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仆仆雪路前,万家灯火人未眠。
子夜门前三轻扣,父子相拥破庙间。
雪路街,位于雪峰山脚下。
北连雪峰主街,南接登山之梯。是攀登雪峰必经之路,也是全镇唯一一条。
因其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整条街店铺客栈林立,是雪峰镇最繁华的街道。
街上,王诩暗中观察,相较于琳琅满目,招揽游人的商铺,一家没有招牌,大门紧闭的房子反而格格不入。
门上贴着“游人止步”四个字,只是“游”字或许恰巧墨淡少了一个“子”字。
王诩思索片刻,径直来到屋前,邻家几个店主伙计见怪不怪,只是好心提醒这家不是什么商铺。
王诩谢绝好意,敲了几下门,便静静等候。
良久,都不见有人回应,就连路过的几个外乡游人也好奇看向打量。
王诩抬头看了看天,思索片刻,便不再久留,相较于街景的繁华喧闹,王诩的举动却也没太过于引人注意。
在雪路街闲逛一番,偶尔看到雪峰特产,却也感到一丝新奇。
极北六镇依附各自的山脉风情,以山为名,以山闻名。
莫山的原始林区,万顷林海,千年古木。
北山的地脉特产冰雕铁,一种寒性铁矿,专供大魏皇族。
雪峰山常年白雪皑皑,一片雪国景色。
松林山拥有一种常青松木,云杉。此树生长缓慢,一年一寸,千年方成材。
落叶山的落叶松木,传说此树深秋落下松针,若经秘法保存,其硬度可比金石。
而沿河镇虽背靠沿河山,但却以贯穿整个天安岭的沿河更为出名。沿河物产丰富,独有“七月沿鱼”肉质肥美,经独特烹调更是美味,常有各地饕餮食客,不远万里慕名而来。
王诩在这家酒馆坐下,听着周遭人酒后奇闻怪谈。赶了几天的路,难得放松一下。
子夜将至,但整条街仍如不夜之城,热闹繁华,灯火通明。
王诩又来到那房门前,轻叩三下。
良久,门被拉开一道缝,屋内没有点灯,很是灰暗。
“这不是店铺,你走错了。”门后,传来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说完便欲关门。
王诩在男子能看之处,比划了一个“平”字。
明显感觉门后那人身体一顿,急忙拉开门,将王诩拽了进去。
“你是谁?”
屋中很暗,王诩只能借着房门半掩透进来的光亮辨别周围事物。
那男子好像也意识自己过于激动,将门关好,点起烛火。
微弱的火苗很快便照亮屋子。
王诩此时才看清楚,眼前男子衣着邋遢,不修边幅,一只眼用一块黑布罩着,另一只浑浊无光。
王诩比划自己的嘴,示意说不了话。
男子犹豫了一下,从旁边的柜子拿来纸笔,递给王诩。
王诩在纸上勾勒几笔,正是罗平的相貌。
男子越看越激动,独眼的浑浊渐渐不在,最后,直接将画抢了过去。
“平儿,他在哪?”男子激动的抚摸着画像,嘴唇颤抖的看向王诩,直接抓住王诩的肩膀。
“你是什么人?你有什么目的?”
男子很用力,王诩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感觉要被捏死一样。
见王诩痛苦的表情,男子缓缓松开手,独眼紧紧盯着王诩。
王诩揉了下发痛的手臂,将与罗平相识的经过及罗平的处境一一写下来。
男子越看越惊怒,攥着拳头嘎嘎作响。
“乞儿帮?!”男子沙哑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
“孩子,刚才十分抱歉,我以为..”男子平复心情,很是自责,一年了,他终于知道儿子的下落。
王诩摇了摇头,表示理解。
“孩子,你现在就带我去北山镇。”男子连忙对王诩说道。
王诩点了点头。
“好孩子,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男子看着王诩。
“王诩。”王诩写下自己的名字。
“王诩,你的恩情我罗天赐必十倍偿还。”男子轻拍王诩的肩膀,郑重说道。
不到半刻,罗天赐不知从哪弄来一匹马,带着王诩,便直奔北山镇。
星夜兼程,一路狂奔。
临近黄昏,便已经到了北山镇。
王诩下马缓缓适应一下,即便罗天赐骑术不错,丝毫感觉不到颠簸,但如此赶路确实有些受不了。
罗天赐有些愧疚,一时心急,没有顾及到王诩。
王诩摆了摆手,他知道此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直接带着罗天赐来到破庙,此时,恰巧赶上羊倌们收取狗尾儿一天的讨银。
罗天赐透过破庙,正好看到罗平,虽多少有些心理准备。可当真正见到罗平那凄惨模样。瞬间怒火上涌,目眦欲裂。
罗平破布遮体,没有双腿,趴在角落边,宛如行尸走肉般。
罗天赐眨眼间便冲了进去,羊倌都是普通人,无非身体强壮一些。罗天赐双掌呈推山之势,直接拍死离罗平最近的两个羊倌,随后在屋内几个纵身,一众羊倌还没有反应过来,顷刻间,全部毙命当场。
这一切发生太快,屋内一群孩子很是惊慌,纷纷远离罗天赐,罗平此刻才看清罗天赐的身影,脸上不由泛红。
“父亲!”
罗平带着哭腔,几乎用尽全身力气。他以为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父亲,此时那身影仿佛最温暖的依靠。
罗天赐直接三步并两步,抱着趴在地上的罗平,嘴唇颤抖,哽咽着,“平儿,我来晚了。”
父子俩紧紧抱在一起。
门口的王诩眼中泛起水雾,“父亲,你在哪?”心中所念,不免有些黯然。
良久,罗平看着罗天赐黑布遮住的眼睛,疑惑道。
“父亲,你的眼睛怎么样了?”
罗天赐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依旧紧紧抱着罗平,生怕失去。
其他孩子看着罗平父子相认的画面,也是相拥而泣,他们年龄虽小,但这经历非常人所能体会。
此时,有几个胆大的缓过神,用自己拳头锤打那些羊倌的尸体,发泄自己的怨恨。渐渐的,更多的孩子也加入其中,用指甲,甚至用牙去撕咬。
转眼十几个羊倌的尸首便面无全非,足见其恨意滔天。
王诩看着眼前这副场景。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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