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之余生簿 第八章 恶气缠身

残灵不过半柱香·····

从未曾想，还能在此番情景见到母亲，难免在母亲的温暖中流连，回忆久久不能散去，但也算填上了心里那一块缺失，减轻了这么多年丧母的遗憾与悲凉。

在旁默默陪着魏无羡整理好心情，两人交换着眼神，蓝湛望着魏无羡还是满眼心疼

“魏前辈，臧色师祖，想是很高兴欣慰的，您莫神伤”阿琛看着布满青苔的地上，眼神有力却不敢直视魏无羡，阿琛心里深知失去亲人的痛苦，除了只言片语在说不出安慰的话，幼时自己看到阿菁姐姐在自己面前消失，之恨自己年纪太小不足不够强大不能与恶人抗衡保护亲人一般的她。

“好了，谢谢你把娘亲的残灵之气保护的完整，今日才能让我们再见上一面”魏无羡看着阿琛，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身旁蓝湛神情也不再如刚才，舒展了许多。

聂笙儿突然打破寂静“前辈，您帮帮阿琛，帮帮我们！”聂笙儿抱着拳对魏无羡行了个大礼。

“笙儿！·····”阿琛脸上泛出不自然，跟聂笙儿使使眼色示意她，明摆着两个小娃娃还有秘密。

魏无羡转着陈情，一副了然于胸，对着阿琛挑了挑眉“小阿琛，身上有”坏东西”吧”

被魏无羡说中，阿琛脸上更一阵白一阵红。

“前辈怎么知道？！”聂笙儿见魏无羡如此清楚，心里更加信服了魏无羡的本领，夷陵老祖果然如江湖传言，名不虚传。脱出而出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江湖传言我什么？小丫头，说来听听”魏无羡也想知道现在小孩们是怎么描述自己的。

“那当然是夷陵老祖，强而可畏，深不可测，人人害怕，仙督内人，背景强大呀！”没过脑子的聂笙儿说完最后一句，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愣在原地，面对仙督投来的目光，瞳孔放大的看着蓝湛不知道怎么跟这位仙风满溢的含光君解释。

“不不不，前辈，都是以前在外厮混时候道听途说的，仙督美名，百家扬颂。”聂笙儿边说边不知所措的摆着手。

“哈哈哈哈哈哈，蓝湛，你听听~这些小孩，不敢编排你，只好编排我咯”魏无羡边说边把手搭上蓝湛肩膀，幽怨看着蓝湛嗔怪。

逗小孩逗得差不多，见两人如此紧张，魏无羡端正了身子“好了，本前辈不逗你们啦，我知道炼制邪器的后果，阿琛年纪尚浅，偷学私炼，以血肉养邪，必定付出代价，我感知其金丹未受损，未被恶气侵蚀，但身上一定留下了痕迹，恶气怎么能轻易放过你这初生的鲜灵。”

魏无羡说的没错，阿琛从腰到背，褶皱起来的皮肉的样子让人眼惊心颤、作呕反胃。

两个年轻人才知自己之前的一番“施展”在两位前辈面前不过小伎俩而而，脸上更是挂不住了。

“你炼制邪器有多久了？”魏无羡严肃起来。

“歃血一年有余·····”阿琛低头垂眸着说。

“祛除恶气，看来要非一日之功了。”魏无羡跟蓝湛对望一眼说。

“那前辈可有办法，这恶气已是时常折磨琛哥，我们功力不足，歃血艰难维系，早就不得好受了”聂笙儿虽是倔强脾性，但对阿琛的事却十分紧张。

经过这么久的朝夕相处，魏无羡早就不像年少时候那样榆木脑袋不开窍，对含光君炙热爱意视而不见了，小姑娘的心思魏无羡一眼看透，看来这次下山不用五花大绑，不用威逼利诱，只要把阿琛带回去，这聂家小辈自然而然也就寸步不离了。

“阿琛，你可否还心有不甘？”魏无羡看着阿琛，就像穿过时间尘埃看着十几年前的自己，意气风发时、那个快意恩仇、执着不悔的黑发少年，纨绔拉弓怒射日，欲洒杯酒快恩仇····

阿琛颔首沉默，多年执着而今一日破灭，一时心里不知该如何结束这些。

“阴虎符·······想必不用我多说，终究没能在那一世运筹帷幄，死了十六年，醒来恍惚发现，世间生死不可逆，灵识已散，任凭薛洋使劲手段，也救不回星尘师叔······”望着远处，往事总让人酸了鼻子，含悲涌动，泪眼如雾。

“推波助澜不可冒进，过往云烟不可逆转，岁不与我，唯有当下。”蓝湛握了握避尘，心里更加感念当年，幸好，婴归来，此生无憾。

阿琛深知阿菁和过去一起奔赴了世外，想想阿菁已到达极乐，心中执着也就无所再挣扎。

而当下少年踌躇的是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心中原本坚持的事已经没有了继续的理由，自己恶气缠身，无法返回山上。

“蓝湛，我想······”魏无羡心中已经有了主意，看了一眼来能个小辈，蓝湛随即明白了魏无羡心中所想。

“好。”蓝湛短短轻声回应。

聂笙儿这边还没体会两位前辈你来我往这两句的意思，正在心中纳闷。

“你可愿跟仙督大人回云深不知处，带你回去祛除恶气。还有你，聂家孩儿。”

阿琛听到魏无羡这话，眼中像萤火飞舞点亮，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跃跃冲动，心中难以形容的滋味，心中早已回答了几十遍，阿琛愿意！

阿琛攥着拳头，压着一时激动变得快而短促的呼吸声，碍于聂笙儿直直盯着等他说出口，稳了稳气息说“恩···谢前辈！”

“含光君，魏前辈，琛哥会好吗？云深不知处，我也想去！”聂笙儿当然想跟着。

“小聂笙，你家叔父还在家等你回家呢，这会着急的不得了。”魏无羡假装不肯。

聂笙儿着急忙慌的说道“叔父必定同意我在云深不知处修炼长进，您就让我去吧！”

“含光君同意你去，我就同意”魏无羡看着聂笙儿着急，故意不肯松口，歪头看着蓝湛。

“前辈！哎呀前辈！我早知道，世人皆知，仙督含光君唯您能说服了！”聂笙儿围着魏无羡，手虚虚的拉着魏无羡。

一边的阿琛也暗暗期待魏无羡点头。

小孩的这话一出，到让蓝湛暇白玉面泛起了红，耳根子更是红的快滴血。

“好啦，明日启程！”魏无羡一把拉住蓝湛，仰头喊了一声，两人就走远了。

看着二人背影，两个小辈高兴的欢呼起来“太好了！”

聂笙儿心里：又能和琛哥在一起了。

阿琛心里亦是：阿菁姐姐，我要离开这里，和心上人一起，去云深不知处了，你在他世请保重。

另一边，走远了，魏无羡趴上蓝湛耳朵“含光君这耳根子，还是听不得这种话呀~”

近到能感受口中呼之欲出撩拨戏谑，蓝湛耳朵比刚才红的还透彻，嘴角浅浅的弧度，似当年，更胜当年。

一阵风迎面吹过来，吹乱了阿琛额前碎发。

“往事已随阵风过，不恋前尘不追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