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晖。
一人一刀漫步荒漠。
似乎连鹰鹫凶狼都畏惧这个散发着森森寒气的男人,刀魔方圆百里,竟连鸟禽痕迹都没有。
“粗鄙武夫终究妥协于操持权柄的老狐狸。”
刀魔扯动嘴角,气息阴沉至极。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因果本不该在那座孤城,可笑他自以为蔑视世俗,却还要被世俗利益束缚。
“雪儿,爹迟早会杀了独孤老狗,今日,先让郭长安偿命。”
本就对这个女儿有所亏欠的刀魔,如何能甘心放过独孤信这个阴谋者。
他已经半只脚跨入圣人,只待他为女儿报仇后,彻底了结因果枷锁,就是他突破武道圣人之时。
到时候,他要独孤氏陪葬。
刀魔直奔孤城,恍然间,阵阵恶臭随风潜入鼻间。
抬眼望去,一座延绵数里的尸山耸立。
“独孤老狗果然该死!”
紫袍御空前行,尘土飞扬,恍如山崩地裂。
刀魔却是未曾发现,在他飞驰过的方向,两个身影也在急速靠近。
……
沙漠孤城。
城头上,大漠孤零零的身影自望楼飞身而下,稳稳落在二十里疆土纛旗旁边的柳树之上。
郭长安身轻如燕般矗立纤细柳枝上,长枪侧于身旁,虚空颤鸣。
他能感受那道强大连绵的气机,他没有像上回那样怔怔不动,直接催动体内的恐怖孽气。
“瞻仰你的精神,果然是前所未有的伟大。”
声如洪钟敲碎死寂,冷漠无情的紫袍刀客转瞬掠至,气机外泄筑成一座座海市蜃楼。
春暖花开,绿荫遮蔽,溪水画舫,也是郭长安穷其一生都未曾见过的风景。
明知是假,他难免多贪恋了几眼。
“你自裁吧!”
“我女儿死在你这般人手下,不算辱没。”
刀魔嗓音嘶哑,立于纛旗九丈外,两人隔空相望。
他虽妥协于强权,但不代表丧失江湖人的风骨。
郭长安可敬,值得尊重,也值得体面。
但杀死女儿必须偿命,这也是江湖的公道。
郭长安笑了笑,似乎很久没说话,声音也晦涩停顿:
“我想死,可又怕自己没尽力,死后无颜面见安西英魂,总归要打一场。”
郭长安知道,他说的女儿,大概就是那个死在许爷爷刀下的宗师吧。
眼前的紫袍刀客,比他所遇的任何一个敌人都要恐怖。
那可怕的气机能演化种种幻象,他大致知道,今日或许就是他死期。
可那又如何,终归是要一战!
“你太可怕了。”
刀魔注视着他傲然挺立的身影,又看向柳树下阴森猩红的深渊,忍不住赞赏。
说完一手背于身后,另一只手拂袖而出。
霸道无匹的刀气横空而出,划破长空。
“斩!”
郭长安亦毫不示弱,长枪激射而出,灰黑雾气弥漫而出。
伴随血腥弥漫,长枪横空贯出,仅仅一枪,又仿佛千百枪层层递进。
“所谓苍天意志不可逆,大道秩序不可违,就如我在圣山苦修三十载,你怕是三十岁都没有,你凭什么敢出手。”
刀魔不紧不慢地开口,手指轻弹,如幽冥鬼器的的杀伐之气瞬间烟消云散。
他伸出手掌破开枪势,点地而起,轻描淡写伸出食指,指间按住那柄诡雾长枪,仅掌背淌了几滴鲜血,铁枪不进一分一寸。
“孽气!!!”
看到指间的伤口,刀魔眉头微挑,有些诧异的看向他。
瞬间他就明白,这个男人修炼了血腥屠杀所诞生的孽气。
诡异孽气如潮水层起层生,却依然被刀气层层击碎。
“东土三千年,你是最可悲的人物!”
刀魔怒喝,狂暴的灵力将孽气从指间逼出,随后灵力在体表形成一道护体灵光,以免被孽气侵扰。
眼前的中原愚者,就是一条打小生长在陆地的鲤鱼,从来没碰过水,竟也长了几斤重量。
一旦离开陆地奔赴湖泊,那就要鲤鱼化龙,盘踞湖面主宰大鱼大虾的生死。
试问普天之下,谁的天赋能见到他的背影?
这新世界天道之下,又有何人敢主动接纳修炼这孽气?
“你若前往新世界接受洗礼,十年便可天下无敌。”
“若我是你,假意投降帝国,可惜你连假降都弯不下腰!”
刀魔手心发力,纯钢铸就的铁枪赫然掰折。
他没必要信口开河,就因为在圣山祭坛冥思三十载,他能轻易看穿一个人的天赋。
东土最有种的男人,真正无敌之资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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