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是手艺人 第九章 思索前路忆儿时，师傅初现

“师傅，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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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木质变坏，主要是变形开裂，霉烂糟朽和虫害蛀蚀三方面的原因造成。针对不同原因采取相应修复可使旧木得以复壮再利用。”

傅甄鑫喊了声师傅，原本想让那老头再展颜的，没想到如今自己说话头都大了，居然很职业。

于是他也跟着认真了起来，问道：“我见过即使是主人分辨出来的木头也往往是用油漆或别的东西包着，根本看不到原形，这不算吧？”

“油漆和外壳都是用来保护木头的呀，傻徒弟。那老头老气横秋地瞪他一眼，说，“油漆不透水不透气，就是容易剥蚀。真正完全被漆面裹住的话，只需要把旧漆剥除就好了，木材本身不会被损坏。最麻烦的是木材本身被破坏，严重的完全朽烂，有的连拿都拿不起来，这种就彻底没用了。”

老头儿举起了手中的榉木，举例说明许问，“譬如这一块，表面漆黑发污，其实是因为浸水发霉了。榉木木质坚硬，很难霉烂成这样的，可见它长期浸水，保养得很不好。但也正是因为榉木坚硬，霉烂不容易侵入内部，所以我们只要把外面这层刮掉，里面一般都还可以继续使用。”

开箱抖了块麻布，上面用一个小兜，装上各种工具。麻布旁还放着10多个小瓶，不知装了些什么东西。

老头用榉木搭了台，右手拿着刮刀，左手按在木材表面上，腕部抖动，便有一层黑霉木平削而过。

他体态悠闲、动作熟练，仅此一项，便非寻常所能修炼。

刷刷刷轻声连续不断，污黑色表面连续清除，渐渐显露出底下结实的木质。

这是深红略带褐色、略带赤色的漂亮色彩。大面积赤色似云霞，分明的纹理沁入其间，的确令人联想到远山的叠幛。

“怎么样，很美吧？”老头清除了最后一块发霉的东西，将榉木抬给许问。

“一般年岁比较浅的榉木是淡黄色的，但时间越长，它的颜色会越深，年老的时候就会带上赤色，这种榉木名叫‘血榉’，非常难得。”

凝视这血榉，眼神中充满了情感的他温柔地说道，“原来这是块血榉啊......老木头就是这样。你剥开它的外表，经常会得到意外的惊喜。”

傅甄鑫看了看这木头，还看了看老头几近迷恋的目光，不语。

从这榉木入手，真的开始向傅甄鑫解释各种木材的秘密。

一开始，他可能只是想逗逗许问，假装摆一下师傅的架子，结果讲着讲着，自己先沉迷了进去。

他的热诚和特长很快就感染了傅甄鑫，傅甄鑫听起来很专注，有时问起来也恰如其分，使老人说起来更开心。

这位陌生的老人熟悉各种各样的木材。

每一种木材的名字，特征，出产地和用途他都信口开河地说了出来，仿佛这本身就刻入了她的骨血之中。

这天他总共告诉许问5种木材，并在堆积如山的“垃圾堆”中不停地寻找样品。

“花梨木很有意思的，它的树干很容易长瘤，我们叫疖子。疖子会深入到木头里面，形成不同的花纹。有的花纹像人脸一样，有眼睛有嘴，我们叫鬼脸儿。不过不是所有的花梨木都有鬼脸儿，看这个铜钱一样的纹路，就是疖子变的。”

“花梨木非常细密结实，但又很轻，放到水里就会漂浮起来。老花梨木表面会有包浆，非常光滑，摸起来非常舒服。”

老人拿来一根长长的花梨木陈列在许问面前。

“花梨木是很珍贵的家具的材料，譬如这个，就是一把太师椅的腿，很可惜只剩下这一部分。”

这花梨木表面光洁，不加任何修饰，带有一种自然而高雅的弧度。

“这么结实，这弧度是怎么形成的？”我带着几分好奇问道。

“花梨木家具很讲究的，这样的椅腿一般都是整木雕成，不用其他手段压弯。”连林林交代道。

“整木里只取这一部分？那不是很多浪费？花梨木不是很珍贵吗？”傅甄鑫问道。

花梨木即黄花梨，在自己生活的时代，该木材已基本消亡，每一套黄花梨家具可以说是天价了，甚至他自己都有所耳闻。

“越是珍贵的木头，越要小心对待。”老头肃然起敬。

不知不觉中，在他们周围堆积了一堆木料，正是这5种木料，都是连林林都翻出“垃圾堆”来的。

为使许问对内部有更深入的了解，他也对部分内容做了加工。

说完黄花梨后，他很老练地说道：“讲的多了就想不起来了，今天讲的就是这个问题。过来，帮忙把那些木头装进仓库里。”

傅甄鑫确实是边听边背，塞满了脑袋。听到这句话，他直挺挺地往连主人那边瞧。

说来也怪，在这大半天的时间里，谁都没有来打搅过，甚至连一句话都不会多说。

岂不禁忌教徒弟饿死师傅？在此如何与他所想有所不同？

“发什么呆呢？走啊。”老头强烈要求。

“哦，好的。”许问扶着较重的铁梨木跟着进了厢房。

外面的庭院虽也搭棚，但是整体上还是很通透的，闻起来臭是有底线的。

厢房则不同，封闭空间内发酵出酸臭腐朽之味，闻之令人有些欲吐欲沫。

老头娴熟地掏出一个布制口罩放在他的脸上，然后指着另一边说：“那边是口罩，自己就能戴上。”

傅甄鑫看了看，那边碟子里有几个布袋，在暗淡的灯光中完全无法识别色彩。他迟疑着说：“算了吧，不需要了。”

老头奇怪地望着他，说道：“然后离开。”

他又把木头拿起来，把许问往里拿了。

里面木头堆得很高，只有中间开了几条小路让人们走。

走到某地方时，老人用下巴一点儿说：“铁梨木放一边堆起来就可以了。”

铁梨木很重，即使早已习惯农活的傅甄鑫抱住这段路也会感到手臂酸疼，有些支撑不住。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依言放下什么，只是仔细端详了一下指代的一堆木头：“直接放下来？”

老头还在里面，听到这里疑惑地看着他：“有啊，不然呢？”

“这样放着，回头不是很难找到吗？

“找找就行了，你放的会记不住吗。”老头无所谓地说。

“一刻钟找一块木板，太浪费时间了。”傅甄鑫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摇摇头。

“嗯？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老头偏过头饶有兴趣的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