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另外，那个刘三子的人，应该的确也参加了作案。”
华成一这么说，是因为他知道嫌疑人在对抗审讯时，采取的策略往往是真话不说全，即只把一部分真相说出来，并隐瞒关键的另一部分，而不是撒谎。
因为谎撒得越多，就越容易露出破绽。
现在易中海既然指认还有另一个人参与作案，那就一定有另一个人参与。
面对华成一的解答，刑警面露讶然，
“华主任，易中海他偷东西不是为了钱，那又是为了什么……”
“还有，如果把已经死去的刘三子算上，他们的盗窃零件团伙就共有三人了。易中海和另外两个人在案发过程中，各自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
华成一能理解刑警的疑惑。
因为这年头的盗窃案件一般都是图财，还很少有出于报复偷窃的做法。
更何况轧钢厂都给易中海升了八级工，易中海也没什么好报复的。
至于作案团伙人数问题，因为犯罪这种事都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一般犯罪团伙都是尽量人数精炼。
像易中海他们这样平白多出一个人的，的确是极少。
而华成一知道，有关易中海的这一系列反常背后，都有深刻的原因。
华成一对易中海这个人，实在再清楚不过了。
“刑警同志，你想一想，就像易中海自己所说的，他不缺钱。”
“那么他现在缺的又是什么？没错，养老送终。”
“他实行整起案件，目的都是解决自身养老送终的问题。”
刑警听了后更加诧异：“通过实施作案，解决养老？”
不怪刑警大惊小怪，实在是华成一给出的解释，超出了常人的认知范畴。
“易中海没有养老的后代，贾东旭又喜欢偷鸡摸狗，这两件事你们在走访中想必了解过。”
“易中海想让贾东旭给自己养老，于是设下计谋，找到了贾东旭，提议偷窃轧钢厂机器零件，来换取收入。”
“贾东旭在金钱诱惑下答应了，并要求易中海成为他的作案搭档，否则以他一个人的本事没法拆开机器。”
“易中海没有答应，因为他不想自己在这一过程中留下痕迹。”
“作为交换，易中海找来刘三子，成了贾东旭的作案搭档。于是就形成了易中海幕后策划、把风，贾东旭和刘三子负责拆卸机器的作案组合。赃款则全由贾东旭、刘三子瓜分，易中海分文不取，或者象征性只拿很少一点钱。这点钱随便买点东西就没了，警方就算事后追查他的经济，也无法发现痕迹。”
“因为易中海特别地老奸巨猾，又负责对这些机器进行保管，所以常年来都没能发现他们作案。”
“后来，当贾东旭作案金额逐渐变大后，易中海反过来以向厂里举报为要挟，逼他给自己养老。”
“这，就是易中海当初鼓动贾东旭作案，并为他幕后策划、掩盖的真实目的！他要为自己寻找一个养老的人选！”
“贾东旭内心不愿答应为易中海养老送终，可他意识到自己作案金额不小，若被举报势必不会有好下场。”
“更要命的是，由于易中海全程没有直接参与作案，也没有参与分赃，只是幕后策划，所以现场没有他留下的任何痕迹，在经济上也很难查出相应的蛛丝马迹。”
“再加上易中海是红星轧钢厂的老资格，拥有深厚人脉。厂里在缺少证据的情况下，不可能将他列为怀疑对象，也就是说贾东旭就算反咬一口指证易中海，都起不到任何作用。”
“贾东旭想明白这两点后，只好答应下来给易中海养老。易中海的目的也由此达成了。”
“现在易中海敢对警方的审讯进行顽抗，无非是觉得你们找不出他参与作案的任何证据，他可以完美地将责任推卸到贾东旭、刘三子两个死人身上。”
这些，都是华成一根据四合院中所有人性格、为人作出的推断。
而听完华成一的这番推断，刑警早已目瞪口呆！
“华主任，你的见解果真非常人所能及。”
“若不是你从中点拨，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种可能性。”
刑警震惊过后，佩服地说道，最后又深吸一口气，
“话说回来，易中海这个人也果真是狡猾。想将他绳之以法可真是难呐！”
“毕竟很难找到易中海作案的物证。至于人证，就更别提了，他的两个同伙都已经成死人了。”
华成一微微一笑，
“死人不会开口，可活人会。”
“你们可以再次传唤贾东旭的遗孀秦淮茹，再加上易中海的老婆过去问话。”
“易中海是没亲手参加机器拆装，可他除了居于幕后策划外，还要在现场把风。”
“他应该是和贾东旭一样，都是以上夜班为借口前往轧钢厂的。只要将秦淮茹和易中海老婆口中他们两人以上夜班为借口，出去的时间一比对，立刻就能得出证据。”
“此外还可以将贾东旭正在服刑的母亲贾张氏传来审讯。”
“因为贾家常年拿秦淮茹当外人，贾东旭有些话未必会和她说。相比下他母亲贾张氏知道的可能更多一些。”
刑警经华成一这么一指点，立刻兴奋地站起来，
“华主任，你说得太对了！”
“今天这碗面我请，等案子破了后，我再请你吃火锅！”
华成一笑了笑：“同志客气了。”
辞别华成一后，刑警回到警局，立即按他所说的再次传唤秦淮茹，又加上了易中海的老婆一大妈。
这一传唤，立刻得出了了不得的结果。
据一大妈交代，易中海近两年来上夜班的次数很多。
单单是这一点，就同易中海先前交代的轧钢厂近年来不安排他上夜班这一说法矛盾。
更重要的是，易中海和贾东旭每次所谓上夜班的时间完全重合。
而且根据调取红星轧钢厂的排班记录，在这些天里工厂并未安排三车间的夜班！
贾张氏被警方从其他监狱传过来审讯后，交代的内容也很有意思。
贾张氏交代说，贾东旭生前曾骂过易中海真不是个东西。
她当时还很奇怪，因为她觉得易中海作为师傅对自家儿子还不错，为什么要这样骂他。
贾东旭当时也不肯说这么骂的原因。
刑警边给贾张氏作着笔录，边在心里赞叹华成一真是神机妙算。
因为贾张氏的口供，恰恰印证了华成一的判断：贾东旭受到了易中海胁迫，被逼给他养老，私下当然要骂骂咧咧了。
传唤完秦淮茹、一大妈，又审完贾张氏后，刑警整理了所有笔录口供，汇编成卷后再次来到审讯室，开始提审易中海。
“易中海，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策划偷取红星轧钢厂机器零部件的有力证据。”
“现在老实交代，是你的唯一出路！”
在将易中海押到审讯室后，刑警威严地对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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