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授唱书人 元宵 起

“与我去后山。”

一路无话。

只见稀疏草皮中修有一无名碑，碑后是一枯坟。一座红土做的坟，周围的一切都是红色的，红的令人发指，红的令人恐惧，红的令人不详，错觉中似乎天上的太阳也为红色。即便现在刚如初春，天气还十分寒冷，可依旧挡不了这片红色植物的生长，他们依旧繁茂。所见之处唯有无字青碑为苍青色，我一例外为红色。血一般的红色使得自己的心情十分压抑，这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里是鲜红一片……一系列的问题入脑。

无字青碑前，师父面色沉重抚摸着那冰冷的石碑，没有一言没有一语，默默地做着那动作。死一般的寂静，使得自己不禁寒战。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师傅他老人家停下动作，将手缓缓举过头顶，行三拜礼。

在这里自始至终两人都没有说话，一老一少，一前一后，就那么走着，寂寥无声。回去的路上，男孩隐约感到自己在什么地方见到过这里，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已到夜晚，睡梦中白天的地方出现在梦里，依旧是梦，男孩已经习惯了，在这里看到的是一幕幕悲壮，一幕幕杀戮，鲜血染红了大地在天上的雪月之下无人生还。躺下的是一具具尸骨，站着的是一把把兵器。最后只有英灵化长城化帝野，血肉被一个老人，一个个埋葬在血土之下，供植物吸收，留下一座青石碑。独自行去。

刚刚入梦醒来，辗转难眠，余光中似乎树上有人便穿以前去。

是明仁先生。

“先生，你也失眠吗？”

“是啊，要走了，不舍这里，睡不着了。”

“先生您走后，可以常回来啊，只要回来了，先生依旧是那个先生。先生一定很想家吧，京城那么好又是先生的家。”

“京城么？还好。溯琰，过几日如清便要走了，你不送送她吗？”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与其沦为空想，不如断掉余念，先生与如清走时，远远看一眼便好。”

“既如此，边看看吧，这是我的笔与方印，你曾求字与我，我未曾答应，你若真心喜欢，便闲暇时练一练，写出你自己的字。这方因为我亲手所刻，无事便把玩把玩。”印中为古篆文【天地同方】四字。

“溯琰，你可知这是树的来历。这毛笔便是用种这种树心造成的。是墨亦用你家那一棵做的。今日还与你家。此树为落凤桐，又称栖凰桐，是一族的图腾。”

这两天，小镇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兮兮路人不过寥寥，但与镇上人做交易的，却多了起来。大家也乐意，毕竟废旧物品扔了也是扔了，不如换点东西。除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杨老头，就算是镇长也会交换点东西，一看缘分，二看顺眼，便交换，但凡有一点不符怎样都不换。

杨老头是个怪人，也是个疯子，既像个和尚又像个道士，不知道是干嘛的。依山傍水小河沟，小庙在山头，问菩萨因何道坐，看众生不肯回头，我不敢高台教化，也不擅长衫脉脉风流。这首打油诗是杨老头在中年时创作的一首。据说，那时的他是一个和尚，完全没剃度，又屡屡犯戒，。

曾经老人也经常出门探友，后来不知何原因，变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杨老头。现如今与一个收养的孙子相依为命，名君回。

君回有点腼腆，无论是谁都有些放不开，而且年龄比较小，才刚刚六岁，是这一轮镇上最小的孩子了，比起溯琰要小上很多。是大家都喜欢的小男孩。

自那天由溯琰家离去，便上扬老家里去了。扬老头还未睡，坐在院子里，看着那一残月，似乎是在等人。

“晚辈伯安，前来拜见湖隐前辈。”

“伯安，你也要走了吧，如今你心境大成，这一方碎片已对你无半点帮助，若寻得圆满，还需出境，入世，将来再有机缘明悟，便是你心境圆满之时。君回这孩子你且带去，他天性腼腆，还需你处处照看。日后寻得时机再传他《镌峰录》。若得悟日后必成大器。”

“前辈不走吗?这里……”

“勿要说了，我们几个老家伙在这过惯咯，若换他出还不习惯呢。去见见镇长吧，他可对你寄予厚望呢。”

“伯安别了。”拜别湖隐前辈。便来到镇长家。

“不必行礼，直接进来。”

“前辈，您……”“我啊，没有名字，混沌中成一卵，卵中孕灵，感南斗之力，观百兽之型，凝型为鲸，过十万八千有余，得朱雀庇佑，乘风而起化为巨鹰，有圣人观之称为鹏。后的一人助力成就果位，后神族分裂，万族并起，受恩于殿下，以祖树之力，净化明灵。受命于殿下，庇佑着一方天地众生。你与殿下相近，日后定能知其意。”

“后生不敢。”

“我等受朱雀之恩深矣，自当以命相搏护其转世，你不必留下，也不可留下，如清还小，还需要你引导，其它四圣亦是如此，你当引导。你不必去管那孩子，他自有命数。”

夜中寂静，风吹过，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