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不悔：婆婆妈妈记 第9章 仗剑打一盾

“哈哈哈……”这句话戳中了灭绝的笑点，令她罕见地大笑起来，道：“小丫头，那种机缘如何轮得上你？任督各行其道，本不相干，谈何打通？你尚未入门便如此好高骛远，嘿嘿。不过，若你能帮我铲除魔教，我可帮你打通全身经脉。”

“此话当真？”不悔佯喜道：“自古邪不胜正，魔教虽然势大，但来日方长，有的是智取之机。”

人体十二正经是连接手足与内脏的十二对主要经脉，军队里打熬力气的训练都会打通并加强这些经脉。奇经八脉连络十二正经，统摄全身，平衡气血与能量，是大多数高级武学的修炼重点。“打通”其实是外行的说法，内力连钢铁都能穿透，何况血肉之躯，“修路”才是真正的修行。修好二十条路不难，将任脉（铁路）和督脉（公路）串连起来却难于登天，灭绝这是在逗她呢。

“太师父，内力强弱明明是按经脉来衡量的，为何又有几十年功力一说？大多数人就算苦练六七十年，内力也远不及您区区几年的修行。”不悔又问。

这个问题有些复杂，就像外功的高低也不能只看筋骨。灭绝思索片刻，打比方道：“心法种树，经脉扎根，境界开枝，年轮壮体。百年木比之十年木，其粗壮或许相差不远，其质地与价值却大有不同。”

不悔点头道：“听君一些话，胜读十年书，多年的功力只能保证内力的精纯，却不能保证内力总量不减少……”

……

周芷若刚开始还不以为意，只道是小孩子讨好长辈的手段，随后见灭绝师太认真回复，且话语中暗含欣赏之意，便沉下心来，将二人的对话默默记于心中，直到后来，二人的对话越发艰涩难懂，记忆的难度增大，令她有些头昏脑胀。

将近一个时辰后，灭绝师太突然道：“芷若，你不要太在意，等你打好基础后，这些东西我会一一教你，她就算懂得再多，也不过是纸上谈兵，日后的成就远不及你。”

周芷若放松下来，恭敬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弟子不敢妄自尊大。”

不悔却自言自语道：“习武先学医，江湖中人，真正认准穴道的人有几个？”

灭绝不屑道：“我们杀人又不用金针，一指一团，一掌一片。”

“精准点也没坏处，正好有个极品模特。”不悔指着周芷若道：“周师叔，麻烦你站一下。”

周芷若不解其意，站了起来。

“高矮胖瘦，每个人的身材都不一样，丹田四穴之关元穴，到底是脐下三寸还是四寸？周师叔的身材却特别标准，亭亭玉立，纤秾合度，在她身上标出的穴位，相对来说是最准的……”

不悔嘴上不停，手指不经意地在芷若各处穴位轻点。周芷若被人夸赞，心中暗喜，身体被点之处却生出奇怪的舒适感，见灭绝还在微微点头，脑中闪过一丝不挂被同门围着“学习”的画面，不由得心慌意乱，打断不悔道：“请师父指点弟子剑法。”

灭绝师太有一阵子没教这个得意弟子武功了，便带三人去了个没人的练功房，让周芷若和纪晓芙对练。纪晓芙谨遵师命，周芷若却惶恐道：“师傅，我哪里是师姐的对手？和不悔妹妹对练还差不多。”

灭绝师太道：“你别的都好，就是太过拘谨，看看这人小鬼大的丫头，嘿。拔剑吧！”

“妈，别给我丢脸。”纪不悔看热闹不嫌事大。

比试开始，周芷若知道这位师姐年纪虽轻，实力却曾是弟子中的第一人，内力修为更是远超自己，要想输的不难看，只能使出师傅这些年新创的剑法。话虽如此，她第一招使的还是常规剑法，金顶九式。

纪晓芙见她法度严谨，动作精准丝毫不差，速度却不算快，显然没用多少内力，自己要是用上内力，便显得以大欺小。即便不用内力，纪晓芙的金顶剑法仍要快上一筹，变招也灵活得多，十招一过，渐渐占了上风。

灭绝师太斜眼看了看不悔，感觉小丫头很投入，还不时微微点头。殊不知，不悔的大半心思都放在欣赏美女身姿之上。显然，少妇比青涩少女更胜一筹。

原著里四个女主争抢那一丁丁戏份，纪晓芙母女还排在无忌初恋朱九真等人之后，肯定不能抢风头，但现实不同于小说，纪晓芙能让明教逍遥二仙之一最清高的杨逍神魂颠倒，无论夸还是不夸，底子就在那里。

这时屋中画风突变，周芷若顺势用出灭绝剑法，灭剑杀气腾腾，绝剑不留活路，纪晓芙面色大变，肌肤被剑锋所逼，寒毛竖起。她到底经验丰富，临危不乱，紧要关头用出一招“黑沼灵狐”震飞了周芷若的剑。

灭绝师太看得明白，周芷若那一招若是用上内力，或者转换绝剑中下一招，纪晓芙已然身首异处。看来周芷若有意谦让，却不让对手看出来，纪晓芙多年不回峨眉，落后的不止武功。

“恭喜师傅，您自创的剑法如此厉害，新收的徒弟也天赋惊人。要不是师妹手下留情，我必死在师傅的新剑法上。”纪晓芙带着谦虚崇敬道。

灭绝不通俗务，原本对这种话很受用，此时却觉得有些无聊，她倒不至于像骂丁敏君那样斥责纪晓芙，而是说：“最重要的不是天赋，而是你们的心性，晓芙，只要你的心还和从前一样，你就依然是我唯一的继承人。”

不不不，掌门之位她当担不起。不悔在心中吐槽，冷不防听灭绝问她：“以你的根骨与悟性，未必练不好剑法，方才看出什么名堂没？”

不悔随口道：“武功招式大体着重四个方面，速度、力量、套路、机变，多数武功都着重一两个方面，例如降龙十八掌就注重力量与机变，咱们峨嵋剑法却面面俱到，名不虚传。”

纪晓芙和周芷若听得欢喜，灭绝师太却有自知之明，感觉她在讥讽峨嵋剑法毫无特色，便强忍怒火故意道：“峨嵋剑法也不算天下无敌，你知道它被什么克制吗？”

“当然是盾牌啦。”不悔忍不住抖机灵：“在我看来，世上没有一面盾牌挡不了的剑法，如果有，那就换大盾。”

金庸世界里不存在秒天秒地的剑心剑意设定，剑法的最高境界是无剑胜有剑，如六脉神剑，其次是轻剑胜重剑，如东方不败的飞针。灭绝师太多年来一直在完善剑法的技巧，境界却依然留在利剑，空有强大的峨眉九阳内力，不用倚天剑时便束手束脚。不悔的确看不上她的剑法。

然而不悔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嚣张，连纪晓芙都生气了。生气归生气，被师父吩咐去取盾牌时，纪晓芙还是选了一面长条形的蒙皮大盾。取回来的盾被交给不悔，灭绝看着把小人儿彻底遮住的盾牌，怒急反笑道：

“嘿嘿，够大了吧，芷若，由你来攻破她的盾牌，别让我们峨眉派被小毛孩看低了。”

“不悔妹妹，请指教。”

举剑说出这话时，周芷若有些快意，谁让这小丫头否定她们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