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不缺 第二十九回： 越君难 3

反正一路打招呼，本来就二万多人了，百姓沿路相送，那阵势，说刘景云有十万军马，别人都信。

刘景云这才发觉，原来到乡下收购什么，和卖生活用品，也是十分好的，得到的荣耀，一点不比打战差。

但越国一下子就紧张了，但大辽州并没有多派兵，军中探子也一时无功，实在难以猜测宋军意图。但人家越国也不全都是猪，时间一久，自然就发觉;宋国之势，进可攻退可守，是坐等自己出错。

这是比较为难之事。

因为天下局势，政治与战略平衡已经完全打破了，越国固然地处南方，天气不错;国家比较富有，君父也励精图治。只是国家太小了，只有宋旧境一半多点大国土，以前宋分南北，陈随辽尚在，齐吴不变;虽然经常大家脾气不合，就乱干一回。

但必竞是陈随辽尚在，都是主权国家;也许陈随那样的小国政治经济不是实际上独立;但至少东边数国的天下局势，政治平衡，地缘政治，战略缓冲就在那里摆着;一直摆在宋未分南北之前的往前数百年时间;那些你看我不爽，我看你难受的干战;只是力弱的被力强的暴打一回，赔钱赔女人了事。无非就是被打的难受，打胜的得些好处。但一切平衡还在那里摆着，大家总的来说，还能相互制衡。

鬼知道宋帝小儿即位才几年时间。先是东胡的强攻之势，柳惠的反宋入齐引发刚刚统一的宋国军民的怒火;偏巧宋如的反宋入辽，让宋国师出有名，理直气壮。

宋帝小儿不简单;居然能用买卖节制夏胡。更是出人意表的是，居然真的攻下辽国，又收随陈，而偏偏夏胡居然对此事不理，坐看西宋壮大。

越君知道，宋帝小儿;意图吞天下。

这么久了。越国的奸细早已在旧辽打听清楚了;宋帝小儿治理辽国，采用的是恩威并施的手段。现在旧辽归宋，下层的穷苦百姓得益于宋国的买卖牵制，几已尽伏。现在闹事的，想反宋归辽的;都是旧日辽国死忠，或者有点势力的人，但照宋帝小儿这样的手段，也应该不用多久了。

宋帝小儿一旦收伏随陈辽三国的民心。非但国土加倍，军力加倍。就连政治实力，也成倍增长，到时候，自己的越国首当其冲，第一个挨揍，而且肯定如辽帝，满门尽诛。

越君已经开始偏信于辽帝的求助，派兵出辽，与宋国结下天大的仇恨的事后悔了。只是智者千虑，没有想到辽帝没有如当初约定一般;共派强军夺回城池，那个王八蛋，见自己出兵了;他倒是往回布防。

二来，自己也没有考虑到，宋帝小儿即位几年，就做了宋国历代帝王没有过的事。一时帝王威信无二，胜似前代帝王百千倍。宋如的反宋入辽，让威信无二的宋帝小儿指挥千军。宋军以虔诚的死忠攻城拔寨，身边多少军卒倒下;都没有影响活着的军卒不说;反而激发了宋军将士的怒火，加上已经收了辽国二大城池了，宋军士气高涨到前所未有的地步。

自己千错万错，就不该轻信辽帝这个废物;结下此等天大的仇恨。

任何一个国家，白白被别人干掉万余军。这个仇恨都不小。

至于赔钱之事，越君与朝堂大臣已经商议过多次了，结论就是宋帝小儿没有信用。

越国的奸细返回的消息是，辽帝要求自己当个富贵闲人，保一家大小平安才肯投降的;而陆离是满口答应，还答应让他住在皇宫，管理皇城至老死的，只是削减待遇罢了，不可能还享用帝王的待遇，谁知道投降之后，连香火都没有了。

投降不杀仅仅是一句话罢了。

非但宋帝小儿没有信用;就连靖王副将，靖王旧部都没有信用;以致于宋军都是没有信用的，人家没有投降之前，满口仁义道德，答应一切，说的比唱的好听;等人家投降了，满门尽诛，连香火都断了。

辽帝就是信了陆离的鬼话才死的。

所以，结论是宋国是万万信不过的。

对于不赔钱的后果，越君也得出二个结论。

其一，虽然说得罪了宋国，但心里知道，不赔钱，你也打我;赔钱，你同样还打我，只不过是昨天得罪你，赔钱把你打我的事推迟一二天罢了，反而是赔钱了，让自己国内以为赔钱了事，没有了戒心;反而死得更快。

其二，即使不赔钱;宋帝小儿短时之间是不敢动手的，宋帝小儿已经打破了原有的地缘政治战略平衡;人家西夏，东胡现在不动手，并不代表宋国攻打越国不动手。

事关宋国要是尽收随陈辽三国的民心，又攻下自己的越国。政治意图就过于明显了。其时，西夏东胡还能坐视宋大而当看不见？也许宋帝小儿的买卖能节制一二，但战略意图如此明显;宋帝小儿意图天下，西夏与东胡就不得不考虑，宋国攻下越国，下一个国家又是谁？下下，下下下一个国家又是谁？会不会轮到自己？一旦夏国与东胡一齐发难;宋国的日子就十分艰难了。

只是到了此时节，越君意识到，越国的危险不仅仅是来自西宋了。

事关北齐入吴了。

北齐君应该也是分析天下大势，看穿了宋帝小儿的战略意图;与其坐等宋国坐大，不如先行出击，也许齐君仔细分析过了，西宋取得有宋国以来最为伟大而辉煌的胜利，国内民心所向，将兵士气高涨;此时攻打宋国，代价太大;一旦战事胶着，以宋帝小儿与胡人的关系。胡人要么不动，动则都是对齐不利。

齐君思虑再三，凭着亲家的关系，赚开亲家老爷的大门。倘若齐国打下吴国，难道就对自己的越国没有异心？

这种意图，说出去，连三岁小儿都不相信。齐国对自己没有异心？

笑话！

越君十分忧虑，现在是北齐西宋皆狼子野心，而长剑所指，都是自己。偏偏现在的齐吴越宋四国之中，是自己国土最小，军人最少，不论宋齐谁南下谁东来，都是对自己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