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妙卖药 第九章

走到门口的时候，妙妙瞄了一眼姥姥家，家门口被拉上了黄色的布条，来了好多警车。村里好多人都围在这里讨论着什么。她看见了妈妈在跟警察说着话，“妈妈”她喊了一声

妈妈抬眼看了一眼妙妙，擦了一下脸。又将头低下，没有回应妙妙。妙妙从人群中看见了舅舅，姨姨她们。她顺着警界线往里面望去，地上有几个红色的鞋印，正看着，爸爸一把蒙住了妙妙的眼睛。

“妈妈现在好忙，妙妙先跟我回家好不好”爸爸捂着妙妙的眼睛说着，

妙妙用手扒拉了一下爸爸捂住自己眼睛大手，没扒开。“爸爸，姥姥，姥爷呢？”

爸爸快步走远了才松开了手，低声说着：“姥姥跟姥爷没了”

妙妙不太理解没了是什么意思，就这么被爸爸抱上了车，跟着爸爸来到了奶奶家。一到家爸爸就又匆匆的走了。

自那之后妙妙再也没有见过姥姥跟姥爷，问大人们姥姥和姥爷呢。他们总是三两句就打发了妙妙，妙妙也一知半解的。唯一的改变就是妙妙再也不会总搬来搬去的，就这么一直跟着爷爷奶奶居住在农村。爸爸妈妈时不时的给妙妙带点零食，玩具。

妙妙在农村读完了幼儿园，认识了一帮同龄的孩子。她是个孩子王，周末或者放学后带着一帮比自己小的孩子各种调皮捣蛋。今天去这个山头爬树摘果子，明天去那个坡上抓鸡就为了看鸡怎么生蛋，后天又去菜地里翻泥鳅。村里整天鸡飞狗跳的。

最常见到的场面就是妙妙的爷爷奶奶领着妙妙在晚饭时，挨家挨户的道歉；或者是爷爷奶奶敲着面盆在村里找妙妙；再或者是其他小朋友的家长来告状……

爸爸妈妈听说妙妙太调皮了，爷爷奶奶管不下来，决定将妙妙带城里放在身边养着。

“爸，妈。我们来接孙妙回去读小学。”父母俩一大清早就拿着一堆大包小包的礼物来看爷爷奶奶。

“你们可算来了，孙妙太能闹了，我跟她奶奶天天在村里给她收拾烂摊子”爷爷一手拄着拐棍一手拉着妙妙。

妙妙扯着爷爷的手往屋里去，她才不想去城里。在村里她可以像个小霸王，无拘无束，什么好玩就玩什么。

“妙妙，不要扯爷爷，爷爷等下被你扯摔了”妈妈阻拦着妙妙。

妙妙撅着嘴继续扯爷爷着大声喊着：“你们走啊！我不跟你们去，我要跟着爷爷奶奶过”

爸爸拍掉了妙妙的手，大声训斥“爷爷腿脚不便，你还扯。爷爷年纪大了经不起摔。”

妙妙被打了一巴掌，她回身踢了爸爸一脚。

“孙妙，你再动一下试试，大人教育你，你还敢还手”爸爸边说边抓着妙妙的衣领，对着妙妙的屁股狠狠打了一巴掌。

妙妙哪里肯服输，扭来扭去，想要从爸爸手里夺回衣领，她挥动着手拍打着抓在自己衣领上的大手。

爸爸见状，又在她屁股上打了几巴掌。妈妈在边上见爸爸打的凶赶忙帮着说：“孙妙，赶紧跟爷爷还有爸爸认个错，好好认个错你爸就不打你了”爷爷说：“你们赶紧把这个小祸害带走，天天闹腾个没完没了的，累死我们老两口了。”

妙妙被打疼了，哇哇大叫。但是她不敢乱动，她一动弹，爸爸的巴掌就打过来了。

奶奶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你看看大师果然算的没错，你们看吧！孙妙除了看着是个女孩子，调皮这一块简直跟小男孩一模一样。”

爸爸把妙妙带到厕所的墙边站着，让妙妙面对着墙“孙妙，你好好站在这想清楚爸爸为什么要打你。”说完就搀着爷爷离开，奶奶跟妈妈也走了。

妙妙站在墙边无聊的听着大人们聊天。

爸爸：“妈，孙妙是女孩，不要一天到晚的净听大师的，那些都是迷信”

奶奶：“你看孙妙这活脱脱的假小子”

爸爸：“那还不是您跟爸惯的”

妈妈：“孩子爸，你别说爸妈了，还不是因为我们俩忙着没时间带妙妙，妙妙现在才这么顽皮。我们把妙妙带回去养在身边肯定能教好，再还有，马上小学了，学校里读书明理，以后出不了大乱子的”

爷爷：“妙妙的东西我们都收拾好了，放在了厅里。”

妈妈：“谢谢爸”

奶奶：“你们知道吗，老张家的媳妇又怀孕了，她生二女儿的时候就罚了五百。现在又怀了，听她们说又要罚五百”

爸爸：“又怀了？”

奶奶：“老张他们家为了能让儿媳妇生男孩，全家天天都吃斋，已经吃一年了，这才有了身孕，我看他儿媳妇这肚子，估摸着还是个女孩儿。嗞嗞嗞咋这么能生”

爷爷：“你少多事，别让老张家听见了。我们家不一样也是的女孩儿吗，半斤说八两有什么好说的”

爸爸：“我们俩现在也随缘，就妙妙一个女孩也挺好，响应国家政策嘛！”

爷爷：“诶，那不行，人家是人家，咱家还是要个小子传承香火的，罚款交就是了”

奶奶：“我明天再去庙里烧烧香，找大师算一下，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我可以折寿去换个小子”

爸爸：“妈，说什么呢，您老啊！要长命百岁，爸也一样。我们把妙妙带走，您老可以少操点心，家里的地也可以不种了，都租给村里吧！自己收点租，吃菜就去菜市场买，花不了几个钱的。而且种类还多。家里就养点鸡就行了，吃点土鸡蛋加强营养。”

爷爷：“家里的地确实是该放手了，我腿脚不好，改明儿我去找村委会说说”

爸爸偷偷走到厕所边看了一眼妙妙，妙妙还站在那里哭泣着，孩子注定还是个孩子，虽然顽皮但是总归还是听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