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目痴愚 第9章 感应

“李潼，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你现在在哪住啊？有房吗？”

“应该有些存款吧。”

威斯汀西餐厅内，郑萌和梁诗语两个女孩非常优雅从容的切割着餐盘之中的牛排。

作为梁诗语的闺蜜，郑萌在交谈之中，直言不讳的提出了相亲之中，女生必问，而男生闻之色变的三个问题。

“没有。”

李潼放下手中的餐刀，抬头看了梁诗语一眼，眼珠转动了一下，然后看向郑萌，语气平淡如水，仿佛说话的不是他，没有任何其他的表情。

“什么没有？”

李潼的回答让郑萌有些发愣，按照她的理解，就算他没有，也应该尽力的解释清楚。

女人要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郑萌当然知道他什么都没有，她只是为了让他说一下理想，对于未来的想法以及规划，表达一下自己的态度。

“小萌，你说的这些，我不也没有吗，我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两个人心中的感觉最重要。”

秦明在餐桌下拿脚踢了自己的女朋友一下。

作为死党，秦明当然不会让李潼太尴尬，虽然秦明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到任何一丝不满，甚至看不到任何表情。

“咕噜咕噜。”

李潼一直放在口袋中，即便是吃饭也没有拿出来的右手手背上，狰狞血红的眼睛悄然睁开，眼球快速的转动了起来，并且血红色的瞳孔不断的扩大收缩，如同在注视着什么。

嗡。

李潼只感觉大脑恍惚了一下，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如同笼罩了一层迷雾。

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声音，开始在他的耳中响起，他可以确信，这一次的声音，绝对不是不可名状那未知的呓语，相反，这种声音如同疯狂的野兽在嚎叫一般。

“伟大的，不可名状的，让人恐惧的....”

“黑暗之壤母，孕育一切生命的伟大存在，森之黑山羊....”

李潼的耳边，最初的野兽嚎叫逐渐的清晰，一种癫狂的嘶吼，音调诡异惊悚的重音在他的大脑里响彻了起来，同时他眼前的迷雾慢慢消散。

在迷雾中，李潼看到了，看到了一个黑暗，没有任何光线的客厅。

在客厅中，一个浑身鲜血直流的熟悉面孔，在声嘶力竭，癫狂错乱中，嚎叫着不知所谓的话语。

“赵涛？”

李潼的瞳孔掀起了一丝波澜，客厅中的熟悉面孔，他见过，就是自己住的对面的青年赵涛。

不过与下午见面的时候相比，此时的赵涛简直是如同地狱的恶鬼，面庞扭曲，双眼似乎要凸出眼眶，浑身浴血，嗓音之中嚎叫的诡异重音，脚下如同溪流一般的血水。

除此之外，李潼还看到了赵涛身前有一沓非常熟悉的草稿纸手稿，而且他发现自己的视角现在类似于上帝视角，能够随意观看这个房间中任何想要观测的。

李潼鬼使神差的将视线拉近，然后就看到了非常熟悉的字迹，这让他的脸色怪异了起来。

“李潼，李潼？”

耳边的呼唤声让他回过神来，眼前的画面消散，视线又重新回到了餐厅内。

“怎么了？”

李潼转头向秦明看了过去。

之前的一切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此时他的大脑在疯狂转动，分析之前看到的画面，还有那熟悉的手稿。

“别特么总两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美女，你没看到她都被看的低头了吗？”

秦明目光之中满是无奈，他知道，这一次就算是情圣来了都无法将李潼从单身生活中拉出来。

“抱歉。”

李潼看着正在低头切割着鹅肝的梁诗梦，平淡的说了一声抱歉。

“没诚意。”

郑萌隐晦的白了罗明一眼，撇了撇嘴，对于自己男朋友这个死党，现在的郑萌可以说印象并不怎么好，或者说，印象非常差差。

“没关系的，小萌。”

梁诗语抬起了头，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眨了眨，轻轻的摇了摇头。

她现在突然对面前这个脸色苍白，看着严重营养不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却又冰冷无情的男人，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兴趣，那是女人天生的好奇心。

“抱歉，失陪一下。”

李潼并没有在意众人有些怪异的目光。耳边嘶吼嚎叫的诡异重音让他心烦意乱，口袋中的右手手背上，血红色的眼睛始终在不停的放大缩小，急速狂乱的转动着。

眼前的迷雾再次升起，李潼不等这些人回答，直接起身走入了不远处的洗手间。

双眼前的迷雾消散，他再次看到了黑暗的客厅，黑暗的客厅在他的眼里却如同白昼，一切事物清晰可见。

“la，Ma，ai...la，pu，χ...”

客厅的中央，赵涛的身体上所有毛孔在疯狂飙血，但是已经陷入疯狂的赵涛根本就没有察觉到。

一声声低沉沙哑，诡异惊悚的重音在嘶吼着一些晦涩难懂，无法理解的怪叫，这些词语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李潼眼前的迷雾再次浮现，再次消散时。

原本平常的客厅，开始腐烂发霉，天花板，地板，墙壁都长出了诡异阴森，恐怖狰狞的血肉，这些血肉扭曲蠕动着，慢慢的扩散到了整个客厅，李潼甚至闻到了一股股令人作呕，无法言语的腥臭。

在赵涛的四周，无数诡异扭曲的字符在疯狂的跳动，肆意的舞动，让他有些不适，但也仅此而已，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咕噜，咕噜。”

他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口袋里拿了出来，右手手背上血红色狰狞的眼珠急速转动。

李潼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些信息，他现在看到的狰狞恐怖，扭曲畸变的客厅，以及那诡异扭曲的字符，都是在赵涛的精神世界里看到的。

而在现实中，客厅依旧是客厅，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现实和精神变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这个蠢货偷了我的手稿，然后在自己的房间里被影响了理智，陷入了疯狂吗？”

李潼的大脑急速转动，从看到自己的手稿开始，他就知道，一定是赵涛这个家伙，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怀恨在心，准备报复自己，潜入了自己的房间偷东西，然后拿了自己的手稿。

李潼继续分析，赵涛偷了自己的手稿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丧失理智，陷入了疯狂，大脑更是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幻觉，精神世界开始畸变，已经被影响了。

“以撒....MA，！@#%uI^%YALYA...”

在他大脑急速分析着情况的时候，耳边却再次响起了那不可名状的呓语。

李潼惊恐战栗，缓慢的抬起头来，再次看到了那个隐藏在未知迷雾中，恐怖惊悚不可名状，无法理解的存在。

“被吸引来了？”

李潼的浑身布满了冷汗，在他的头顶上方，狰狞恐怖，充满未知。

仅仅是看一眼就让他丧失理智，不可名状，不可直视，无法理解的伟大不可名状的存在，森之黑山羊，降临在了地球的上方。

他看到了，看到了一只让人惊悚到无以复加，恐怖到如同坠入深渊，无法理解的不可名状之眼。

仅仅是一个眼睛，就铺满了整个天空，他感觉自己在疯狂的下坠，自己的体型在疯狂缩小，仿佛落入尘埃。

在被无法形容的恐惧包裹的时候，李潼再次听懂了一些不可名状的呓语。

这段呓语，表达出了“兴趣”，森之黑山羊对疯狂错乱，疯狂嚎叫，陷入疯狂，完全丧失理智的赵涛，产生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