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以为楚悦她们是害怕了,眼睛滴溜溜的一转,趁此机会把刚才丢失的面子找回来。自己说了假话他们又有什么证据?想着更加无所畏惧:“哟,你自己做的风流事,我都不好意思说,我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芸娘听着老婆子给她们泼脏水,怒道:“够了,你这个老虔婆,你这些污言秽语烂嘴巴的话,就没想过给你后辈积积德?”
老太太找回场子一样笑“你做的出,还怕我说你这个勾搭男人的寡妇!”
萱萱想起好几次看见芸娘在家里暗自垂泪,还笑着安慰自己的情形,还是忍不住冲到老妇人前面,勇敢把芸娘护在身后:“你就是在说谎!她是坏人!”
老妇人尖酸刻薄面相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坏笑道:“也不知道半夜有几个男人爬到你娘的墙上过,你以后说不定就有样学样。”
一个敦厚圆脸妇人不满老人欺负孩子,忍不住帮腔道:“富贵他奶你这话说的也太过分了,找你那么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你家富贵像你一样奸滑那这辈子就…啧啧。”
另外一个男人也点头:“就是这老太就出了名碎嘴去,就喜欢瞎说…”
老妇人也听到谈论,明明自己是主动方,怎么人心又偏向两个贱蹄子了,这次不下点猛药不行了。
“就在上次,我就偷偷看到芸娘在马上天黑的时候急匆匆的往外走,她还慌里慌张四下张望,我就想她定不干好事,我就偷摸摸的跟在她后面,我年纪大脚程跟不上,正想着这跟丢了。
没成想就在树下看到两个影子抱在一起,哎呦,不是他们俩还能是谁。”
芸娘想解释,楚悦连忙给
“是的。肯定有人看到了。”老妇人以为楚悦摆不平自己,为了名声也反水了,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骨子里也是一样的。
芸娘跪在地上掩面哭泣:“我也没想到会被人发现。我自知对不起我死去的当家的,既然被揭穿,我也不说什么了,当时这老妇人威胁我,拿了我二十两的封口费,现在被她捅出来了,我自是要去遭受牢狱之灾,我也不装了这钱你一一还给我。”
老妇人惊呆了没想到芸娘就真把假事应下了,还让自己背上百两的负债。
“…什么…我什么时候借你钱了,何况你哪里来的钱。”富贵他奶奶否认叫骂。“好几个心黑娼妇。你血口喷人,我可没借过钱。”
“这钱是我卖掉嫁妆和十几年省吃俭用留下来给孩子的。”芸娘面色阴郁,神色开始癫狂:“勒索的是人,你又怎么会把把柄落在我的手上?
你自己说你明明白白,看见四天前我和拼头相聚,那你怎么会忘记和我借的钱呢?是现在又矢口否认,我可别为了不还我钱,找借口出来,不然我可要把你送官,大不了鱼死网破。”
看到芸娘杀人仇视眼神自己不拿出二十两,芸娘指不定冲过来真把自己掐死,她现在后悔刚刚干嘛嘴巴那么快,真的把人搞疯魔了,等下自己真的可能活不过今天。
而且二十两啊,十几年辛苦的农家人也不一定存的下这笔钱,她手头不过扣扣搜搜存的三四两养老钱,怎么可能舍得拿出来。
不想出钱,不想丢命。
老妇人也没办法,不然还是否认我没看到过,不行事情都闹这样了,不然换个说法,对啊换个说法不就行了,富贵他奶奶越想越妙。
老太太反咬一口:“我。。。我可没借你们钱,想起来了我当时差点被他们灭口。。”
“怎么老太太你可是比老天爷变天还要无常,一件事真是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楚悦讥讽道。无情戳穿道:“可惜富贵老太太你一直在说谎,前几日你压根就没有遇到过芸娘,也没有看到芸娘跟那个男子密会你说的都是假话。”
“我看到了的。”老人坚定的道。
楚悦开始挖坑引他上钩:“证据呢,都是你自己一个人在自说自话,竟然你看的正切,那么令人印象深刻,难道不知道芸娘和男子都穿的什么衣服。用什么凶器谋害你。”
老人指认道:“就她现在穿上这件衣服,杏色外衣茜色外裙子,头上也像今天一样带了桃木簪。”
“那还有别的吗?是不是无任何差错。”楚悦逼问着:“你确定了吗?”
