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北面行营,没有人知道张世浚究竟去了哪里。
这个时候,陈超终于意识到,张世浚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要不要让全营将士四处去寻找呢?或是进入建州城内打探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
就在众人没有任何头绪之际,陈超提议,跟军中唯一生擒的流寇做一个交易。
放俘虏回去,让他打听有没有张世浚的消息。
徐归范没有异议,乡团中也就没有不同意的人了。
至于北营的其他将士自然全然听凭陈超的将令。
于是,陈超便去跟俘虏进行了谈判。
“你想活,还是想死?”
“想活,想死何苦漂泊他乡。”
“我可以让你活着回去。”
“你不必多费口舌来策反我,我不会出卖冲天大将军的。”
“我说要策反你了吗?”
“那我如何能活?”
“我要你找一个人,我们怀疑他被你们的人给抓了。”
“明白了,告诉我此人姓名,若是此人被抓了,我定让冲天大将军放他生路。”
“当真?”
“不信?我也留下姓名,若是我食言,你大可以再来杀我。”
“好,他叫张世浚。”
“我姓朱,叫朱温。”
朱温?陈超听了,吃了一惊,恍然有点后悔做了这个交易。
在放人之前,徐归范见陈超有些犹豫,还再三询问他,是否真的要把俘虏给放了。
徐归范是在担心,放了俘虏,张世浚反而更加危险了。
但陈超却是在忧虑,此时放了朱温,对以后的雄图霸业究竟是利还是弊呢?
陈超犹豫再三,还是放了。
眼下,对于历史的进程,他还不敢贸然去改变太多。
把唯一的俘虏朱温放走之后,北面行营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等待着张世浚的消息。
那么,此时的张世浚到底去了哪里呢?
原来正如陈超所料,张世浚在尿急离队之后,就原路返回到了建州城下。
古老的城墙发黄发旧,墙面上的苔藓似乎没有新生的活力。
城墙外的建溪江水漩涡不断,迫不及待地往下游方向奔流逃去。
张世浚乔装成平民悄悄溜进了城去,此时,流寇正在城内大肆掠夺有粮的财主。
城内的财主们早知会有这一天,但谁也没想到,这天说来就来了,竟如此之快。
流寇进城的前一日,天还没亮,老财主就醒了。
醒了以后,他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一会望望窗外黎明前的夜色,一会看看躺在身旁的老伴。
终于,天蒙蒙亮了起来,他蹑手蹑脚地起了床。
虽然已经非常小心谨慎,但还是惊动了老伴。
“怎么起这么早,”老伴睡眼朦胧,继续问道,“天还没有亮吧?”
“还是把你吵醒了,你多睡一会吧。”
老财主语气带着歉意,没有正面回答老伴天亮了还是没亮。
老财主洗簌后,走出家门口,沿着大市街的商铺,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建州刺史的衙门。
只见衙门外面,传来一阵阵敲锣打鼓的声响,震天动地。
此时,一众百姓聚集,刺史李乾祐在衙门口朝百姓喊道:
“流寇马上就要进城来了,就在城东百里之内了。”
“请大伙们赶紧回家收拾好值钱的东西,去城外躲起来吧!”
“乡下有房子的就回乡下住,乡下没房子的就躲进山林里面,暂避几日。”
“千万不要留在城内,流寇头目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他们不仅要抢你的钱财,还要把男丁掳了去当苦力。”
百姓们听着刺史的呐喊,只觉得他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根本没人相信流寇就在城外了。
“流寇不是在北方吗?”
“建州哪来的流寇?有几个山贼倒是可能。”
“北面是崇山峻岭,有着天然的屏障,流寇想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会不会是从福州来的,听说有来自浙东一带的海盗。”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根本没人听官老爷的,似乎对流寇没有畏惧之心。
刺史李乾祐见众人无动于衷,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自己先跑路了。
当日午时,建州城西大门,刺史李乾祐一家老小乘坐马车,匆匆忙忙地逃离了建州城。
许多人亲眼目睹了刺史的逃离,纷纷议论。
有人说:
“北方有一个叫王仙芝的人在造反,正准备攻打东都洛阳了。”
有人又说:
“其实这个叫王仙芝已经战死了,现在领头的是一个叫黄巢的赌鬼,还是个杀人魔。”
后来,该说的都说过了,就有人开始胡编乱造了:
“听说洛阳被攻下了,唐朝皇帝跑了,要改朝换代了。”
很快传散了全城,众人这才相信,流寇真的来了。
看来刺史的一通屁话还不如一个行动管用。
不过,城外还没有任何动静。
百姓也就想当然的以为,流寇就算真来了,迟早还要等三天以后,于是并不着急。
没想到,当日夜里,建州城的东大门就被流寇攻破了。
百姓们根本不相信真是流寇,直到看见插在城门的旗子上是个黄字。
此前,谁也没有想到,北方的战火已经烧到了他们的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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