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不缺 第四十一回：区别对待 3

夏国官员忽然发觉，宋国将军太在意品级了；旧日夏飞鹰军长也是，都宁愿去死也不愿丢了二品之位。

不过想想也正常，那个当官的愿意往下降？世人都是拼命往上爬的。他们已经爬到不可能再高的位置了，那就死在二品就是了。

换上自己，好像也不愿被降职。那个旧日靖王殿下副将，从天上掉到地上，从二品降到五品，日子就不好过了。以前他能称刘景云常胜兄弟。现在五品了，敢吗？

关云山非但买入小心得好像怕别人为难，卖出也十分小心。

因为他已经知道，怕南夏国力强太多北夏，统一夏国对宋不利，好不容易人家也不管是谁弑君弑父;反正已经成了二国;统一对宋国的威慑力太大了，维持现状，二兄弟打个不停是最好的，倘若出货太多，南夏倒进燕国太多，赚太多钱也不是好事，而且他又渐渐发觉，工坊的崔正发货也没有以前快了！想是制衡南夏之事，崔正也知道了，配合自己制衡南夏。

故这样一来，关云山忙前忙后，做得更小心了，而且经常做错;好像有人已经弹核他的样子。

南夏官员看在眼里，此人非但胆小;也确实没有什么本事;就收货发货也能做错？全是仗着旧日天下第一武艺高人徒弟的名头，白占二品武将俸禄。

原来此人是真没有本事的人。倘若说武艺高强，此刻又不是打架，你武艺高强有什么用？纵使武艺天下第一，与做买卖有什么干系？心里想着，姓关的真好命，祖坟冒青烟了，拜了天下第一高人当师父，白白占了个二品之位。他要是不赶快熟悉起来，照这样下去，宋国兵部或者国安部派人来考核，他这个二品武将还是保不住。

最令南夏帝担忧的是，关云山拿着国书副本对着收自己的东西，一到数量就说已经够礼部一品尚书柳承文柳大人交待下来的了。坚决不再收了，一口推说怕别人弹核，打死都不要了;自己无论如何得保住二品之位，至于南夏国的要求，自己只能上旨定夺，以大宋国正统皇的圣旨为准。

关云山一副事事小心，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朝堂没有大臣为难就上上大吉的样子令夏国官员十分为难。

悄悄给他送点礼。

关云山道：“大人莫要为难末将。现在皇帝陛下。”他一边说一边向皇宫方向拱手。接着说道：“涨俸五成，每年天恩赏赐。年底雪来，末将二品之位，家里收猪羊至少一头，多时猪羊各一头，军营又随便吃。末将要是收了大人您的黄金，日后就有把柄在你的手里。万一不如你意，告我一状，如何是好？大人请回吧。末将是武将，战场上生死随命，唯重名节。还请大人请抬贵手饶了末将。至于大人所言，末将上报就是。只是末将年纪尚小，买卖之事，都与工坊为主，怕是人轻言微，大人莫要见怪。”

夏国官员无言以对，只好回去。

关云山是宋国臣子，听正统皇帝圣旨办事，此是常理。

他自己又南北没有战功，又年纪尚小，品位又高;事事小心，又正常不过了。

即使提上去，工坊崔正，也未必就卖关云山面子。倘若在皇帝面前言语不向着关云山，作为北境归将，说到底，还真不如靖王旧部那么受皇帝器重。

况且崔正是一品，关云山先输一头。

南夏帝无话可说，人家又不是自己的臣子，当然不会听自己的，只是自己从燕国买来那么多，一粒都没有卖出去。

做买卖变成积货了，偏偏夏国又是天下百国之首富之国;即使现在经常打战，粮食仍然多余，自己的没有卖完，又积了一大堆，麻烦就有点大了，想从工坊把积货的钱银赚回来，工坊又老没有货。

关云山大概办事过于中规中矩了，又老是出错，过了杂粮之事后，大概担心朝堂有人弹核，怕保不住二品之位；心里担心过重，借酒消愁;经常自己喝酒喝得人事不省，派礼官过去催货，十次之中，九次关云山都醉得不像个人。

而且其手下副将，对其的前途也很担忧的样子，又经常主副将醉成一团，过去找他们，根本就没有人敢做主。

想去国书告关云山一状，又怕宋帝小儿让关云山知道，关云山要知道自己告他，日后有意为难，自己又麻烦，万一宋帝没有撤他的职，也没有调走他，这家伙还有二年守关，最坏的结果是宋帝骂他一顿或者降职，没有调走，最麻烦是自己；竞然左思右想，一时无计。他要怀恨在心，自己上报宋国皇帝，死都要死在这里，日日为难自己，自己比他更不好过就是了。

人家照国书收本来就没有错，卖的是签活约，又看心情，又没有错。

宋国以前都是翻倍翻倍的来，换个关云山，胆子比老鼠都不如了。

怎么办？

由于关云山装得太像了，南夏朝堂，竟然没有人想到，这是东宋国的节制之法。

人家本来就是故意。就是唱戏给自己听罢了。

柳承文签了国书，转头就往齐国豫州关去了，从贺州关到豫州关路有点远，到了六月最后一天才到。

这回买卖之事主要是政治问题，考虑到齐国的东西很多是抢的，又是积压的;杂粮稻谷签了七万担;大肥猪签了一万头，但粗盐不买了;因为与胡人关系断绝，卖不了。

但齐国的海盐太多。以前人家买还嫌低价。现在不买，又觉盐多了，虽然胡宋绝交，但齐人的粗盐在东胡也不待见，人家刚开始还有，后来居然去向北夏进宋国细盐也不要粗盐。

齐国朝堂大臣试过细盐，好像细盐是好吃，咸中带甜的。难道宋帝下了白糖？

其实细盐的纯度够的话，是好像有点甜味。主要是没有涩味就觉得甜了。

经过半个月的来回谈判，宋国还是要了一千担盐，但卖出盐块同样一千担，因为吴越的穷人吃不起粗盐。

可怜吴国已经吃三顿近百年了，越国也五六十年了，如此富庶的二国，归了齐国之后，竞然被刮到自己海边生产的粗盐也吃不起，可见齐人治理吴越之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