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三国之袁氏三国 第十五章 父子对话

】心里有了计较的袁成让袁福守在书房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去.因为今天袁成想跟袁隗谈一下袁家以后的路,而其中肯定会有一些大逆不道的话,是不能让别人听去的,因为那些话,现在就能要了他们一家的命.而袁福是袁隗几十年的心腹,是可以信得过的.所以袁成让他守在书房门口,也不怕他将听到的话传出去.

而安排好这些的袁成走进了袁隗的书房.一进到书房,只见袁隗怒气冲冲地坐在桌子后面,胸膛不断地起伏着,显然还在生气着.而地上散落着一些书简,很显然,是被盛怒中的袁隗当作了发泄工具.

而看到这一片狼籍的袁成,心里有底了.说白了,今天袁隗之所以这么生气,既不是为了辞官的崔烈,也不是为了糜烂的朝政,而是为了汉灵帝和张让.东汉末年的历史告诉我们,那时候的皇权也不是那么稳固的,强大的世家大族长期与皇权对立,朝政大部分都把持在世家出身的人手上.以袁家为例,四世三公,不可谓不显赫,但那是建立在皇权的妥协之下.而到了袁隗和袁逢这一代,权利更是到了顶峰,三公中的司徒和司空都出自袁家,而袁家更是凭百年积累下来的声望,一举成为了天下士人之首,可谓风光无限.

而看现在看灵帝这几年的所作所为,虽然看起来很荒唐,但袁成和袁隗都明白,这是灵帝借着荒唐的名义行事.看他买官卖官,虽然打的是张让他们十常侍的名义,但怎么能瞒地过长期跟皇权对抗的真正世家.

灵帝卖官是为了什么?削弱世家对朝廷官员的把持.看看现在的朝廷官员,能有资格上朝议事的官员,无一不是出自世家,而那些即便很有才的寒族子弟,再有才,也只能做做不如流的小官,要不就直接投入世家的怀抱,不然是成不了什么气候的.

而灵帝的举动打破了这一规则,他卖官,不管是多大的官都卖.百姓们都以为灵帝是为了钱才这么干的,商贾皇帝嘛,百姓都是这么看的.但其实不然啊.钱固然是一个原因,但更重要的是,灵帝想要给官员换血.

现在灵帝卖官,只要你有钱,我就给你官做.不管你什么出身.这是一招釜底抽薪的棋啊,走得好,虽然前期会有点阵痛,让某些有钱无才的**害百姓,但只要操作地好,从世家手里收回大部分权利,那到时候个别毒瘤那是很好清理的.至少在远程看来灵帝打的是这个主意.

但如果灵帝不能在短期内收回权利呢?那就难说了,从历史上看来,汉朝的毁灭跟灵帝的买官卖官还是有一定联系的.虽然削弱了一些世族的权利,但让地方豪族掌握了权利.

这豪族跟世族却不一样,世族是有底蕴的,传承了几十年,甚至是几百年的家族才可以被称为世族,他们跟皇权的存在有一样长的时间,甚至更长.他们跟皇权斗,是为了家族的传承,家国天下,有了家才有国:而地方豪族不一样,他们是没有底蕴的,不读诗书,不懂礼仪,所以在世族眼里,那些毫族都是鄙夫,都是野蛮人.

而世家大族虽然跟皇权对抗,但又依赖于皇权,而皇权也要依赖世家统治.两者又是敌对又是互相依赖,关系复杂.所以世家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造反,按现在的话来说,那就是很守游戏规则.但豪毫族不同,他们的崛起,只是很短的时间，他们参与不到那些上位者的游戏,所以他们不懂.素哟灵帝想不到,他现在所做的后果就是打破游戏的规则,破坏了平衡.

以前的那些,这些士人们还觉得灵帝的动作太幼稚,没什么威胁,了不起你给人家官,我们不给他权利,架空他,所以也就没什么反应.但可能世族们的好心没有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的灵帝知道,他以为世族在他的计策下被打压了,他以为只要再家一把劲,把世族们打疼,那他们就会乖乖听话了,所以他的下一步动作来了,就发生了崔烈这一件事.

