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莫名惊疑四面观望的时候,一道黑影破窗而入,手中的利剑直指李镇的咽喉。
这一变故来的太突然了。
喧嚣的大厅里瞬间一片寂静。
大家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性命攸关之际,李镇第一个反应了过来。
他很利索地侧身闪过利剑,顺手一扬,将酒杯掷向对方的脸面。
情急间,黑影伸出左手,一记追星赶月,将迎面飞来的酒杯稳稳接住。
落地后,冷笑着说:“李大人果然好客,亲手敬了我一杯酒酒。”
李镇目光灼灼地紧盯着对方,厉声喝问道:“你是谁?怎敢擅闯总兵府?”
“我是谁,这个不要紧。”
黑影把弄着手中的酒杯,用略含嘲讽的语气说:“要紧的是李大人的记性很不好。”
李镇心里猛然一惊,冷声问:“你想干什么?”
黑影扫视了众人一眼,朗声说:“我想提醒李大人一句。”
李镇强忍着内心里不断上涌的怒气,铁青着脸色,冷眼默默地注视着对方。
心里不由得嘀咕道,不知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会说出什么话。
黑影嘻嘻一笑,用调侃的语气说:“你记不记得当年勾注山峡谷里的事情?”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轰然炸响在李镇的耳边,震得他脑袋嗡嗡乱响。
天啊,这黑影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当年的那件事情?
时至今日,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如果不是他今晚当面提起,我几乎全忘了。
由此看来,这人来头不小。
想到这儿,李镇缓和了些许神色,努力挤出几分笑意,说:“原来是多年未见面的老朋友。”
“你还记得我?”
李镇哈哈一笑,说:“咋能不记得呢?”
其实,对方究竟是什么人,他确实还没有弄清楚,只不过是想借坡下驴罢了。
黑影心知肚明,冷笑一声,扬手将酒杯扔了过去,说:“那我就回敬老朋友一杯酒。”
李镇举手将酒杯打落,抽出腰间的宝剑,移动脚步,一记二龙戏珠,直刺对方胸口。
同时,大喝一声,“李忠,还不快快拿下这个朝廷的反贼?”
见总兵大人发话了,亲兵首领李忠即刻举刀喝令道:“弟兄们,快保护李大人。”
随着这句话,那些侍卫们纷纷摩拳擦掌挥刀舞枪,大声呐喊着,争先恐后地冲杀了上来。
一时间,原本觥筹交错的宴会厅眨眼间就变成了刀光剑影你死我活的血腥杀场。
面对蜂拥而来的众多敌手,黑影似乎一点也不畏惧。
他忽左忽右,时高时低,闪转腾挪,身形极为灵动,一柄长剑舞的花团锦簇滴水不漏。
见此情景,庆格尔泰不想引火烧身,急忙退出大厅,走出总兵府,在赛罕的护卫下,脚步匆匆地返回了驿站。
一口气喝完几杯热茶水,才稳定了身心,抚着胸口,自我安慰了一句,“好险啊。”
少许,问:“赛罕,你可认得那黑影?”
“属下不认识。”
赛罕想了想,说:“不过,从当时的情景来看,他和李镇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
“岂止有仇?”
庆格尔泰冷笑着说:“这个人今晚就是来找李镇算老帐的。”
“大人,他们会有什么怨仇呢?”
“这个嘛,我现在也不清楚。”
略微停顿了片刻,庆格尔泰叹了一口长气,用略显担忧的语气说:“这次朝贡,危机重重,不像以前那样顺利。”
赛罕一愣,赶紧说:“有我在,大人不必担心。”
“你要多多注意宝力德。”
庆格尔泰语气重重地叮嘱道:“他是太师府的大管家,跟我们不是一条心,是两路人。”
“属下明白。”
“你明白就好,关键时刻不可犯糊涂。”
“是,大人。”
赛罕走后,在这个春寒料峭的夜晚,庆格尔泰陷入了深思之中。
以前的许多次朝贡,都是由也先的心腹率领,而这次却偏偏让自己担任使团正使,这里面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到底是什么秘密呢?
庆格尔泰神态凝重,边喝茶边紧皱眉头苦苦思索了起来。
遥想当年,自己的父亲安乐王巴秃孛罗,苏德的父亲贤义王太平以及也先的父亲顺宁王脱欢三人既是义结金兰同生共死的结拜兄弟,也是赫赫有名的瓦剌三王。
可如今,唉——!
叹息声还未落地,脑海里蓦地一跳,随即发出了一声铮的极为清脆有力的响声。
他想明白了。
随即,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脸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阴沉的冷笑。
也先呀也先,你太卑鄙了。
庆格尔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又很无奈地摇了摇头。
俗话说,开弓没有回头箭。
眼下,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哪怕天塌地陷,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就在他暗自为自己的前途命运叹息时,门开了,一个少女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父亲,你咋这么快就回来了?”
庆格尔泰睁开眼睛,望着心爱的小女儿,说:“我有点不舒服,就提前回来了。”
“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儿。”
父亲没有带她去参加大明朝雁门关总兵为使团特意举行的接风宴会,让她着实有点不高兴。
又问:“那我为啥刚才在外面听见你一个人长吁短叹的?”
面对不谙世事的小女儿的这句很幼稚的问话,庆格尔泰努力挤出几分笑意,说:“走了一天的路,有点累了。”
“父亲你骗我。”
“我咋会骗我的小宝贝呢?”
乌扬嘎撅起樱桃小嘴,略有不满地说:“你为何不带我去总兵府?”
庆格尔泰顿时明白了,原来小女儿是为了这事儿才不高兴的。
他哈哈一笑,故作轻松地解释道:“我和李大人要商议很重要的事情,你一个小孩子,去了不太方便。”
乌扬嘎不相信似地撇了撇了嘴,有点伤感地说;“你不带我去总兵府里玩,云桃姐姐吃过晚饭也走了,我好孤独呀。”
“杨云桃走了?”
这句不经意的话一下子引起了庆格尔泰的高度关注。
他急忙追问道:“她有没有告诉你,她要去哪儿?”
“她只说有事情,很晚才能回来。”
“很晚才能回来?”
“嗯,她是这么说的。”
庆格尔泰没有再说话,望着黑乎乎的窗外,默默而又急促地思索了起来。
说句心里话,从勾注山峡谷里第一次见到杨云桃开始,他就隐隐觉得这个身怀高超武功的年轻女子绝非等闲之辈。
今晚,她又有急事离开了驿馆,去向不明。
前前后后发生的一系列蹊跷事情,让庆格尔泰心底里的疑惑越来越浓重,也越来越为自己担忧不已。
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呀。
唉,自己当初就不应该接这趟来大明朝朝贡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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