北有汉 3

百姓是没有战略家战术家的，只知道年年人家宋人就把银子，烈酒，面霜等等准备好，来与自己换肥羊的。往常官老爷早来登记了:“那个谁，今年你有多少头羊？那个谁谁又有多少？”

但朝庭却挑起了战争！挑起战争也罢了，但你打败战就过份了，不但赔了三万良马。现在南人生气了，不买了，百姓养了那么多羊，难道自己吃光？

本来就是为了准备卖给南人养的，旧年还说过，南人有多少要多少，这下好了，自己先动的手，然后自己还败了，然后，羊怎么办？

羊生羊的速度太快了。

与宋国断了往来，买东西，得由北夏买了宋的，然后西胡买了北夏。然后自己再去西胡买，明明旧日在宋没有那么贵，现在贵得离谱了。

卖羊之事，想先卖给西胡，但西胡原来谈好只是原价四成，又恐得罪宋国，又转了二手才到宋，又怕羊瘦了，二条一计较，西胡又不要了。

听到往来东西胡北夏的商人说，宋国又向北夏国进了一百六十万余头羊的，北夏没有羊够，把西胡的羊都抓走了，据说说后来急了，宋国居然同意让北夏西湖把羊杀了运过去；事关活羊不好赶路，但杀了就方便多了，大雪天杀了羊也不会发臭，宋国居然同意了。据说北夏西胡的百姓笑到牙都掉了，东胡的百姓意见更大了。

冬天马上就来了，牧草少了，养了那么多羊，不卖，难道让羊活活饿死？

现在的胡人朝庭也乱了，一边频频递国书;一边小心防着南军北上，宋帝宋兴直接下旨给边关守将。看好家门，国书自己留着看。现在礼部折了小半，没有时间处理。

北境刘应军队不许南下，事急从权。

刘应自己知道，胡人敢来，自己的仇就可以报了，又岂不盯着？

一边却是东胡的老单于年纪大了，不知道是否操劳过重;还是生王子处理宋国之事气的，据说是龙体抱恙。

只是此消息，非但宋国，连东胡传的都不多，难分真假。

而宋国的边关守将对于皇帝北上神庙拜祭，胡人入境早就准备开干了，此刻接了圣旨，胡人国书送来就接，随手就烤火取暖了，还嫌胡人的国书不够厚，不耐烧。

宋国军人是硬气热血的，干就干，此时的宋国，还怕你胡人？不是圣旨限着，早就干过去了。

齐国那里，宋国今年雨水多一点，陈州盐井起盐少了很多，进了很多粗盐，大肥猪。

冬天的时候，宋国的军人好像还是一样多肉食，只是不论羊猪，都没有肥油。

以往一天二餐，还是作战时才能吃饱，现在一日三餐了，都能吃饱，冬天肉食没有肥油，也十分享受了。

猪羊杀得快，也会有到市场上卖给百姓，百姓也渐渐富了，也开始吃肉食了。

齐国的海产品，除了粗盐，海带，别的宋人吃不惯，进得很少。

礼部算了一下，齐国赚钱最少，都在旧齐，旧越吴百姓太穷，卖不了什么东西，反而是便宜的盐块旧越吴买得多。

一个盛产海盐的越吴二国，吃不起自己的海粗盐，而买陈州的便宜盐块。

齐人确实有点狠。

宋国周围的政治格局，表面上风平浪静，一片喜气洋洋，只有宋兴与刘公权不这么认为，自己往别人家派奸细，别人也把奸细派到自己家了，

刘公权还不十分确定是与不是。

宋兴让刘公权留下他，一来都到朝堂了，没有确实的证据;不能动一个为官持身立正，一心为国为民的朝庭官员，都到了朝堂了，再小的官派出去都是大官。

第二，知道是谁了，也就没有什么要紧了。

鱼已经到了网中，怎么时候收网，是人的事，是人的喜好;再说，鱼养在网中，还容易知道，鱼还有没有朋友在网里网外。

刘公权身为间谍之王，倘若告诉他，天下只有宋国派到别人家的奸细，别人绝不会派奸细到宋国。

第一个不相信的肯定是刘公权。

正统皇帝十月底的时候宣布，今年又赏二个月的俸禄，但柳国查何施张举报细作之事办事不力，崔正发货乱得像鬼，失了朝庭颜面，只赏一个月。

又发年终奖。

宋国公职人员一边吃着羊猪肉，一边狂呼皇上万岁。

宣传部金大人又开始登小报，写花边新闻了。

黄荃大人还在查贪污腐化，查违法，开口第一句就是吾皇涨俸五成，又天恩有赐！不好好办事，还来贪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