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是手艺人 第十三章 深夜沉思老者，天明理木欲收徒

“嗯，累了吧？回去吧。”老者说。

“等等！”傅甄鑫跳起来，结果可能是因为蹲得太久血脉不流通，一个跟头栽了下去。

老者完全没留意，伸手去拉没拉住，眼睁睁地看着他一头栽进了泥坑里。

泥坑很浅，不干不稀，糊了傅甄鑫一身。他双手拄在稀泥里，一时间没有动静。

老者有点担心，叫道：“小娃娃？傅甄鑫？”

“哈哈哈哈哈！”傅甄鑫突然倒过来，一屁股坐在泥坑里，哈哈大笑起来，“我怎么这么傻，简直受不了自己，哈哈哈！”

老者一愣，也被他逗笑了。

清脆爽朗的笑声回荡在芦苇丛中，傅甄鑫跳起来，随手一抹身上的泥，说：“谢谢您教我认字，我有个好东西给你！”

说着，他跳到一开始偷偷地藏了东西的那里，又捣鼓了一阵子，小心翼翼地捧过来一个网兜。

月光照在他的双手上，仿佛有银光在其中跳跃。

“这是什么？”老者探头去看。

网兜里跳动着一些大大小小的虾，通体洁白，外壳透明得好像会发光一样。

“白虾！可好吃了，来，给你一个。”

他在一边的水里洗了洗手，拿起一只白虾递给老者，又自己拿起一只，示范着吃给他看。

透明的虾壳被剥开，里面的肉越发显得白亮。他一口咬了进去，一边吃一边催促许问：“吃啊，很鲜的！”

老者以前也吃过生虾，但都是在宴席上里，由师傅处理好了端上来。站在月下的湖边直接剥活虾吃，这还是第一次。

然而，当他剥开虾壳，把虾肉放进嘴里，那种鲜甜的感觉瞬间在口中化开时，老者突然对这个世界有了真实的感觉。

口中的虾是真的、眼前的人也是真的、所有发生的事情全部都是真的。

这个世界曾经存在感，现在也完整地呈现在他的眼前。

他也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

他所有的经历、所有的感受、所有学到的东西，全部都是属于他自己的。

这一天晚上，老者并不像前几天那样一躺上床，瞬间就能进入无梦的睡眠中。

他躺在床上，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鼾声，强忍着翻身的欲望，思考着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

他接受了一份遗产，遇见了一个人，奇妙的事情从此展开，他因此来到了这个世界。

莫明的，他想起了在帝都的小楼里，甄阿婆问他的那句话。

人活一世，是为什么呢？

我到这里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他想着傅甄鑫，想着曾经遇到的那个人，想着身边这些少年。

想着自己不久于人世的残损身躯，以及那个爽朗少年，老人决定将一切都留下教给他。

月光透过竹窗，照在他的身上。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虽然昨天睡得迟，还失眠了一会儿，但第二天早上老者并不觉得疲倦，跟平常一样精神。

他如常挑完了水，又去劈柴的地方看了一眼。

...

之前几天，傅甄鑫都会提前完成工作，然后等他一起去那个习字的地方。

但今天，柴全部劈好了，却不见人。

联想起昨天傍晚发生的事情，老者笑了笑，一个人去了旧木场。

刚刚踏进存放木材的大门，他就停下脚步，愣住了。

堆放旧木的棚子旁边开辟出了一块空地，上面整齐放着好几个木架。

架子大而厚实，一看就是货架，跟那个小娃娃之前设想的一模一样。

他没想到，昨天才跟他提起来，今天就看见了。

是个有心人。

傅甄鑫正站在木架旁边，手指轻轻抚摸着它的表面。看见老者过来，他立刻兴奋地炫耀说：“看，我昨天晚上做的！厉害吧！”

“一晚上？做了这么多？”老者吃惊地说。

“几个架子而已，又不费什么事。”傅甄鑫满不在乎地说。

老者哼了一声，吩咐道：“你不是很能吗？今明两天去把仓库给我收拾出来。不收拾完不准走！收拾完一起去习字。”

“哦……哦！”傅甄鑫欢快地应了一声，小兔子一样跳到老者面前，“要我做什么？”

老者听出了傅甄鑫的一些言外之意，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听见傅甄鑫的话，他收回目光，说：“昨天那些木牌还要很多，你能刻完吗？”

“没问题！”傅甄鑫爽快地说。

“之后收拾一下来大厅吧，祭拜一下祖师爷。”

老者如是说。