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不缺 第 三十七回： 胡人入境 2

现在主要的是宋国，要牵制各国，既想用北夏西胡牵制南夏与东胡。又想利用东胡牵制齐国，更想利用齐国牵动东胡，环环相扣，一步错着，一切落空不说，之前花在上面的人力物力，甚至于国安部死的英雄，都变成一文不值。

英雄如果为国捐躯，死了，就让英雄死得有价值，宋国的精英，不是为了客死他乡的。

宋兴南巡是政治考量，北上神庙拜祭也是政治考量。一来为的就是连续放松各国的神经，让礼部，工坊配合国安部行事，一切买卖都是明面上的事，而国安部借着明面财力的牵制而进行别人看不见的牵制。二来，刘公权返回的消息说，皇帝往南巡检不去北境，北境百姓心里多有失落，百姓言语之间，生怕是北境失了圣心，皇帝不喜北境；故北上神庙之事，妥妥的政治考量，完全是为了北境民心，如果不是刘公权返回的消息，宋兴是懒得出宫了。至于这回携后，仍是规矩，皇帝亲自拜祭神庙，拜祭盘古老爷，女娲娘娘。九五之尊，单身一人是不行的，皇帝既已成年了，一皇必有一后。有高必有低，便要配二个低品位的秀女。

神庙在黑山之南，豫州之西，从皇宫出发，以皇帝一般行程，不下来乱走也要二十余日才能到。还是路修得差不多才能行，以前三十日也不一定，还要戒斋，皇与后等不能同房三日，时间应该二十五日，要空几日出来备用，以防时间赶不及。

所以，最迟二月初一就要出发，礼部看了日子，二月要十二才有出门的好日子，正月二十六却非常好，便定下二十六起程，至于二个低品位的秀女，那是皇帝的事。

这回是皇帝明面假主角，纯粹的政治考量，国安部暗地里的真主角，经过与刘公权柳国崔正三人商议，柳国不能随帝出门了，要留在京城掌控全局，而刘公权行相宜之事，崔正则配合国安部发货，收货，顺便打压一下柳承文这个老贪鬼的威信，不是事事顺心的时候了，希望他把伸到国库的手缩回来。否则的话，只有手断身死，从国库拿出来的，还是要还回国库，另外招黄荃进来，让他在朝中留意一下，谁发现了柳承文的事，记住就好，千万别动。暂时还没有人能代替柳承文的位置，至于那个从三品升到三品的小官，让他自己去办事，不要提供额外的帮助，考考他的能力，在未伤国之根本的情况下，还要牵制他一下，小小故意为难他一下，看看能力如何，让他大理寺的兄弟，把供出柳承文的人看死，莫要被人透出消息;万一让柳承文知道，容易伤国体，另外叮嘱柳国，柳承文要是有非常之举，有意伤国体，先抓下来悄悄关着，等朕回来再说，向京兆府尹报个人口失踪案，让他该怎么查就怎么查。

事要机密，动作要快，这回是拜祭神庙。一去必须一回，不能拖，仍是规矩。回来之后，又不能出宫了，出宫太频繁，没有正当理由，恐为邻国探子奸细猜中其中是非。

宋兴把每个部门的尚书都招来，单独交谈，唯有对柳承文多加表扬，希望他能明白。

但很可惜，柳承文是真的做得好，以为皇帝真表扬，问题是，到底有没有明白？

对于这次的宋国皇帝去神庙拜祭盘古老爷，女娲娘娘，各国的反应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

毕竟盘古老爷女娲娘娘各国都有，都是至高无上的神仙。宋帝临位没有去拜过，确实不好。旧日庆元帝想去拜也去不了，人家北境不让不说，还想弄死他。今日正统皇帝去拜天神，是正理。

南夏现在支持者多，大有统一夏国的势头。只是谋士夏天这个忠心耿耿又聪明绝顶的心腹被北夏逼得自杀，登时机密参谋实力减了一半。心里怒火愈炽，夏天又不是飞鸟，半夜三更飞去毒死父皇再飞回来，这个逆子，居然敢弑君父来冤枉自己？

恰巧北夏国也是这么想，所以北夏没有问题。

西胡与宋相接的地方是高山岭顶，不管谁打谁都没有办法直接来，都要借道北夏或东胡，所以，宋帝是否出游与西胡并没有关系。

东胡过于团结，而且人种面貌不一样。奸细太难派，收买本国人风险太大了，只能靠猜，但如何猜测，都不是真实的。

齐国早就有心吞宋，谁知宋早半步，以报仇之事先收辽随后收陈，只有急急攻下吴越。于实力来说，双方相差不会太多，但区别也十分巨大。

其一，宋国虽不敢十分肯定旧辽军士的心意，但免了五年税，对百姓是怀柔之策。军士应该用命，但齐只有驱赶吴越青年拼命，以诛其全家威胁，战斗力是十分恐怖;但恐有临阵倒戈之危。

这一点的关键在于宋国到底有多厉害，如果横扫千军，一下子就占了吴越，吴越百姓自然不用为齐卖命。

在这一点上，齐国自觉很有自信，那是不可能的事。

其二，齐国新收二国，人比宋多，但宋人粮食多，人家已经三餐了，久战，粮食供应难。齐国不是粮食不够，是齐国把吴越二国的都卖给宋国了。

其三，宋国真的相信齐胡二国不想相互都想哄对方牵动宋国？

间谍！

不是宋国才有！

国与国之间。就如宋，明明想利用北夏西胡牵制东胡;却偏偏想让东胡牵制齐国，又想齐国牵制东胡。

难道邻国没有这样想？没有派奸细这样做？

国与国之间。只有双方的礼部见面才笑得像亲兄弟，但在暗处，双方带血的刀子都举着，想尽一切办法，看看能不能捅进去，对方还没有发觉。

利益才是永恒的。

情仪只是谈利益时的手段罢了。

但利用永远有。

谁利用谁也是问题。

麻烦也永远在。

世上，没有永远的情仪，但有永远的利益，国与国之间，比人与人更计较，人还说，一点小事，让你三尺如何？但国与国之间，涉及国体，真的让的那一方都是逼不得已的。

当力量足可以抗衡的时候，谁都不会让谁，明刀明枪固然是常态，但暗箭经常以最小的代价收到难以想象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