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不缺 第三十四回：文明来处3

宋国上下都知道，正统皇帝孝顺，只要皇太后同意了，皇帝也是没有问题的。只是皇太后守古礼，仍不敢作主。

齐人也猜到是宋帝小儿与胡人的私下交易;若非东胡在齐北摆强攻之势，迫自己与胡人交易;形势可能又不同了，国家之间的政治战略之事，看在眼里就算了，谁去当面挑起？挑起也没有什么好处，下雪了，交的是肥猪，不在宋胡私下交易之里，又是奉宋国皇太后懿旨谈的，仍在豫州关交割，才二千头肥猪，还没有及前日龙权所说的比龙某人的性命还重要的半块水晶上宝，黑压压一片等吃猪肉的宋军，还没有到塞牙缝。

二千肥猪往来，还是宋人见在三皇子的面上才同意的，纯粹的政治考量。

齐君当然明白，宋国派那么多军人来等猪肉吃，无非就是防自己罢了，一头猪，剥了肥油还剩多少？况且猪除了肚子里，皮下还有一层肥油，剥了白肉，所剩真的不多了。

这个时代的家猪，瘦肉与肥肉各占一半。穷人新富，刚刚吃饱，倒是多喜肥肉，可惜肥肉是没有的，要拉回工坊去。

却是千古帝王，从来没有如此这般买肉让军卒政事官员吃的。而且不论品级，只须是在职的公职人员，那怕军卒与衙役更夫，连家里也有，怎能不令公职人员狂呼？

军卒同时也知道，集中于齐国边关吃肉，齐国要有异动，就先干了齐国再说。之前各地主将就不止一次上表战书要给齐人好看了，皇帝已经压下了。这回齐人要赶着交肥猪，打扰了老子吃肉的兴趣，须过去将齐君满门尽诛才解恨。

只是此事心知肚明。大家都知道，那就卖猪的拿钱，买猪的吃肉罢了。

至于买卖相谈之事，齐国也猜到，就是宋国故意的，推说皇帝游玩天下，皇太后守古礼，就是派个人来说奉皇太后的意思，也是不愿撕破脸皮的意思罢了。

谈来谈去，归结于宋胡的暗中交易。只是都说是暗中交易了，只能猜；齐国是不可能知道人家宋胡二国的暗中交易事宜的。

齐人知道，宋胡的暗中交易只要还没有到约定的期限，宋齐之间的买卖往来就不能谈成。宋国派个人来是为了政治目的需要，正巧自己也同样需要，那就谈吧。

都是政治的虚假作为，双方谈时固然都笑容满面，轻过头去，都亲切友好的问候对方的母亲。

况且三皇子与宋国官员有些暗中来往，挂着走私的名头，都推到民间商人走私了。虽然没有正常往来那般方便，至少还是可以少量买卖往来。只是所谓的走私，是个人已经相当大量了。却对国家之间来说，就是毛走私，那里有什么狗屁量？

只是齐君没有想到，宋国是刻意培养自己三皇子的声望与办事能力的。否则的话，走私都没有；二皇子也想走私，就是没有民间商人敢冒着男丁尽诛，女子为奴的风险与他走私。

宋国人都知道，龙权下手可不温柔。没有相关节制，故意放水，走私？你想多了吧？

宋兴的好心情一直到青州关。

近来朝中传信，说胡人状告龙权管理不力，以至民间商人走私卖宋国之物入齐。害胡人少赚许多钱银，明知必有的事，只有下旨狠狠的骂龙权;一方面令礼部去胡人赔礼，反正都是安排好的;只是知道的人不多，就照国邦礼仪处理罢了，此刻只希望胡人不要过早发难，让龙权把黑锅背到年底。

因为只答应胡人一年，那么，顺便让龙权换防便罢。

青州关已归陆离节制了。

陆离等部仍靖王旧部，早早就在关里等候，望着漫山遍野的青蔗，令人找条大的砍一条来咬一下。竞有二寸余径，高及丈余，只是真的很硬，而且非常的甜。便道:“军队是为护国而设，以后青蔗要渐渐的让给百姓来种，可以租出去;就让定州来办，留好训练军士的地方就好了。”

陆离道:“是！”

宋兴道:“跟定州知府说一下。青蔗虽是朝庭年年都收，价格也不错。但也切勿把地租定得太高，要让百姓有利可图，也勿全交富贵之人，朕是为了宋国百姓。富者愈富固然没有问题，但穷者愈穷，国家不易稳定。”

“是！”

“那边的兵营是原来的地方建的？”

陆离道:“是的皇上！宋如狗贼烧了原来的，刘景云将军在原址重建，军士见过生死，不以为念，原址新建，是为了让死去的兵将知道，宋国军人，永远记得他们，与战友为伴，仍军人之魂。”

宋兴点点头:“朕的一万军士，就是在那里睡梦中死的，虽然辽归宋，没有仇恨，但军人英魂尚在，朕要去看看。”

宋兴慢慢的走过去，一间一间兵营都看过，青州关里，众军士感动莫名，都下跪为礼。

陆离原来有二万靖王旧部，接过刘景云的交接后，又新征一万新兵在此训练，那些维护治安仍是熟手，至于买卖之事，三二个月就熟手了。一旦熟手，人手就不用多了，陆离管理军队严格，治安，买卖，抓反宋归辽之人安排妥当后，常常亲自训练新兵，主要是一来提高战斗力，二来，训练如靖王旧部一般忠诚；今日在此相迎圣驾，倒不是故意的，只是刚好在罢了。

众军士见皇上记挂死去的军士。心里都油然的产出一种誓死不渝的忠诚，宋国这么多年，那里见皇上亲自怀念死去的兵将？顶多就是庆元皇帝刚将宋一分为二时，说些话，过后反而忘得快，只顾着帝王权术，制衡各方力量。

宋国的风气，他自己死于非命。仍是他自己造成的，原宋国律法，军人不准议政，为将者，都是凭战功享受荣华富贵。那个皇子当皇帝都一样，一向持身中立，朝庭夺嫡之事与武将无关，倒是庆元自己带头坏了宋国律法。

既然军人不能议政，你制衡力量关军队什么事？况且精兵在自己的长子手上，反而比在别的将军手上更安全，却偏偏被赵典为了太子的力量平衡，而割给外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