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不缺 第三十二回：北境战神 3

夏飞鹰道:“回陛下。末将认为，将军不论如末将等，还是九品的班长。都需要从战场来才行，若说个布阵攻城，武艺无双。若仅仅在嘴上说着，那是没有作用的，将军须从战场生死中来，临敌之机，应变之敏末将觉得，经验比空谈好得多。战场上生死就在一刹那间，许多本事不是书上能学到的。末将年轻时就听过，原来宋未分之前，有个将军殿前应对并无敌手，夸夸其谈，一时嘴上无二；只是到了战场，连士卒也不如。战将的本事，不是不肯教，是没有办法教，只能在生死中自己学。末将只能口中所传，战场上的事，谁都教不了。”

战场上，生死成败也许就是主将一句话罢了。面对战场的凶险，纸上谈兵确实不行。到了战场就会发现，战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愉快的；军人的生死只在刹那间，当血与肉夹着怒吼与惨叫声在一起的时候，或者说，己方已经处于下方的时候，战将的决定就往往决定此战成败，甚至于国家的命运与前途。品级愈高，带人愈多。二品军长出战，少则一万以上，多时甚至十数万军人；要是一战尽折，对国家实力来说，那就是严重打击了。

军人，并非只要忠诚热血不怕死。特别是主将，忠诚热血与能力是没有关系的。并不是说我忠心为国绝无私心就能所向披靡。

宋兴道:“此话有理。看来朕要将些未经战火的将士，送往战场上，从开始学起，也好让他们立功，只是可惜四方未稳。守边之将，朕尚不敢全交辽人，还得是宋人安全。”

夏飞鹰点点头，两宋只有架空靖王殿下这十三年没有打战，按理来说，十三年也不短了。只是旧日的粮食不够，只是吃二顿。百姓生孩子，很多时候都养不活，区区十三年间，又击败旧辽，收随陈。此举虽能振士气，但死伤许多军士，宋国原本人手还是够的，只是旧陈随辽未能尽信，守边都是宋人，未免军士就少了，夏飞鹰身为二品军长，这点事还看不明白？

此时听皇帝陛下如是说，知道不提自己过去那点事，是真的不计较了，终于放下心来了。便道:“末将近来看报纸。那齐人如此残暴，旧辽百姓，应该心存感激才是，陛下又免五年税赋，又收购百姓以往卖不了的东西，日子渐渐好了，感吾皇万岁隆恩，应该天下归心才是。”

宋兴点点头。问道:“夏国近来如何？”

夏飞鹰道:“末将派出军中探子混入夏国查探。夏国这个月，几乎天天打战，只是都是小战，没有大战。倒是没有发觉有对我大宋有异心之处，倒是有一点，末将略感不安。”

宋兴道:“那一处？”

夏飞鹰道:“末将守军，经常抓到齐吴越陈随辽胡的奸细，当然现在只有齐胡的了，但从来没有抓到过夏国的奸细，故末将怀疑，不是夏国没有派人进来，而是派进来一直是死子。未到用处，故末将没能发现。或者说，西夏一分为二，夏国探子，也不知道自己归谁。也许是没有考虑好，自己该忠于谁。此刻夏国内乱，出国奸细，先潜伏为要。”

宋兴倒没有想到他一个军人也想到此节，心里十分佩服，刘公权动用国安部的力量，才查到几个而已，只是夏国到底是大国，宋国不能多设敌人，现在与夏国相安无事，只有小心盯着罢了，那想到夏飞鹰也想到此节，心里自然难免佩服。又问道:“近来抓到齐国的奸细吗？”

夏飞鹰道:“现在末将不抓了，半年前国安部的人接过去，现在手下人查到，都是交给国安部了，又不是前方交战，我们杀了也没有用。”

宋兴道:“现在最要小心，包括买卖出货也要小心，齐人那一计太毒了。竞借回亲送礼，几百军士进来，出其不意就夺了象州关。”

夏飞鹰道:“开始我们交货都是拉出关前，然后关门，等对方放下钱来，我们就拿回去的，后来怕他们悔银，得了圣旨才修了这个小城，让他们把马车赶过来，点数算帐，送上马车，前方没有人再开关门的，每次进来不过百人。”

宋兴道:“将军对夏国怎么看？”

“以礼敬之，以后再说。”夏飞鹰说道：“回陛下。微臣觉得，东边形势未稳，我宋国不能多设敌人。此时挑起事端，怕被夏胡东西为难。须得稳住一边，再来动兵。”

宋兴点点头。与他谈论些军事之外的。小住二日，就赶往工坊了。

说赶往工坊就过于急了，其实是玩往工坊，从贺州到工坊，居然走了近一个月，到了六月十七才到工坊，只是路上没有发觉什么好东西，倒是失望，只是此时，早季地瓜早就开始收获了，见乡下百姓收获地瓜，笑得十分开心。

宋国百姓，那里见过此等产量的东西？不笑才是怪事。

宋兴到了工坊，与崔正倒没有与别人那么多话，他们有什么话，该说的不该说的，每回朝会之后，崔正御书房都说了，没说是真没有了。

宋兴教会造纸工人，木竹，芦苇，甚至稻草都能造纸，又教会他们造玻璃，造出一个玻璃镜。背面用白银涂着，用铜做的镜腿支着，就如前生的塑料镜子一样。教他们用宝石来切割。小心磨边，起名水晶镜。

照过镜子的人，要去比以前的铜镜。用纤亳能见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都知道，铜镜是没有可比性的，做好第一个太难。但熟手之后，成本之低，与铜镜相比，简直不用钱。吩咐他们给宫里贵人每人发一个，朝中从三品以上一人发一个小的，一品大臣就发大的，说是按品级赏赐给其正房夫人。拿十个去给礼部谈价，统一做二种尺寸，都是圆的，四寸和八寸的。叫价也厉害，四寸的每块一百两，八寸的三百两，每个用木做个盒子，里面用厚布包得紧紧的，用木屑填充，做个扣子扣住，十分精美，又不会容易破，实在比抢钱还快，但比起一块破玻璃，换夏国一千石粮食，牛羊马几百，那又不值钱了，只是卖玻璃卖得多了，别人好像不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