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太监一声“李侍郎”把李守中喊醒了。
不等李守中开口,小老太监继续说道:
“咱家也不跟你兜圈子了。”
“太上皇体谅你守规中矩,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
“只要能平息此次士子考生的怨气,来日时机恰当便升你为礼部侍郎。”
李守中听了,当即谢恩,只问小老太监道:
“不知公共有什么良策,该如何平息士子考生的怨气呢?”
小老太监就等李守中这句话,随即笑道:
“这还不简单!”
“咱家倒是要问你,为何士子考生如此怨你?”
“还不是因为你是考官,那考生贾珠又是你的未来女婿。”
“要想平息怨气,就得是将此辟为谣言才是。”
李守中不假思索,问道:
“可这也是事实啊,我与荣国府确有婚约在先,如何辟谣呢?”
小老太监见李守中乖乖跳进了他的话术陷阱,此时会心笑道:
“既有婚约,若是你单方面提出解除,只怕不妥。”
“既不能解除婚约,那就把婚约的对象改了,岂不是两全其美。”
李守中还是不明所以,仍然是一脸的疑惑。
小老太监也不绕圈子了,一语中的,说道:
“贾府的公子又不是只有贾珠他一个人,把贾珠改成贾珫便是了。”
李守中这才有点儿明白了,说道:
“公公的意思是,让小女的婚约从贾珠改为贾珫?”
小老太监点头,说:
“如此一来,贾珫又不是考生,士子又岂能对你有怨言。”
“可是,他们一个文,一个武,这婚约之事岂能儿戏呢?”
李守中仍然觉得不妥。
“李侍郎有所不知呀,连老祖宗都觉得,新晋冠军侯贾珫就很好。”
小老太监只能搬出太上皇了。
李守中这才心有所动,说道:
“文也好,武也好,都是为朝效力,只怕贾府不答应呢!”
小老太监会意,冷笑一声,义正言辞地说道:
“本朝以武立国,荣国府世袭的也是军功爵位,岂能不答应?”
“老祖宗早就看出来了,这些勋贵个个有崇文抑武之嫌,王孙公子都不上战场而上了考场。”
“老祖宗说了,这要真让这些人当上了内阁大学士,以后再搞个文臣武将大串联,想干嘛呢,造反呀!”
李守中一听,吓得直哆嗦,当场朝着北方跪拜,说道:
“吾皇明鉴,下官绝无此心。”
小老太监见状,急忙扶起李守中,安抚道:
“老祖宗当然知道了,你们读书人一片赤诚,哪来狼子野心,不过是被人利用了罢!”
李守中的心这才宽了一大半。
小老太监这会儿觉得折腾够了,便说道:
“你放心,荣国府那边也不必你先去开口。”
“老祖宗一道赐婚的圣旨下来,他们不接受也难。”
“到时候,你再去好好解释一番,也让他们别多想便是了。”
李守中当即表示明白。
几天后,贾珫久久盼望的赐婚圣旨终于送到了荣国府。
贾珠听闻自己的婚约竟然被贾珫给截胡了,不禁感慨世风日下,气得当场晕厥过去。
贾政觉得蹊跷,急忙来见贾母,深度揣摩太上皇此举的意图。
从贾珠改成贾珫,虽说都是与贾府的婚约,但却大为不同。
就在贾母对此倍感忧虑的时候,李守中赶到荣国府,答疑解惑来了。
得知是为了平息士子考生的怨气,贾母这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贾政却仍然感到惋惜,毕竟贾珠才是他的亲生,对贾珫则是越看越不顺眼。
老太太陪着贾政一起看来看看从晕厥醒来的贾珠,安抚他道:
“不就是一个姑娘嘛,多着去了,就是书香门第的姑娘也不少,何苦来着。”
贾珠仍旧气在心头,咬着牙关,说道:
“孩儿心中愤愤不平,并非因为只钟情于这一个姑娘,而是眼见武夫大行其道,世风倒流。”
“既然武力可以压制一切,打打杀杀之人可以为非作歹,那我读了这么些圣贤书又有何用呢?”