灵帝料地不错,袁隗他们所代表的世族们的确被打疼了,但他没想到的是,世族并不是毫无还手之力,而是觉得没有威胁.但灵帝今天的举动真的让他们愤怒了.因为他今天的招很好,直指世族的要害,今天那个奶妈的话,不禁是让崔烈的颜面无存,同时也等于在世族的脸声狠狠地煽了一巴掌,很疼的.

而还没等袁隗他们反击,自觉颜面无存的崔烈自己却提出了辞官,而且灵帝也在他们反应过来前就准了,这不是早就计算好的是什么.这一下,袁隗他们连反击都做不到,败地一败涂地.而灵帝的最后一句话才让袁隗怒火中烧,这官还可以再卖一次.是不是还想再来一次?这是**裸的挑衅.而有气不能发的袁隗在外面不好发脾气,直到回到了家,才忍不住把气都发了出来.而袁成见到的正好是这个场面.

看着怒气难平的袁隗,袁成慢慢地走过去,将散落在地上的书,一本一本捡起来,目的是让看到他进来的袁隗趁这个时间,平复一下情绪.等他差不多把书都捡起来后,袁隗也差不多平静了下来.把最后一本书放回到桌子上,袁成静静地看着明显变地老了的袁隗.

想那时自己刚老到这个世界的那会儿,看到的袁隗还是三十多岁的样子,事业有成,官居高位.而经过这几年的时间,忙于与宦官斗的袁隗明显老了很多,四十多的人,本来是在一声的顶峰,但现在的袁隗,已经早早地长出了白头发,眼角的皱纹和眼里的血丝,说明着主人的劳累.而有点弯曲的后背,更让袁隗看起来更加地老.这让袁成看着有些心酸,这几年跟袁隗的见面有点少的袁成,每次见他也都是匆匆忙忙,从来不知道,在自己心中永远那么坚强的父亲,也有老的一天.

是不是自己太不注意自己身边的人了?这时的袁成想起了也是好久不见的母亲刘氏,暗暗决定等下就去看她.

而看到袁成进来,之后又在那发呆的袁隗忍不住开口道:“成儿…”.

听到袁隗的话,从思考中回到现实的袁成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暗笑自己变地脆弱了,然后平定了一下心神,顺便整理一下等下要说的话.

而明显有所准备的袁成没过多久就开口说道:“父亲今天这么生气,想必是陛下和十常侍他们又有了动作?”决定跟袁隗表明心迹的袁成,也不打算隐藏自己的观察结果,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而明显准备不足的袁隗突然听到儿子的话,忍不住“恩”了一声,眼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只见他定了定神,开口说道:“为父不太明白我儿在说什么,陛下怎么会跟十常侍一起对付我们袁家呢?我儿多虑了.”

也知道一时不能让袁隗相信自己的袁成没有答他的话,而是开口反问他道:“不知道父亲大人怎么看我们袁家的地位.”

不知道袁成为什么转变话题的袁隗听到他的话,略显自豪地说道:“我袁家四世三公,为天下士人之首,地位显赫.上受皇上的器重,下承天下士人的希望,自然不是等闲的家族.”也是,不论是哪个袁家的人,说出这些的时候,都会很骄傲的,当然也包括袁隗和袁成.

但明显想跟袁隗摊牌的袁成还是说道:“父亲真的这么想,还是不想跟孩儿说呢?”

不知道为什么平时乖巧的儿子今天怎么了的袁隗疑惑地问道:“成儿,你今天怎么会想到问这些问题,是不是在外面听到了什么?”疑惑的袁隗也只能把儿子的不寻常归咎于听到了什么流言.

“父亲,也许你不曾真正地了解成儿,成儿也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论文才,儿少年成名;论武艺,也不是等闲两三个大汉可以近身的;论朝政,至少孩儿可以凭自己的分析,知道皇上并不是大家所想的那么昏庸,而是处心积虑地想要从我们世家手里收回他的权利,只是方法,略显急噪,如果…”虽然袁成没有说如观什么,但相信政治斗争经验丰富的袁隗能明白.