“对。”老人坚定的回答,梁子已经结下了,肯定要给楚悦和芸娘一个教训。
“很好,直接把老妇人送官吧,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么颠倒是非黑白的贼富,怎么可以做孩子的长辈?”楚悦直接说着,让人请来里正。
里正一来,事情也不小了,富贵他奶奶也慌了,刚好富贵的父母也来了,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说我说谎,证据呢?”富贵他奶奶心里忐忑,还是色厉内荏的骂:“你不拿出证据,我和你没完。”
苏楚悦和里正互相见过礼,寒暄几句:“劳烦里正来做个见证了,我这里有证据有三。
第一,四天前是初一新月,压根就没月光,你又怎么能看到又大又圆的月亮?有怎么看到衣服花色
第二,芸娘今日身上这件衣服。是萱萱昨日早上从集市上买来送给她的,她从来没有穿过这件衣服,可以去镇上老板娘上问,她说这衣服是前天晚上才到的集市,今天一早上才开始卖的。这是京城进流行的花样,你如何在四天前看见这衣服。
第三,最重要的你恐怕不知晓,六天前芸娘去了娘家,也是四天前刚好我失踪时,我祖母和芸娘,以及隔壁一些邻居也见到过芸娘,知道鸡鸣才离开散去。
你这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让我们怎么信服你,我一再警告确定你言行举止。
言传身教四个字,今日我看富贵身上的恶习就是从你身上学来吧,刁钻奸滑偷懒,不爱学习栽赃还满嘴谎言。”
楚悦恭敬问::“请里正来做个见证,当今律法何判?”
里正摸着胡子:“息奸省讼,缉熙治白道,告小事虚,而狱官因其告,检得重事者。①简单来说,诬告诽谤别人,凭空捏造者,当今律法受半年牢狱之灾,还要赔偿受害人的损失。”
牢狱之灾可不是一般老百姓受的了的罪,没上下打点,可能就死在牢里也说不定。
“都是我编的,我错了,饶了我吧。”老人痛哭流涕道。
富贵一家慌了,和楚悦求请,看在老人年纪大了,恐怕身子骨在牢里可受不了。
楚悦对着痛哭流涕的老妇人道:“芸娘娘俩本就和你并没有许多利益纠缠,也没有得罪过你,你却因为一时的嘴上乐趣却要毁了她们,这世道众口烁金,言从口出,就要负起责任,而你却刚刚当众造谣。”
“善者一日不教,则失而入于恶;恶者勤而教之,则可至于善。”
富贵父母羞的满脸通红,拿出银钱说要给他们赔偿说你医药费,富贵也一直跪在地上磕头求芸娘她们原谅,一下下磕到在地上沉闷的响声插在富贵奶奶的心里。老妇人看着为自己求请的孙子,内心终于有了愧疚懊悔之意。
芸娘也是一时没有章法,想原谅,但是想起这些年受的苦,但是如果咬牙不松手,又看他们可怜。
芸娘手足无措,不忍心道:“苏夫子,小女该如何是好。”
里正提议道:“都是相邻不如大家各退一步,苏家村有祠堂,就罚人在小祠堂里关上三月,除了送些吃食衣物不可与他交流,她也不能踏出一步。”
楚悦也补充道:“这几年,芸娘一家名声不好听,导致一家生活困苦无济,富贵一家应该赔付一些银钱。”
芸娘怯懦摇头:“这…不用了。”要钱的话,万一又被人闲话。
里正也看出芸娘的担忧,宽慰芸娘:“这银钱是应该的,我看不然按普通人家三年花销赔付给你,我做保自然没人在后面咬嘴巴,更何况我们是按律法走的。”
问了那边双方的意愿,富贵一家也同意下来,村里祠堂总是还能见到,不然送到衙门那就真的求告无门了。在里正的建议下,楚悦写下悔过书一式两份写上赔偿金,加上如有再犯得到证据,就还是可以送官。
芸娘拉着萱萱给里正行了大礼:“多谢里正。”
里正点了几个年轻的村里人,把失魂落魄的老妇人架起了,富贵一家人也灰溜溜的走了,人群也散了。
多年的委屈欺辱,在这一天都退去污浊不堪的外衣,重新获得新生。
“恩公,大恩不言谢万千感激之情,请受小女一拜。”
楚悦连忙虚扶着芸娘,打趣着:“这是我应该做的,芸娘这样我真的羞煞了。”
听着楚悦的打趣,芸娘笑着抹掉眼泪,“夫子真不同其他人。”
楚悦爽朗一笑:“纵情山水间,心游尘世外。”②
②:袁克权
①:来自《唐律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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