贾珠的疑惑令众人沉默,他们感受不到贾珠的愤慨,却也早已体会到了人间的无奈和不值得。
尤其是贾政,他也曾有过这样的疑惑,读透了圣贤书的千千万句,又有何用,还不如圣上的一句话。
贾珫从丫鬟的口中得知,贾珠竟然含沙射影,再次说他是一介武夫,打打杀杀,为非作歹。
不过,看他刚被抢了老婆听可怜见的,就不跟他一般计较了。
贾珫眼下的心思全然放在了迎娶李纨这件事上。
转眼,便到了贾珫迎娶李纨的喜庆日子。
当贾珫掀开李纨的红头盖时,他仿佛见到了天河上的织女从画中走了出来。
金陵十二钗,果然名不虚传,原来少女时期的李纨完全可以比肩秦可卿。
李纨见贾珫看傻了,便温婉地笑道:
“早听说我的爷是武将出身,冠绝全雄,如今见了倒也有点痴情,并非只知打打杀杀的武夫。”
贾珫一听,可不能被小瞧了,随即像猛兽一样扑了上去。
当天夜里,贾珫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一切朦胧,贾珫却十分笃定,贾母等人想要谋害他。
梦中,贾母史太君陪着另一个雍容华贵的老妇人走进了贾珫的屋里。
这个雍容华贵的老妇人就是南安王太妃了。
贾母当即遣散了所有的随从,就连最贴身的丫鬟鸳鸯都被赶到了门外。
“鸳鸯,你在门口守着,任何人都不准靠近。”
“放心吧,老太太,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守着。”
房门随即被紧紧关上了。
此时梦中,贾珫的屋里,只有三个人。
梦中的贾珫似乎也在睡觉,虽觉得来者不善,却也只能默默听着。
“这个弱怏怏的孩子竟是真龙血脉?老太君不是在开玩笑吧?”
“今日请太妃来,自然不是仅凭我的一面之词,不知太妃能否认得这是什么?”
贾母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块金黄色的玉,晶莹剔透,精致美观。
南安王太妃不假思索,满是惊奇地说道: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灵玉?”
“眼下在我们国朝之内,只有皇族在一百年前成功修炼出了灵魄。”
“老太太是说,这块灵玉可以证明,这个孩子就是真龙血脉?”
“修炼灵魄一族的子嗣往往是衔玉而生,滴血入玉就可以觉醒灵魄。”
“衔玉而生?难道这块灵玉的来历便是这个孩子......”
“没错,这块灵玉本来由我夫君收着,夫君临终前把灵玉交给了我。”
“听说修炼一族在国朝之外多的是,何况这些不都是皇族内部的传说吗?”
“别说太妃不信了,其实我也是半信半疑,是不是衔玉而生的真龙血脉,待滴血入玉,一验便知。”
贾珫默默地听着她们瞎扯,心想,这瞎扯的都是些什么啊。
衔玉而生的人不是贾宝玉吗?
这两个老太婆在我贾珫房里讨论贾宝玉是怎么回事?
正疑惑她们要对自己做些什么的时候,贾母果然对贾珫动手了。
贾母伸手从针线堆里拿了一根针,挑出的是最大的那根针。
贾珫仍然闭着眼睛,意识到自己的手腕被一把抓住。
只感觉有什么尖锐的细物在自己的大拇哥上试了试力道。
贾母一个劲道下去,说扎就扎!
大拇哥的鲜血即刻喷涌而出,贾珫懵了。
这明明是后宫嬷嬷的手段啊,哪里像个老太君的样子!
疼痛感袭来。
鲜血从针扎的伤口喷涌而出,贾珫的大拇哥被贾母拿捏得死死的。
滴血入玉!
血是贾珫的,玉也是贾珫一落胎胞,嘴里衔下的。
鲜血滴落在灵玉上,转眼便转化成一道道真气,如烟袅袅散发开来。
真气好像有自己的想法,偏要往贾珫的大拇哥上凑去,从针扎的伤口钻进他的体内。
大拇哥的疼痛感突然没了,这真气还有镇痛缓疼的功效?
“好像是有点灵性的,感觉不太够,要不我来试试,多扎几下,多放点血看看?”
还是南安王太妃更狠一些,拿过针来就是扎,连着三扎,一扎一个伤口,扎扎痛彻心扉,最后又补了一扎。
要不是有真气护体,贾珫恐怕已经疼得从床上跳起来了。
南安王太妃的这三扎还真是有效果,大拇哥的五个伤口一齐开闸放血,鲜血直流,如潮汐般汹涌。
此时,鲜血将灵玉全面包裹得严严实实。
正不容邪,邪复妒正,两不相下,既不能消,又不能让。
鲜血和灵玉已然融为一体,逐渐膨胀变大,宛如液态,形体千变万化,是为灵气。
霎时,一阵耀眼的金光乍现,灵气化龙,腾飞起舞。
哪怕贾珫紧紧闭着眼睛,那耀眼的万丈金光还是窜进了他的瞳孔,全身震颤,仿佛风水雷电都一齐环绕在他的周身。
滴血入玉,灵玉生灵气,灵气化真龙。
真龙在贾珫的上方盘旋飞舞。
“是龙!原来传说都是真的,皇族修炼的灵魄是龙。”
贾母老太太和南安王太妃震惊不已,不敢直视。
就在她们震惊之余,真龙钻进了贾珫的体内,就好像是匹配成功,合二为一了。
顿时,万丈金光、风雨雷电,一尽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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