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一步登天万世劫 第十八章 不可兼得

林凡修养了几日，伤势已经痊愈，此时一大早便被清虚真人带到了武当山后山空地。

此处甚是清净，周围有些许树木环绕，旁边又有几处石台，清虚真人正坐于石台之上。

“你与你爹长得确实很像，你爹小时候不仅是同一辈中的翘楚，也是最大的刺头，惹的祸事数也数不清，那一众老头根本拿他一点办法没有，哈哈。”清虚真人回忆着，皱纹满布的脸上笑意中待着一缕叹息。

“从小他给我的印象一直都是老老实实的本分人。”林凡才知道自己的性格随了谁，原来自己的爹还隐藏的挺深。

“我视他如亲子，他消失了二十年，原以为早已经离开了人世，刚有他的消息，却还是天人永隔，唉......”清虚真人道。

“师祖是如何知道我父亲去世以及我来武当山的事？”林凡也不避讳，经过玉真殿的事，他看得出眼前这个和蔼的师祖是真心疼爱自己。

“前段时间有人来武当报信，说了你父和你的事，却并未表露身份。但这是二十年来你父唯一的消息，不管真假，我都须得相信，便时刻留意山下动静，终是等来了你。”清虚真人又道。

这个世上知晓并能帮自己的，若不是宇文轩那便是凌云城自称是他爹结义兄弟的慕临渊了。但不知这慕叔叔给的消息和遇到剑圣此时有没有关联。

林凡心中想着，这些事情还没有任何头绪，以后虚的亲自查清楚才行，现在最重要的事只有一件！

“师祖在上，徒孙从小懒惰未习过武，害得至亲之人为护我而死，我想习武，为查清背后真相也为报仇，虽有目的，但请师祖教诲。”林凡扑通跪在清虚真人面前一拜，诚恳说道。

“起来吧，我怎会不答应你，你虽未曾习外功，但你身上却有纯正的道家内力，该是你爹教了你，只是未告知你实情吧。”说着清虚真人右手虚点。林凡只觉一股暖意自丹田像全身经脉流动，随后身子周围泛起淡淡青光。

“我爹是从小教我一些口诀，说是强身健体以及净心用的，难道便是道家内功心法，您那天所说的太乙清心诀吗？”林凡大为震惊道。

清虚笑着点了点头。

“为何我自己平时感觉不出，这修习内功心法和那品级境界有何关联？”林凡虽看过比武，但只是抽热闹，不曾深想，所以疑惑的问道。

“若把内功比成水，体内丹田犹如那蓄水之池，而内功心法如那甘霖一般，修习心法便如天降甘霖，往池中蓄水，而这雨的大小，和门派心法的修炼难易，以及自身资质都有关系，待到蓄满之后水池自然会扩大，所以根据水池的大小划分等级，便是武者内功修为的品级。这内功积累可是个漫长的过程。”

“品级达道九品巅峰之后，有资质绝佳者感悟天道，融于内功凝成真气，便可到达天人四境。”

“而人全身经脉就如同水渠，池水自水渠而出，用于不同的地方，或是灌溉，或是饮用等，但是水是有限的，如何使其发挥最大的用处，这便是外功招式。你空有内力，但只是在积累，并不曾运转应用，所以感觉不到，只觉得自己比常人精力旺盛一些罢了。”清虚真人耐心的答道。

“那为何别人也看不出？”林凡记得那宇文轩初见萧沐泽就能看出他的品阶实力，而看自己却只道是全无功力的小子。

“寻常武者境界你已知晓，但是三大宗与之不同。寻常门派武功心法讲究的是以武入天道，修得天人之境，而三宗讲究的是以武入本心，悟的是自身道果，所以没有品阶和那么多境界。”

“道宗境界只有一境，名为上清玄心境，与天人四境不同的是，想入此境并非武力到达九品巅峰，而需以道家纯正心法做引，不论内功修为几品若与对道的心境感悟相契合，皆可入之。”

“一入道境，便脱离了寻常品阶以及天人四境的限制，随着对道的感悟渐深，修为也随之提升，若道境圆满，可直达一步登天，这也是三宗在江湖上举足轻重的原因。”

“但这上清玄心境甚是难参悟，整个武当虽都修道家心法，但能入道境者寥寥无几，而你便是其一。大道自然，万法本一，内力道境相融不动者归于无，一旦运起则一生万相，延绵不绝。所以常人是看不出你内功修为虚实的。”清虚真人点了点林凡的脑门笑着说道。

“那我岂不是已经很厉害啦。”林凡虽云里雾里，但大致也听懂了几分。

“你运起太乙清心诀，会感受到丹田有内劲流动，以经脉为路，把它全部送至手掌处，去拍那块青石。”清虚真人指了指一旁椅子大小的青石说道。

林凡听罢心中默念口诀，丹田处生起暖意，一股气流随之涌动。

原来这就是内劲，以前日日修习的时候，只道是这是口诀强身的效果。心里想着，气流也被他全部以心法送至手掌。

只见他的手掌微泛青光，此光极为柔和，他随既向着青石全力拍去，只听轻微一声响，青石竟纹丝未动，并无损坏。

林凡诧异的看向清虚真人，清虚真人笑了笑，拂尘一甩，青石从中截断，只见这青石截面里已布满裂痕。

“这便是道家内力，看似软柔，实则透其内，劲力相生，延绵不绝。”清虚真人道。

“师祖，那我现在的内功修为相当于普通境界的几品？”林凡双眼放光。

“相当于凡境五品左右，以你的年纪，虽不曾练外门功法，但已胜过寻常少年了。”

“但你现在别高兴的太早，道家讲究以清静无为做本心，何为无为，求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无为而无不为，成无上道果。”

“我观你入境甚早，可能只是幼时性格天资与道相合机缘之下入了道境，而现在你心有大执念，与道之本心相违，恐道境再无寸进。道与执念不可兼得，若你肯割舍，与我在这山中修行，日后必成大道。”以清虚真人的修道阅历早已把林凡看得通透。

“谢师祖好意，但即使功力修为无法提升，我自己选的路也要坚持走下去。”林凡心中虽有失落但还是斩钉截铁的答道。

“那我便传你武当的一些外功绝技来弥补，以后每日清晨随我来此地练功，其他的看你造化了。”清虚真人轻叹一声，林凡的答复他早已料到。

“林凡拜谢师祖大恩。”林凡又跪地冲着清虚真人一拜，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这也给了他坚持下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