果然,只听袁隗说道:“是啊，若皇上能再等个十多年,等一切都安排好了,所不定,他真的能完成自王莽后就失落于世家手中的权利收回去,但现在,既然他的目的已经暴露,那也就由不得他了.”说着,袁成只觉得袁隗的眼中爆发出一阵杀气.

“父亲还没有回答孩儿的问题,我袁家,现在处于什么地位.”看袁隗按自己的思路走下去的袁成,再次开口道.

但见袁隗并没有急着回答袁成的话,而是用审视的眼光看着袁成,半晌,才开口到:“既然成儿这么问,想必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吧?那你就跟为父说一下吧.”

就等袁隗这句话的袁成开口道:“我袁家到现在,不可谓不风光,尤其是父亲和伯父牢牢地把持朝政.但这难免让其他的世家所嫉恨,面对皇上的攻击时,大家尚可以团结一心,但经过今天的事,显然,皇上的急噪毁了本有利于他的局面,而世家的反击也肯定能让皇上做出妥协.那就有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成功后,那利益又将怎么分配.我袁家家大业大,肯定是要拿大头的,但这无疑,让某些人的利益受到了损害,这样的事情一多,难免不会出现其他世家一起对付袁家的局面.”说着,看了眼认真在听的袁隗,袁成接着说道:

“而皇上也有这个意思.看他立何皇后的儿子皇子辩为太子,而不是他更喜欢的皇子协,就可以看出,皇上也是有意扶持豪族出身的何家来对抗我们袁家,那样即便以后皇子辩登基,那没有根基的何家也就不会成为第二个袁家.而当我们袁家陷入到大家都要讨伐的境地的时候,想必很难翻身.所以现在我们袁家看似风光,但从古到今哪有一直风光的家族呢?所以成儿认为,我袁家前途堪忧.”说完,袁成静静的站在那里.等着袁隗的回答.

而袁隗也似乎在消化袁成的话,过了一会,只听袁隗问道:“那你认为,我们袁家要怎么做?”显然,听了袁成的分析,袁隗也认识到,自己的儿子再次超出了自己的预想,自己又低估了自己的儿子,所以现在他也想听听远程的回答.

而袁成,显然也早就思考过了这个问题,所以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很简单,我们趁着这次各个世家想要反击的机会,破坏皇上和何家的联盟.”

“怎么破坏?”袁隗问道.

“皇上不是很喜欢皇子协的生母王美人吗?父亲觉得,如果何皇后出于嫉恨,一不小心,就送了一碗甜品个王美人,那本来就觉得对王美人和皇子协有愧的陛下,还会继续相信何家吗?”袁成面不改色地说道,同时在心里对王美人说了一句,别怪我,这就是政治,谁叫皇上想我袁家家破人亡呢?我也是自保.

不说正在心里祈祷的袁成,就说听完袁成的话的袁隗,心里只感觉一阵阵的高兴，在袁家最危机的关头,上天将这么好的一个儿子送到了自己的面前.以前只觉得自己的儿子成就将不凡,但没想到,他只凭猜测就了解朝中发生的事,更敏锐地察觉到袁家现在的处境,他才14岁啊,如果再给他几年的时间锻炼,那又有谁能撼动袁家的地位?至少他在的时候不能.而袁隗,也终于把袁成放到跟自己平等的地位,而不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儿子而看清他.

所以,他把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顺便最后再试探一下袁成:“那为什么不直接消灭何家?”说完,看着袁成的眼睛.

“因为我们也需要一个既容易玩弄,又有价值的工具,更重要的是,我们袁家的前面,也需要一面盾牌,而外戚出身的何家,都符合这些要求,因为失去了皇上这个依靠后,他们也只能靠我们袁家.”袁成,慢慢地说道.

而得到想要的回答的袁隗终于笑了起来,而且是很畅快地笑了起来.

而明显看出什么的袁成,也终于露出了如释重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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