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不缺 第三十二回：北境战神 5

当然，现在宋国国土离前生故国还是相差太远了。对于一个主权国家，是需要足够的国土辽幅，战略纵深才够安全的。而首要之事，是文化认同。就如前生，纵横历史上下万年，所谓的多少大文明古国，都成古国了，就是过去了，活下来只有自己的故国。至于说那个洲的什么狗屁大国，都比不上旧日祖国一个县大，骑摩托车一天就围着国土转一圈了。

真不知自己之后到底又多少年了，或者是另外一个星球，自己居然到这里来了。可惜天不与人寿，自己是没有办法活到文明科技进步到前生的水平，否则就可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宋兴想想又失笑了，真是当了皇帝又想当神仙。以前明朝有个道长皇帝就说三花聚顶原是梦，腾云驾雾亦非真了。

对于刘七喜对于夏国的看法，宋兴已经与他谈过了，张成功刚来没有二个月，与他谈对夏国的看法，有点欺负他，只是鼓励他好好带兵，言下之言，就是从二品;让他力争把从字去掉。做点成绩出来，把从字砍了，别人看起来才顺眼。

作为皇帝，不管他以前是谁的人，抱谁的大腿；现在都归了自己了，只要不反宋，不反自己，人家本来就没有错，要是揪着别人以前的破事，会被臣子以为皇帝小气。倒不如表扬一下，以收人心。南境北境，都是宋国的子民，本来就不应该区别对待。

再说，皇帝亲自表扬一下，他自己要不会做人，那就算了。

张成功当然听得出来。心里欢喜异常，皇帝都鼓励了，说明甩掉从字希望还是很大的。只是自己从北境来，没有战功，守关如果不好好表现，就是皇帝把自己升到二品，当真不能服众。皇帝就是鼓励了，也得自己争战功才能升级。

宋国以前的武将，尚书才二品的。宋兴当了皇帝，见官都升了一品了。连俸禄都升了。

宋兴吩咐他小心夏国鲁国。准备明天起程到定州去，却是傍晚时份，北边的关云山带了一老一少二个人求见皇帝。

对于关云山，宋兴倒是知道，那一老一少却没有见过，只见那老者约六十左右，红脸膛，豹眼，二条重眉不怒而威，身高七尺，那少年只有十八九岁，猿臂蜂腰，白脸无须，两眼细长，倒是一双眉毛，浓厚而长。看样子，倒是十分温顺。

三人过来行礼，跪下三拜。关云山叫称末将，那二人却口称草民。

宋兴道:“这俩位是……”

老者与少年重新跪下。拱手道:“草民北明，这个是长孙北无双，叩见圣安！”

对于北明，宋兴倒是如雷贯耳了，时常听北境官员提起。

原来这北明，仍北境旧皇中的从一品战将，战功无数;青年之时，仅二万军，纵军士进胡境二百里;把偌大的东胡国杀得尸横遍野，胡人闻之色变，当初东胡的老单于差点都成了他的刀下亡魂;仍宋之北境一代战神，威慑胡人至今。除此还是北境一品总都督常威的师父，常威原来还是他家里的徒弟，那常威原在排名第一，除了被靖王追过一回，也是不败的战将，至于常威的师父，那就可想而知了。

只是北明辞官退出北境朝庭已经二十几年了，青壮年华便回归田园，不问世事了，仍是他的长子北安在北境的政治斗争中，一位军中成长起来，以一人之力敌住胡人三大将军的围攻的英雄，原本应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的将军，却偏偏没有死在战场，反而年纪轻轻死在君王的权术制衡中。

连真正的死因，北明都不知道。只知道一句畏罪自行。一个小孩子，才十七岁，有什么事畏罪？畏什么罪也没有说。就送回一具尸体，什么话都没有，就白白没有了一个儿子。

北明心灰意冷，携幼子家小辞官归田。即使后来北境小皇帝去请他。也推说几十年放下武艺了，日日荒野锄荷，年事又长，见到马都怕了。人老又怕死，不愿出来，家中幼子，自小病弱，好不容易养活了，连寻常农夫都打不过，让他上战场，无异让他去死，至于孙辈，只是现在连撒尿都还不会避人，又有什么作用？

当日宋兴在北境就听过了，也知道北明年老，家里小的又小，自己是南宋国的皇帝，也懒得去学别人求贤的屁事，况且他的儿子又不是被自己的父亲靖王整死的，也懒得理他，知道他是常威的师父。后来回南主事，只托常胜表示一下慰问请他出山之事。当时连自己都觉得假，对方自然也十分客气回复，满满的歉意与理由，写了四张纸，但总的意思就二个字；不干。过了就算了，自己也不好去为难一个已经过去的又是北境的老将，又与自己的父亲也没有半点干系；只是不知他此时来是何意，却也知道关云山是常威带出来的，别看关云山现在还不到三十岁。但在北境朝庭，人家原来就是二品的将军了，实际上，宋兴给他只是个军长这种陌生的称号罢了，二品，不就原来的品级吗？

二宋归一，很多人都升了，唯有关云山没有升。

听他一说。便道:“朕知道你，你是常威将军的师父，能教出常威这样一个一品将军，也是挺了不起的。”

北明一怔，来之前，关于皇帝的事，听过看过，报纸也见过了，神仙一般的皇帝。却此时听他说出一句小孩的话，不由一愣，但很快就恢复正常了。急忙道:“皇上过誉了。都是常将军挣气，与草民关系不大。”

宋兴又岂能没有看到他眼神一闪，心里微微一笑。到底对方年纪大了。便温和的道:“平身吧。”

爷孙谢恩站起来，仍拱着手。

宋兴道:“老将军此行，所为何事？”

北明道:“草民虽久居北荒之地，但也世代为宋之子民。今皇帝陛下，天纵英才，四海归心，草民斗胆，前来献丑，希望皇上不要见怪，草民虽老，却还能战死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