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不缺 第三十五回：牵制之法 4

石温柔道：“小伍你不是养着二个胡人奸细？今晚摸回来让我与他好好谈谈，我能保证他不留话。”

龙权道：“现在东齐势大，又是逼迫吴越之人为战，此时与胡人开战是为不智。此时去摸胡人奸细回来，恐胡人发难而开战。而不能同时与东齐开战，你这话不妥。”

老许道：“至今未收到关于胡境之内异动的消息，实在难以分析其真实意图。我是绝不会相信，胡人只是为了将副将拉下马来，就亲自殿前告状。”之前千万年中，就没有过邻国使者到宋国圣尊殿前告宋国臣子的事，但也确实没有办法告起来，以前大家没有买卖往来。开打的时候就直接开打，好的时候，只是相安无事罢了。国家之间没有什么往来买卖。就是些兽皮，也是胡人自己来卖的，而宋国百姓冬天御寒，皇帝也当看不见罢了，毕竟自己的子民没有兽皮会冻死。可以说，之前两国，就像二个有仇的人。不打的时候，也彼此不说话。

现在世子为皇，有了买卖往来。但实在没有到殿前告状的必要。倘若正常邦交，宋国是死一个二品武将，还是将二品武将九族尽诛，与胡人何干？

龙权道：“所以我想不明白。胡人不会不知道我是靖王殿下副将，一点走私之事，世子皇帝是不会杀我的。胡人亲自来告状，拉我下来退回五品，对他有什么好处？”

伍仁道：“没有好处。你只是一个二品武将，是生是死在二国之中，根本不起作用。胡人是来试探你的走私是你自己所为，还是安排好的。之前的安排有点欠妥，理应是你有贪污受贿之事比较好。”

众人一想，大觉有理。

龙权道：“现在安排罪名，还来得及吗？”

老许道：“来不及了。现在之计，得打听一下胡人的动作。小伍，晚上的时候，你去见一下刘公权。”

伍仁道：“宋胡面目各异，刘参将也没有什么仔细消息就是了。我在胡人那里有个胡人，我问一下就是了。只是他还是平民，知道也不多就是。”

宋玉道：“就是你不让我杀的那个皮货商人？又有什么用？”

伍仁道：“现在没有用。以后有没有用就不知道了。就当交了朋友罢了。反正朋友都是用来出卖的。”

老许道：“龙副将明天你就去刘景云军长帐下报到。胡人想干什么，我们会跟进。但胡人想干什么，胡人也应该知道，靖王军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龙权道：“好的。我明天一早就走。”

胡人到底要干什么，着实难猜，无非就是龙权节制不力，来一封国书告状就可以了，真是没有必要亲自派使者来告状。

对于胡人大家都生气，仍是世子临位之初就摆强攻之势引起的，一半也是之前千百年的宋胡仇恨。大家都不相信胡人，只是还没有弄清胡人的意图，倒也头痛。

宋玉冷冷的眼神凝结成冰。他知道，世子大志，世子又是上苍来人，他日攻进胡境，自己得想办法也带兵才是。要是被自己冲入王庭，决计是不留人的。

宋兴刚吃完早饭。礼部尚书柳承文就来请旨了。

宋兴宣他御书房待见，一边让吕执去找刘公权来。

对于柳承文，宋兴很简单。货物可以渐渐加多，吊着胡人，慢慢来，至于价格，工坊的货品是死价，没有得谈的。

柳承文得到圣意，就出去了。说实在，这个老家伙办事真是好使，头脑灵活，长袖善舞，就是贪污公银，宋兴十分头痛，他要不是办事老到，早就死了。可他要持身立正，没有本事，现在又找不到一个人可以替换，真是头痛。

头疼的是，要不处理他；朝臣们知道了，也有样学样，非常麻烦。皇帝也有许多受节制之事，难得自己挂名天神之子，暂时没有这种节制相关。真有了，更头疼就是了。

过了会儿，刘公权就来了。

现在的形势对于宋国来说，似乎还挺好，先说夏国，夏国终于分为南夏北夏了。一时之间，对宋国没有威胁，倒是为了夏国，国安部折损了十七名好手。

原来李月洁毒死夏帝，夏国二位皇子相互疑而兵刀相见，但刘公权费尽脑汁也没有想到，七皇子的南夏。由于七皇子与宋国做买卖，除了卖在本国，也往西卖赚了大把银子，朝中文武多人拥护。偏偏那日李月洁毒死夏帝，许多人晚上都与李月明见过。知道他就是只小鸟，他也没有办法去毒死皇帝再飞回来。

李月明又自愿以死自证清白。人不是自己药死——那当然，是他兄弟，但不是他。

真不是他。

故一事发，都一致怀疑是三皇子弑父弑君而冤枉七皇子。反而是信七皇子的文臣武将多，一举反攻，差点就统一了夏国，刘公权只有不断派人，将南夏的绝密消息通过各种渠道透给三皇子，还帮忙谋杀一个七皇子的武将，才让三皇子得已反攻，现在夏国一分为二，力量平衡而又仇视，短期之内，估计夏国对宋国没有威胁。

因为暗通曲款，李月明已有嫌疑了。只有自杀以证清白。防止二方都查到自己，而查到后面的事，坏了大计，一律人等全部收回。

这样安全是安全了，但又出现一个问题，重新派去的人，未必得到信任，唯一一个，就在北夏三皇子那里，因为老知道七皇子的机密，现在表现得小人得志，能知道些机密之事。其余的，得重新开始。

为了他能升官发财，多得机密消息，刘公权只好又另派三十余人给他打探消息分析时局，尽量维持二夏平衡，无力东顾。

这里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北夏国与宋之间也要做买卖，贺州荀山皆在南夏，而当初为了牵制，宋国只与七皇子做买卖，现在买卖没有断。宋国依然卖出工坊的一切，进来夏人的皮毛宝石，羊马牛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